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与痴仙遍寻不到百花忧,回转刑依依的孤儿院。一路上两人慢行,商量着陷仙之事。“依依之事还请道友为我帮衬一二。自陷仙幻境以来,我想起此事总有不妥,只怕那丫头自此留下心魔,损了仙基。”痴仙忧虑的说到。东皇却是摇头:“怕是你想多了,以我对姐姐的了解,此事不仅不会让你师徒之间产生间隙,怕是你坦诚以待道明原委,她的道心会更上一层。”“但愿如道友所料吧,若能如此我心可安也。”痴仙希翼而言。
古都一隅,刑依依正在一间房内盯着电视节目发呆。两天之中,世界已经混乱不堪。新闻正在滚动播出着重大事件。地球自转停止一秒钟,航空事故发生了数十起,各种地质灾害蜂拥而至,城市几乎瘫痪,人类陷入惶恐之中……虽然一切都在慢慢恢复。“这么严重?还好这里没什么大碍,一直在远海,居然世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按师傅所说,他破界而来,废了诸多手段,没想到居然带来如此恐怖的后果。如果以后还有人来,岂不毁了这方世界?”刑依依不禁苦恼起来。
突然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犹豫的接通电话,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董事长,电话可算是打通了,您快来公司一趟吧,全世界都疯了!”刑依依并不知道,也就是在她赶回家的路上,部分通讯和卫星信号才刚刚修复。“我还有事暂时无法脱身,等我消息吧,忙完之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刑依依在华夏国世俗中有一家公司,这是爷爷创办的世界级商业帝国。虽然在修炼界这都是身外之物,但刑依依却很上心,因为有了这世俗的金钱,就能让她为孩子们作更多的事。而且效率极高。她看着身边放着的一个木匣,脸上露出一丝悲伤。这是爷爷在离世的时候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伸手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兽皮古书和一个拳头大的人头石雕。“战神的头颅”。嘴里喃呢着。把它轻轻拖在手心,看着那怒气冲天,正在咆哮的不甘之色。刑依依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把他放了回去。
“爷爷是半神之体活了无尽岁月,膝下子嗣却都是凡人之躯。直到我的出生继才承了战神之体。也是因为我的出生,爷爷的生命却也到了尽头。这二十年爷爷费尽心血,把我硬是堆砌成筑基实力,让她老人家唯一感到遗憾的,居然说我怎么就不是个男人之身。”说到这里刑依依不禁嘟起小嘴:“女儿身怎么了……哼。”似是在和爷爷赌气。“女儿身你还不是这么疼我……”说完不自觉的留下幸福的眼泪。“爷爷,您走时最不放心我的性格,说是把我宠坏了,以后一个人在这世上难免惹下祸端。你可知道,我只有在爷爷面前才刁蛮任性,只有在爷爷面前我才是个不听话的小女孩。其实我已经长大了,只不过就是喜欢在您面前撒娇而已。如今我又拜了师尊,他对孙女也是极好,您就放心吧。”
刑依依独自在房间中回忆和感怀着过往,并不知痴仙和东皇早已收敛了气息现在门外。痴仙摇头叹息,而东皇则是瞪了他一眼。“姐姐莫要忧伤,弟弟东皇太一来也!”刑依依听的门外声音大喜。过去开门,想起身边的木匣,也只是看了一眼没去收拾。痴仙看着开门的徒弟,满眼泪花还没退去,屋里的木匣也是静静地看着,散发着阵阵威能。不禁惭愧的老脸一红。“姐姐,我可不是故意在门外偷听什么。只是这小老头说你正在体悟天道,不好惊扰。”东皇愤愤的说着,不在搭理二人,却是被屋里的电视吸引了过去。
“谢师尊体恤小糊涂,”刑依依对着痴仙俏皮的一笑。痴仙有些讪讪心虚的说到:“俗事处理好了?”刑依依一听忽然想起百花忧的玉牌,赶忙拿出来递到痴仙面前:“师尊你快看看,这是百花姐姐送我的玉牌,开始还是好好的,半途之中就变成这样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因为我担心此事,一直就在这里等师傅回来想问问缘由,所以俗事还没去办。请师傅责罚。”痴仙眉头一挑接过玉牌,在手中仔细端瞧:“此事为师正要和你说说。”就把事情的经过对刑依依叙述了一遍。“师傅是说百花姐姐身处险境,师傅和弟弟都没寻到?那岂不是危在旦夕。”看着徒弟焦虑,痴仙劝说道:“魂玉虽裂,却是未碎。性命尚在,你不必太过担心。”“师傅,你要救救百花仙子啊,徒儿与她甚是投缘,不想……”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流了下来。痴仙看着徒弟的样子点头说道:“有了这玉牌,寻着气息也许可以一试。”
刑依依闻听大喜:“师尊不如我们现在就走。”痴仙摇摇头:“她的性命暂时无忧,只是被人擒住罢了,当时没有痛下杀手,想必暂时不会要她性命。而眼下为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将与你说。事了,师傅自会前去寻她。”刑依依不解:“师尊有什么重要的事?”痴仙忽然神情肃穆:“依依,当初师傅收你为徒你可知缘由?”刑依依一愣,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双膝跪地缓缓的说:“师尊于极地应该是看出我的体质特殊,才起了收徒之心。”痴仙点点头看着跪在面前的徒弟:“这只是其中之一,你可知其二?”刑依依抬头看着痴仙露出迷茫之色:“徒儿不知,请师傅示下。”
“师傅收你为徒,还想利用你这刑天之后的名头,为我的谋划出一份力。”痴仙说完,双目如炬的注视着徒弟的双目。只是不愿看到徒弟怨恨的眼神而已。此时东皇也把目光投向刑依依。满脸好奇之意,丝毫看不出任何担心。
刑依依释然,果然师尊知晓我的身世渊源。可是为什么师尊看上去如此的严肃?“若不是师尊,在极地我早已被蚩子抓去做了炉鼎,如何能有今日。师傅言说要利用我的身世,可在徒儿看来,就算我的身世能为师尊做些事情,却也不能报答师傅恩德的万分之一。”东皇小脸一笑,不在关注师徒二人。目光又投向了能说话的盒子……痴仙从徒弟的眼中看出了实属肺腑之言,松了口气,老脸一红:“为师的甚是惭愧,动机不纯,你为何不怪与我。”说着把刑依依扶了起来。“师傅为何这般言说,徒儿岂是忘恩负义之辈?纵然已死相报也抵不了那脱逃炉鼎之恩。”刑依依不明所以奇怪的问道。
痴仙叹了口气双手托起手中的陷仙:“此乃先天至宝陷仙剑,诛仙剑阵四剑之一。当日为师手拿诛仙阵图前去收服四剑,不料道行不济落入陷仙幻境。幻境中,徒儿识破为师的目的,以死相拼。令为师心神受创,险些饮恨陷仙剑下。”刑依依听得心惊肉跳急忙说到:“师尊徒儿万万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若违此言天诛地灭。”痴仙摇摇头:“幻境中若不是你最后的一声师尊,为师焉能脱困而出。无论幻境中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为师的好徒弟,何来大逆不道。今日为师向你说出这番话,一是为了向你袒露心意二是让你作一个选择?”
一旁的东皇太一神情一肃:“小老头,现在停下还来得及!”“道友放心,若是无缘我自不会强求。”刑依依听着两人的对话会错了意:“师傅不必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可不能赶我走啊!”说完又是泪流满面。痴仙欣慰的笑了:“为师怎么舍得赶你走,而是这陷仙剑要试你一试。”“试我一试?”糊涂仙子此时真正的糊涂了。
“四剑出世择主而事至宝曾传意于我,它对幻境中你的行事颇感兴趣,想要让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你入境,若是能全身而退它将奉你为主,祝你仙途。为师拿不定注意,怕幻境毁你心智,却又断了你仙途。遂与东皇道友商议,最后决定告知你实情,你若愿意便可一试,你若不愿,为师也不强求。其中厉害徒儿你自己决断,此事不急于一时,你可好好思虑。为师心结已解,这就去寻百花忧。陷仙师傅就存于你手,只要你愿它自会带你入境,你若不愿他就会遁走它处。”说罢一道光华飞出:“诛仙阵图为师也一并交于你手,可保万无一失。附耳过来,教于你法决。”东皇一哼,痴仙讪讪而笑:“道友勿怪道友勿怪。”
刑依依接过陷仙剑与诛仙阵图,默记下法决后,脸上还处于混乱之色。手握着先天至宝心中不免激动。打量着这三尺剑身,甚是喜欢。不由得默想:“师傅身陷幻阵此刻都唏嘘不已,我又如何能破?可若不试上一试,以我的修为,如何祝师傅一臂之力呢?”挣扎之中却没发现,陷仙此刻已是红芒闪烁。
痴仙正与东皇看着百花忧的玉牌,突然氛围诡异。回头一看大呼一声:“丫头小心”就在痴仙和东皇懊恼担心之时,刑依依却抬头看着痴仙:“师傅怎么了?”
心中也不禁一惊!痴仙疑惑但还是瞬间闪至徒弟面前,就要去夺陷仙,可此时刑依依手中的陷仙散发出强烈的杀意,惊的痴仙一怔:“陷仙护主?”糊涂仙子不明所以看着师傅:“师尊你说什么?”只听的痴仙癫狂的大笑:“妙哉……哈哈哈哈丫头造化我不如也……哈哈哈哈
”刑依依看着状似疯癫的师傅,又看了看一脸呆滞的东皇,不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