“你感觉好些了吗?”
在前行之中我感觉到这姑娘在我的肩膀上动了一下,看来是苏醒了,我心中不由暗喜,连忙问道。
那姑娘缓缓睁开双眼,望向我,不作任何的言语,微微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
我嘿嘿直笑,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得到什么,但是做过好事之后内心的那股活**的冲动带给了我极大的满足,甚至觉得腰间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在我的搀扶下,我跟这个勃艮第姑娘一步步前行,走到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布满尸体准备焚烧的篝火处,我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这里总是能堆积起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尸体,负责焚烧的士兵在尸体堆旁,他们习惯了尸体,并没有一丝的畏惧,没心没肺的说着下流话,肆无忌惮地发出那夸张的笑声。
这笑声远远传来,对我来说是个警告,我赶紧将那搭在姑娘肩上的头巾拉起来盖住她的整张脸,姑娘身上的粗布衣袍十分宽大,这能遮盖住她的身材曲线,远远地也不会让那些士兵起疑心吧。感觉这就像是一场赌博,就赌在那几个士兵不会认出这是个女孩来,如果被识破了,那以我现在的体质,恐怕我对于保护这个姑娘来说是无能为力的。
渐渐走进,我俩的一瘸一拐地搀扶着前行很快吸引到了那些士兵的注意,我低着脑袋不敢去看他们,第六感告诉我最起码有六七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们俩。
“稳住!稳住!”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打气,可是心脏都跳到嗓子眼里去了,不知不觉中,脚下的步伐频率加快了。
“喂!那个赤裸的小伙!”沙哑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只听得他接着说道:“哦,走慢点,美人!你光滑的脊背看得我心痒痒,来,让我摸摸,我想那感觉一定要比妓院里面的那些老东西强多了!”
接着就是一阵肆无忌惮地坏笑,在他们眼里,我跟那成堆的尸体没有太大的差别,要说有,那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吧。
还有人轻浮地对我们吹着口哨,听得我心里是一阵一阵地恶心,拳头握得紧紧地,咬牙切齿到头来还不是无能为力,只能一言不发的承受。他们以前可能是正常人吧,是日复一日的烧尸体将他们活活逼疯。他们总会对来往的人报以轻浮调戏的态度,来让人们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渐渐地,妓院里面的女人满足不了他们,他们便开始找男人来满足他们已经畸形了的内心那股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欲望。
在他们的欢笑与调戏声中,我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紧紧抓住身边的勃艮第姑娘加快了步伐。好在那些在一旁取笑我俩严格的来说仅仅是在取笑我的士兵们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们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没错,那就是他们身旁的那堆积如山的的尸体,算不上新鲜,可是绝对招的来苍蝇!天知道在这尸体堆里面有没有那个故作镇定的军头,还有那个马屁精一般的持旗手,反正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求安德鲁不在里面。我感觉其实他们可以出去烧的,没有必要在营地里面当着所有幸存者的面,难道还指望幸存者来送他们最后一程?彼此都是叫不上名字的陌生人,又有何来的情谊呢?
绕过这隐隐有点发臭的尸堆,前些日子走过的营门,此时再一次展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只住过一夜,但是看到那简陋的前门我都不由得安心了。里面十分冷清,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更是让这营地安静地诡异。
本来想着继续往前走,但是身旁这个勃艮第姑娘停下了脚步,她将我推开,抬头透着兜帽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信任。
“走,我给你安置一个住处。”
我笑着看着她,心里赶紧想着有什么对策能让我向她示意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呢。灵机一动,我赶忙将捂在腰间的右手松开向她示意我的伤口,这样就能表示我现在已经十分虚弱了,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这个姑娘还是不信任我,她看完我的伤口又后退了两步,眼神传来的信息不仅是警惕,更多的是对于我的疑惑。
“你好,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我朝她摆了摆手,她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可怎么办,只见她身后不远处“轰”得一声传来,燃烧的火焰窜上半空中,火焰继续燃烧,意味着刚刚负责焚烧的士兵将会从这路过回到他们的营地中去。
怎么办!
我赶忙连比带划的向她表示她现在必须跟我进来,我还向她保证我会给予她庇护,让她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可是尽管我在原地忍着疼痛手舞足蹈地她是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喂,卢迦!是你吗?”
一声呼唤从我的身后传来,我赶忙转过头去,哦,感谢圣母玛利亚,这不是安德鲁吗!
安德鲁看到我在跟我面前的那个奇怪的姑娘手舞足蹈地,他一下定在了原地,那眼神我完全读不懂他想表达个什么,是喜悦,还是惊奇呢?
“嘿,卢迦,才跟特奈娅分别没几天,你就这么,嗯,把持不住了?”
“嘿,别胡说,安德鲁快来!这可是我救下来的人!”
我看到了安德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好了不少,我招手示意安德鲁帮忙,但是就感觉到右侧腰间被猛地重击了一下,那撕裂的疼痛把我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了,我忙回过头来,这是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地坐倒在地上打滚。
安德鲁一看不妙,赶忙过来搀扶我,那个可恶的勃艮第母白眼狼,看着她的恩人在痛苦中挣扎没有一句抱歉不说,更是径直走进了营帐,朝着我住的那间也就是安德鲁出来的那间跑去。
“我说安德鲁。”
“怎么了,卢迦?”
“你把你的家伙是不是都放在你住的帐篷里呢?”
我说着,跟安德鲁一道目送着那个勃艮第母白眼狼进了帐篷。四下瞬间安静了,我听到安德鲁吞口水的声音,一股子绝望,瞬间涌上心头。
“哦,我亲爱的朋友,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但是从现在开始计时咱们恐怕又要经历生死离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