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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初见圣女,同伴心事

法尔回头,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所思所想,于是打了个哈哈。

“哎呀,我太紧张了,圣女大人耶!我其实崇拜大人你好久了。”

“骗人。”

然而,圣女立刻道破法尔的虚伪。

“呃……?”

“那些说崇拜我的,都会用敬语‘您’,然后你的话听上去一点也不像紧张嘛。”

“……啊哈哈,这样么?其实我在想一些私事,不好意思。”

“在想什么?”

“大人……一般说明了是私事,就是说不希望别人深究噢。”

“告诉我我也不想听!”

“啊哈哈,那就太好了。”

“你刚才说,你是罗伊骑士团第八团团长?”

虽然方才的感觉恶劣至极,但是圣女还是记住了法尔的自我介绍。

“嗯嗯,现在还是预备役呢,辛苦转正中。”

“罗伊……我记起来了,是那个脸一直绷着的神殿骑士。”

“哈,是啊是啊,他也来了,不过我们还没见过面。他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安排到其它地方巡逻了。”

圣女突然一拍手。

“我记起来了,法尔,姬莉叶和西斯提亚说起过的那个人。”

“噢噢?她们说我什么啊?”

“姬莉叶说是表面不靠谱但实际上是一个可靠的大哥人物,西斯提亚说是一个总是爽约的混蛋。”

“前者我就收下了,后者实在是我也没办法呀……”

“也就是说你真的一直爽约咯?”

“为了不爽约,正在努力修行中……”

谈起两个守护者,圣女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法尔就顺着她的心意与圣女攀谈起来,言辞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离得太近。

或许是这边的交谈给他起到了引导作用,黑暗破碎,第三个人来到了这方空间。

“——所以说其实我们现在只是精神体的状态,物理距离上我离圣女大人好远的说。”

说到这里,法尔察觉到了来者。

那人上前恭敬地单膝跪下行礼。

“圣女大人,您平安无事真是比什么都好,我是恺撒,卢内尔骑士团预备役团长。”

“请抬起头,能到这里来,真是辛苦你了,恺撒骑士。”

圣女端庄严肃地说道。

恺撒抬起头,正要瞻仰圣女容貌的时候,却发现旁边坐着一个人。

和圣女大人高洁神圣的气质格格不入的人,圣女大人今天为了祭祀而穿上的亮丽奢华服装,哪怕在黑暗中都那么耀眼,但是这个人一身黑,几乎要和黑暗同化。

圣女大人一头白净无瑕的白发,以及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和这个黑漆漆的家伙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夜空皎洁的皓月,;另一个就是夜空,黑漆漆的样子。

但仔细看看这个人的脸,恺撒脸色一变。

“法尔!”

“呀呀,你也来了?真厉害呐。”

“哼,你也不差!”

“嘿嘿,多谢夸奖,不过难得的机会,你不多看看圣女大人吗?大人比看上去要亲切多了。”

“这句话,我记下了。”

圣女面无表情,法尔面露苦色。

“开玩笑的啦大人,请务必饶命呀。”

恺撒有点混乱,传闻中高处不胜寒的圣女大人,怎么会和这个人感觉很熟的样子啊?

三人坐下来,场面突然变得有点冷了。

恺撒还在纠结圣女和法尔的关系。

法尔看这么好的机会,继续整合记忆好了。

圣女十分不满恺撒的出现,刚才花了好久才放开自己好好说话的,现在说什么好啊……咦?说起来为什么对法尔就能说一些平时不能说的话呢?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静,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法尔,恺撒,你们两个在吧?”

“艾莉大人的声音,看来找到出路了?”

“找到阵眼了,现在距离法阵展开只过了五分钟,为了不让祭祀被延长,接下来请你们尽快按照我所说的做。”

“请说。”

恺撒接过话头回答。

“你们全力攻击你们所在位置的上方,就可以了。”

“现在么?”

法尔微微一笑,手指隐隐翻起黑色。

“现在。”

话音刚落,夜焱突然冲起,化作一头东方巨龙咆哮着冲向上方,与那无边的黑暗撞击在一起。

只一瞬间,黑暗被夜焱击碎,从上端露出了柔和的白光。

“结束了。噢,别这么看我,这样的力量仅限在这个幻术当中,别误会。那在此向圣女大人道别,再见。”

法尔躬身行礼,白光照射在他身上,法尔的身体缓缓消失。

“很快会再见面的。下次再和我说别的你的冒险故事好吗?”

圣女突然说道,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

“……嘛,总会有机会的吧?到时候再说。”

言毕,法尔消失了。

精神体的消失,换来的是现实中本体的回归。

法尔睁开眼睛,才发现其实自己只是站在最开始的地方发呆了五分钟左右罢了。

“感谢,今天肯定是我的幸运日。我不会忘记的,我的家人啊,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继续努力寻找回家的路的。”

法尔轻声说道,然后忍不住大笑出来。

不同于平日的假笑,这一刻,法尔发自内心的笑声响彻整条街。

艾斯瞪大眼睛,惊醒过来的他,吓得连连后退,最后坐倒在地上。

幻境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艾斯也是法师,他知道那是专门勾动人心破绽的幻术,那画面,在自己的内心一直是破绽。

是啊,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姬莉叶最后会选择和法尔一起。

幻境中,法尔动用卑劣的手法占有了姬莉叶——那恐怕也是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吧。

艾斯默然,不知何时,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

一旁,罗杰一醒过来,立刻驾着白狼走了,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是要去哪里。

而亚修,他清醒过来,十分平静,只是双拳紧握,修剪整齐的指甲直接刺进了手掌里。

“下一次……下一次……无数个下一次,我一次也没能保护你,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办到……对不起……对不起……”

心头的悔恨,片段地吐露,没有人留意亚修的轻言轻语。

白狼载着罗杰奔驰,他死死地抓着白狼的毛发,倘若白狼是真的生命体,那一定会喊痛,而那一撮毛估计也留不住。

法尔远远看见白狼的影子,于是大力挥臂。

“呀呀,罗杰你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讲道理,大家不会被一个幻术打败了吧?看罗杰这么激动,不会真的……

法尔正胡思乱想呢,罗杰一下子从白狼上跳下来,冲上去抓住了法尔的肩膀。

力气很大,但是法尔不痛不痒,只是奇怪。

“呃……怎么了?”

罗杰哭了,上一次哭泣,记得是为了爸爸的死而哭泣。

“对不起……”

“为什么呢?”

法尔微笑道。

“我……杀了你……一次,一次,又一次……杀了好多次……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杀你,不想杀你!”

罗杰的身体在颤抖,抓握的双手也慢慢失去了力气。

法尔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不过是场梦而已,罗杰,相信我,现实里你杀不了我的。”

法尔伸出手,拍了拍罗杰的头,如同拍打一个孩子一般。

事实上,法尔现在就觉得罗杰是个孩子,他还小,却负担了太多太多。

“那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看现在天气多好,你和我都活着,这就足够了。”

“我心里是想杀你的啊!反反复复!”

“但是你杀不了我,不管几次。罗杰,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战友,不论怎么样,我都绝对不会因为怀疑你而在‘把后背交付给你’这件事情上犹豫的。我的朋友,别哭了,很多人在看你笑话啦。”

之后,法尔又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安抚好了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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