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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儿思物灵有变

日月转变月华如水流倾泻,照耀世间一切,银装素衣自有皎洁清冷之象,每至月华照耀之时,一些向月生灵便夜出行动。不同于日耀之霸烈,月华之力便要柔和许多,每至月夜,总有生灵抬首凝望于空,眼眸紧盯皎月出神。

皓月之下渺小丘山,腾腾雾霭升起笼罩四方,灵雾朦胧灵光异彩若隐若现,将小丘山景象渲染一片多彩。顷刻之后,雾气消散四方寂静,只留小丘山植被之上挂着点点露水。

半腰之处,一处盘虬果木植物,沾染灵露之水,树身枝叶轻轻晃动兴奋雀跃,待将灵露吸收完毕之后,不多的果实之上光彩更浓一分。

石木房屋内,木榻之上,横卧一位孤高莫测身影,法眼深邃羽氅披身,偶有举动手臂轻动,一旁木架上一卷圆形事物便被握于手上。

寒先生手捧一卷,深眸微动入神细细观之,半响之后眼睑一动,起身坐起,迈步走出房屋。缕缕清风吹拂衣趹翩翩,先寒生立于房门之前,昂首凝望皓月不语,法眼中有一缕情绪闪动。

伟岸生灵抬首静立不动,月华倾泻映照其身,仿若为其穿上一件绚丽银裳。

世不可掩其气,月不可夺其华,孤高于巅,实乃心高之灵!

同处一方林海之中,相隔数里之处,丘之地内所有居民正围坐一起,生有几团篝火其上炙烤今日所猎之物。大多居民面有笑容,拿着自己的那一份,于相近同伴说着事情。

中央石屋之前伯丘席地而坐,面有笑容,大口吃着烤好的肉食,几口下去便将始终肉食吃光。眼眸扫视看着丘地居民,观察是否有特殊情况发生。

丘地生灵所食之肉,乃是今日来犯凶灵之肉,凶灵虽有灵智,丘地生灵却未有忌讳。生存于天地之间,不是食之,便是被食,无有那么多顾虑,唯有强大己身才是根本。

正因为凶灵实力强大,凶灵之肉更于凶兽之肉比丘地生灵有益,故决意率先食之。丘地之民身躯孱弱,若有机会便要把握,能强健一分便是一分。

石屋不远之处,三个幼生生灵抱着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坐在一处空闲的地方,一口口艰难的吃着。

三小儿所分之肉足用其半身之高,分量极大,加之凶灵之肉很是坚韧,于他们来说很是费力难以下咽。

每口嚼食要很久才能顺利咽下,因此三小儿吃的很是不顺利。原想趁着周围居民不注意偷偷藏起,却被成年生灵发现,一通武力商量后,只好皱着小脸苦巴巴的吃着。

他们即使再想丢弃一些也是不能,不时有几道目光扫过这边,盯着三小儿咽下去方才移开。待到三只幼年生灵将肉食全部咽下去,才被放行准许去自己玩耍。

白日之时,伯丘身背凶灵身躯,搁置于丘地一旁,庞然大物压没一大片高木。而后丘地居民皆上手合力,将凶灵之肉切割,整个身躯可供数天之食。

凶灵身躯被搁置于丘地之外,离丘地只有一水之隔,丘地居民也不在意会否有生灵偷食,凶灵虽亡余威未消,依稀尚有几分暴戾气息残存。

三个小崽子站在丘水之旁,却没有再前一步,紧守成年生灵之告诫,月夜不出丘地半步。这也是三只幼生生灵身体力行,深受切实的教训才记住的几项吩咐。

三双眼眸中全是好奇之意,眼巴巴望着前方。早些时候他们跟随成年居民,攀登庞然大物之身躯,各种感叹眼眸圆瞪,想着怎么会有如此巨大之生灵。

夜色之中,赤羽依旧有些震惊,喃喃道:“它到底是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的?”

“你等没见伯丘亦是高如丘山吗?我等未来亦能做到。”虬角昂着脑袋小脸紧绷,抱着双臂意气风,畅想未来。

“若是如此,怎么从未见过阿父他们变大?”赤羽看着同伴不解询问。虬角言语一噎:“这……?”歪着首思考了片刻,只得看着另一位同伴寻求帮助。

“你别看我,我也不会知道。”有愚眨着眼想让自己看清对面景象,一阵沉默思索,说道:“不如去问问伯丘?”

此言一出,赤羽与虬角小脸上挂着犹豫,纠结了半天之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决定一同往中央石屋前走去。

石屋前伯丘与几位主事席地而坐,围着篝火大口吃肉,见远处三小儿你推我搡,一点点走到近前,坚毅面容上带起一缕笑意。

“你们三个小崽子,居然会主动来此,是有何事?”也无怪乎伯丘会有疑问,往日几个小崽子见他如见凶兽,躲得比谁都要快,今日却一反常态甚是新奇。

不仅是伯丘,其余几位主事,亦是瞧着三小儿,目带笑意,就当是饭中消遣,等着看一场好戏!

有愚被虬角赤羽推到身前,瞪了两者一眼小脸无奈,又是如此,每次都是他被推到前边。看了一眼自家阿父,才躬身说道:“我们有一问想请教伯丘?”

“何事?说来听听?”伯丘放下肉食,好笑说道。

回头看了自家同伴一眼,有愚问道:“我等能否能如您白日一般?”

“我们能不能像您一样变得那么巨大?”两小儿躲在后方插话补充。

伯丘轻笑一声,眼眸看向三者幼小身躯,回:“待你等如我一般,便自然可以,我丘地之民皆是有可能。”

“那……怎么才能如伯丘一般?”虬角希冀询问。“自然是多吃了,呵呵。”

三小儿一想到今日的吃食,脸色就是一苦。

“哈哈哈……,你们三个小崽子去玩吧!”伯丘大笑。“是。”

见三小儿带着苦恼走远,伯丘收敛笑意,眸光一定,指点几位主事:“你等向我请益,还不如直接向先生请益。”

“先生所言,若能明悟万一,便可受之无穷。”

“是!”几位主事恭敬回答。先生之高如日月在天,虽能观之,却不解其妙不明其理。

先生之言亦是如此,高深难悟有心而无力,有意而无门!正因为先生太高,于丘地生灵而言,若要开悟其言极为艰难。

观几位主事神情,伯丘只能暗自叹息,此事只看自身,他亦是帮不上忙。

正值,天地初定法理初现,万物诞灵者少,世间尚处荒莽之时,能开悟者更少。

其中大多只凭本性,天时地利加之机缘巧合,一窥天地法理,难以诉著于外。故自身有万千感悟,亦是不可开化族类!

天地化入音,法理归于言,如此方明先生之高绝伟岸莫如于是。

“那头凶灵置于地外,其身尚有可用之物。皮毛坚韧,各自分于丘地之民。”咽下最后一口烤肉,伯丘言道。“是!”

次日,光华流转日耀暴烈,丘地之民各自忙碌,山愚与翻羽挪腾与林海中,往林海之外而去,查探今日是否有外界生灵袭扰。

另有多数聚于丘水之旁,看着紫岩一类忙碌。凶灵皮毛坚韧,大多居民无力剥除,只得紫岩带着几名有爪一类出力。

将凶兽皮毛剥除分之大小,各于丘地之民,稍作整饰便是一件衣物,御寒保暖还可保护己身。

足足半天功夫方才完成,几位战士累的有些脱力,坐在林荫之下休憩。

三小儿攀登高木之上,好奇看着成年生灵搬运着事物,他们本想着帮忙一二,却被轰走免得碍事。

三个小家伙鼓着脸庞,即使再如何愤愤不平,也只能在高木之上晃着小脚静静看着。

有愚小儿坐于高木分叉之上,呆呆看着下方丘地居民忙碌,忽然看到某件事物眼眸一亮,向下一跃直冲丘水跑去。

留下两小儿呼喊:“有愚,去干什么?他们不让我们过去呀,你又想被训?”

充耳不闻后方玩伴呼唤,跑到丘水旁寻到一个浅黄之物,为凶灵巨指上掉落的鳞状事物。

有愚弯腰费力抱起,感受片刻后,小脸上有些失望之色,此物太大不适合他把握,只是抱着行走就很是困难。

两小儿于后方赶至,跑过来好奇看了一眼,问:“此物怎么了?”

“无事,方才观之有些类似阿父与我的那把短角。”有愚失望回答,此物别说手持,连抱起来都显吃力。

三小儿在成年生灵目光下,各自皱着小脸做思考状,惹得一众居民发笑。

沉思片刻后,某一小儿言语中有些迟疑说道:“既,既然此物不和用,为何不能让其变的适合呢?”

“?哦……噢,是极呀!”两小儿小脸恍然,不过又有一个问题,他们三个是没有能力,只能找丘地居民帮忙,但是谁又有此种能力呢?

周遭忙碌丘地之民,眼见着三个小崽子合力将一个东西吃力的搬走,一路上踉踉跄跄。虽不明其等要做些什么,脸上确实由衷的会心一笑。

将鳞状事物搬到丘地之内,藏到一处只有他们三者知晓的位置,才缓了一口气,坐于地上休息片刻,寻思着要请谁帮忙。

三小儿抿嘴想着各位丘地长辈,或威严,或深沉,或温和,或坚毅。好半响之后,还是决定先去吃饭再说其它。

他们思虑罕有多想,只觉此事甚是有趣,便行动去做,也没想此物是否对其有用。

混矇之思绪中,一点微末虚幻之光凭空出现,时有时无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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