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阿炳啊,这个点来,是否是衙门里有事啊?”吴仵作连忙起身迎接。
“的确是有事。”见仵作起身走出,阿炳也抬脚进庄,却随即便把庄门关闭。“老吴,今天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呐!”
才一坐定,阿炳便愁眉苦脸的叹道。
“镇上又出命案了,死的是西街当铺刘掌柜家的闺女刘如烟,此女生前可谓是闭月羞花,死后却被人毁容了,尸体抬到衙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县令吐得连隔夜饭都出来了,啧啧,真是……”
阿炳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似是很惋惜的说着。
“可知是被什么东西毁的容吗?”老吴问道。
“自是不知,不然县令大人也不会叫我来喊你,这会儿尸体还在县衙大堂呢,你还得跟我走一趟。”收敛情绪,阿炳才又说道。
点点头,老吴才喊了雪琦收拾了工具,跟着阿炳向县衙走去。
来到县衙,门口早已被前来围观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了,挤了好半天,三人方才到了大堂中。
只见那女尸正正躺在大堂中央,身下是抬着她进来的担架,身上还有一块脏兮兮的破布盖着,众衙役战列两边,面色憔悴,头却各自别向别处,而那县丞王知贤,正低着头歪坐在椅子上默不作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县衙一片安静,确实门外的百姓低低的讨论着些什么,无非也就是死得很惨什么的。
“县丞大人,他们来了!”
见阿炳领着老吴和他小徒弟进来,衙内主簿才轻声说道。
闻言,县丞才缓缓抬了抬头,眼光掠过女尸又定格在吴老头身上,此时,雪琦才看到清楚,王县丞面无血色,双唇发白,想是真真吐了不少,不禁才暗自想道,看来这女尸果真是毁容毁的不轻。
“老吴啊,你可算是来了,呐,就地上那具尸体,你赶紧给看看!”王县丞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的,待属下好好检验一番……”老吴头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去掀开遮盖女尸的破布。
“等一下!”
还未等老吴头掀开破布,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师父,我觉得这句尸体还是由徒儿来检验好了,再者,鉴于尸体是位女性,虽说人已死亡,但我觉得即便是具尸体,我们也应该保留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就算是师父,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不便的吧!”
软糯的声调里,透着些许的冰冷,话语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闻言,吴老头也是微微一愣,伸在半空的手竟也忘记了收回,思索了半晌,才将手臂放下,对着县丞说道:“县丞大人,小徒说的不错,属下确实不太适合独自检验这具女尸,从前咱们镇上也很少需要检验解刨的女性尸体,即便是有了,也是有给人接生的稳婆在内屋检验,由仵作在门外提点需要检验哪里,可由于专业不同,往往会有很多东西是检验不出的,往往不能为案情提供有用的线索或证据的。”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这个徒儿是否能胜任验尸的工作啊?”王县丞暗暗打量了雪琦一番想道,这样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子,真的可以吗?那可是具高度毁容的尸体啊,就连衙内见惯了尸体的衙差们看了,都忍不住吐了一地的。
“王县丞,这您就放心好了,小徒天赋异禀,自幼便是聪慧过人,老朽那几手验尸解刨的手法,以及验尸的经验,小徒早已习得滚瓜烂熟,就连文明了全国的那几件解刨验尸工具理论都是小徒所设计的!”老吴头甚为骄傲的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