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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所不同

小学三年级的暑假,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我和学校中的几个同学一起去水库洗澡。

也不是真洗澡,就是在水边玩玩,舀舀虾,那是一个小水库,大概就三、四米深,水库周边有很多竹子,水边也有很多茂密的水草,在水面上下浮荡。

我们最爱拿家里用旧了的簸箕,站在水边草丛中,面朝岸边,双手高举簸箕,轻盈而迅速的往水下草丛一撮,再快速提起。

簸箕中就会有大小不一的小虾,半透明状,有两根长须,大的有我大拇指大小,小的也有铅笔芯左右,捞起来放进随身带的小桶里。

努力一下午,运气好的话有时傍晚回家就有大半桶,不用清洗滤出来放在盆里,加一点盐揉几下,直接倒入油锅中炸,起锅再撒点花椒面、海椒面,好吃得连舌头都能吞下去。那味道又酥又脆麻辣鲜香,我一边使劲的舀虾,一边吞着口水,又是一簸箕下去,里面不仅有十来尾虾,还有一只小螃蟹。

我高兴的大声招呼不远处的杨文,恍惚间,好像看见十多米外的刘梅,旁边水面上冒出了一只手。再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刘梅还在那里咯咯的笑,我也没有在意,继续舀虾。

只是忽然觉得水寒上了几分,烈日当空下浑身还凉飕飕的,后来手气不好,一簸箕下去最多两三只,好多次一只也没有。舀来舀去渐渐的也没什么兴趣,互相交流着舀了多少,正好耳边听到五点钟矿上的广播响起,招呼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追逐打闹中,谁都没发现,一群孩子中少了一个人。

矿上的广播一直要到七点钟,吃完饭大家都在门口坝子里乘凉,刘梅的父母开头以为她在我们那个家蹭饭,也没有在意她没回家,后来陆续在我们几家问过都没有人,才开始着急了。

天已经快黑了,广播里一遍遍广播着如有看到刘梅的,请送她回家,可还是没人知道她在那里,只问清楚了我们小孩下午还看到过她。

于是矿上组织了一些人打着手电筒,提着矿灯由我们几个孩子领路,一路喊刘梅一路走到到小水库,水库周围的竹林都被反复搜了一遍,后来我在老爸的背上睡着了,反正到了第二天还是没有找到人。

大家都说刘梅淹死了,可她妈妈说刘梅从小就会水不可能被淹死,坚持说一定是矿上来了外人,刘梅被拐子抱走了。刘梅她外公是副矿长,平时很疼她,经过几天的寻访后确定那天矿上没有外人,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发狠叫人挖了渠要放干水库的水看看。

放水那天我们小孩都被勒令在家,具体情况不知道,只据说水放光后,在水库底发现了刘梅的尸体。后来捞上来了,矿上还请了道士做法事,不久后小水库被填平了,刘梅的事也成为一个禁论,不准我们小孩私自提起。

再后来,在一个乘凉的夜晚,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到大人们悄悄谈论,才知道当天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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