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轶,怎么了?”魏薇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看着像木头一样死死盯着那具枯骨的史轶。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
“啊,没什么......”史轶从闪过的记忆中抽身而出,看了看一旁惊魂未定的魏薇敷衍道。刚才所记起来的一切,三色羽衣的男人,化作青黄二色怪鸟的小孩,那场火灾,昏迷失忆前所听到的声音。事情多的脑子都有些混乱了......
日前
两个孩童在商业街玩耍嬉戏,大概是在玩躲猫猫一类的游戏。两个人穿梭在人群之中,有时候还会跑到周边的店铺里,但却无人搭理。就像无人视间一般。两个孩童在人群中肆意玩闹。
时之屋中静谧的只有温水清洗茶具的声音,老板和那个穿着三色羽衣的男人对峙而坐。
“有多久不见了?”穿着三色羽衣的男人边泡茶边问道。娴熟的手法摇了摇湖中的水,一道一道的清洗着茶具。
“五年吧。我的大限,到了吗?”老板用小铲子铲开卡在漏格上的废叶,一双眼睛上抬透过眼镜直视着面前这个穿着奇异的男人。
“也许说起来你不信啊,你之所以走得这么早可不是阎王那里写了你何时何日死。而是因为你,自己要让自己死的。”男人用木制的镊子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杯子翻开,从一旁的竹筒中夹过茶叶放入茶杯中。
“要是真有阎王就好了,就能知道我死在何时。也就不必劳烦五色你大老远的来一趟了。”老板放下小铲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注视着正在洗茶的五色。这家伙喝茶的兴趣还是那么奇怪。
“我可是知道你早就想死了才告诉你这边有个不错的娃娃的,不过你就这么走了。讲真多少有些寂寞。”五色举着茶壶迟迟不肯让水漫过壶口,仿佛这样能让时间多延续一分一样。
“这莽莽众生不知有多少是你亲手送葬的,要是死一个你就道一声寂寞,未免太假了吧,要真寂寞了,你这五色彩衣都要变作仙鹤寿衣了。”老板压下把手,清冽的水柱从壶口喷溅而出。将茶叶浸透,陈茶未浮。老板从旁拿起一根小巧的窄口勺子进去搅了搅,转瞬间水变得污浊起来。
“也是,不过老实说。你死了的话石夷这一脉的三代就彻底消失了。稍微有些可惜啊。”五色用镊子夹起一旁洗好的茶碟覆盖在茶杯上面,之后整个倒转过来将污水倒掉,之后再往茶碟注水知道水色泛黄方才罢手。
“活了几百年,活也活够了。早盼着死呢,就留着你这大祸害活了千年万年也不曾死去。”老板把茶杯和茶碟又翻了过来。注上一杯水,盖上茶碟,再翻转过去倒入茶盏,金黄的茶水犹如泄洪一般涌入茶盏,升起的热气中带着清苦之味。这盏茶泡成了,泡了一盏茶的功夫。
老板抿了抿嘴端起其中的一盏灌入喉中,神清气爽。眉眼间焕发着生机。
“给我这么个将死之人用神药泡茶,三色你也够大方的。”老板放下茶杯靠在躺椅上,双手抚摸着把手处的两颗龙头。
“茶这种东西,总是要喝的。就算再珍贵,若是不物尽其用的话那也是浪费。”五色细细一口抿下手中的清茶,放下杯子道。
“爸爸,爸爸。姐姐她又耍赖,明明说好了不可以躲到爸爸身边的。”穿着青色衣服的孩童一脸气愤的指着钻到茶桌下的黄色衣服的小孩。
“看来我该上路了。”老板看着嬉闹的两个孩子笑了笑。
“再见了。”五色说道,值周转身从椅子上起来摸了摸青衣孩子的头,然后伸手把桌下黄衣孩童牵出来。
“回家了。”五色这么说了一句,和两个小孩一起化作三只怪鸟张了张翅膀直接穿透时之屋的屋顶振翅而去。留下青黄两片飞羽落在老板手中。
“我就葬在这里了,你们就做我的灵柩吧。若是史轶有来便告诉他日月轮盘之密。”老板攒着两片羽毛对扶手的两个龙头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
停止的指针开始旋转起来,咔哒咔哒的脆响在时之屋内回荡。茶桌和老板的椅子渐渐融为一体,龙头各自向老板的首脚两方移动。不多时,老板抓着羽毛静静的躺在自己的灵柩上。肤发血肉一点一点的消散无形之中。
“这上面的枯骨,是老板吗?”史轶遮阳自问道。昨天才见过面的人今天就在你的面前化作枯骨像是死了几百年一般。虽然没什么实感,不过那确实是老板的衣服没有错。
“小子,这次以后不要再来了。时之屋将永远处在和你们不同的时间中,化作大人的墓冢。”忽的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长椅一端的龙头一涨再涨昂首而立开口对史夷说道。
“木,木头,木头说话了......”魏薇被这凸起的变化吓得赶紧躲到史轶身后去。
“大人,是指,这里的老板吗?”史轶捏住身后魏薇冰凉的小手示意没事,然后开口问道。
“昨日你走之后,五色大人便来了,大人大限已至。此时已化作神骨。灵柩已开,时冢已成。”那大龙应声答道。
“那谢谢,我先走了。不打扰老板安息了。走吧,小薇。”史轶牵着小薇的手打算走出时之屋。
“史轶大人,从时之屋带走的日月轮盘。请配合神通好生使用。”那龙首言毕便缩回长椅仿若死物。
“史轶,那家店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是哪里都都好恐怖的样子。”魏薇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一脸苍白的问着史轶。
“不知道,不过大概和我的能力有关系。你会在五年之后出现,完全是因为我当时做了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举动。”史轶说道。
“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怎么回事,小轶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我们先回去吧。”免得一惊一乍的被路人看成神经病了。
推开门,史轶一脸凝重坐在沙发上,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五年前的火灾,在大火刚刚烧起来的时候我就有察觉到了。然后迅速的跑到你的卧室去了。”是一开始一点点的将之间回想起来的事情告诉魏薇......
“也就是说,整栋楼除了我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活下来了。在五年里你的能力一直作用在我身上,以至于关于这份能力的记忆你都没有了。”魏薇,简短的概述到。真的,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不管是谁,除了自己,谁都没有活下来。只有自己活下来了。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更多的是对将来的担忧。
“好了,别垂着个脸了。我的能力,并没有多余的地步。”史轶有些自责,但又像是平直的描述。对他来说魏薇还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自己没有能力救到更多的人。也怨不得谁......怨不得谁。他抱住了魏薇,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那个三色羽衣的男人,那场火灾一定和他有关系。在自己昏迷过后把自己就出来的人可能就是时之屋的店长。这份能力,也注定不是普通世界中的东西。这个世界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个三色羽衣的男人可以明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你们家也真是的。一个个都喜欢光着屁股是什么心理。
他和老爸是认识的。回头问问老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抚慰着怀中哭泣的少女,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