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邱娉姗已经凌乱的眼神,几个人顺着看去,赫然发现了一具保存极好的干尸,那干尸干瘪的很有个性,当然也显得无比的诡异,更重要的是,那干尸已经干瘪了的眼珠子好似一直都在看着这边的几个年轻人。
上官松试着挪开自己的眼光,可是看上去,那干尸的干瘪眼珠也挪动着看着上官松。
金麟道:“嘿你大爷,你丫都死了还看着你丫这树呢?吃你丫几个果子怎么了?”
杨伟则道:“嘿嘿嘿!我说金大爷。你丫客气点成么?你学学我。”说着话杨伟则是换上了一副笑容道:“我说这位死倒啊。您这已经作古了,咱商量商量,我摘你几个果子吃,回头兹哥们儿能打这儿出去,就给你烧点内下面通用的钞票,您瞧是不是您也不亏还尚算划算?是吧?就知道你是痛快人,咱成交?”
邱娉姗已经多少算是冷静了下来看着金麟道:“你,你在跟谁说话啊?”
上官松苦笑虚弱的道:“别理丫,丫在这献呢。就丫这水平演技回头回京,咱就找谢导老先生,让老先生看看,丫这造型能当一什么角儿?”
“谢导是谁啊?要不咱找另一个谢老爷子问问,他内花儿朵朵还拍续集么?让丫去演一角儿。哪怕是内小花家的小小花儿也成啊。”说话的是金麟。
上官松看着金麟道:“小花儿家的小小花儿是谁啊?”
金麟一撇嘴道:“就内四脚落地,摇头晃脑,跟谁都摇尾巴特好客内玩意儿。”
上官松乐了,虽然很勉强,可依然乐了,杨伟则是不乐意的道:“拉倒,拉倒,要演啊,还是你演,不过我就好奇纳闷了,你怎么知道有个小小花儿啊?内片不是禁了么?你丫是跟哪儿看的?”
上官松苦笑道:“甭闹了,看看那是个什么死倒吧。”
其实,那是一个什么死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颗树上的果子到底能不能吃,这才是关键的核心,核心的关键,说白了,其实,你说人死如灯灭,都已经干瘪成那造型了,就是站起来许是也没什么战斗力的。
换了邱娉姗扶住了上官松,杨伟和金麟哥俩凑了过去,先是用手里的东洋战捅了一下,那死倒还真的就从坐姿变成了卧倒。杨伟又过去拽了拽死倒身上的装裹,别说,质地是什么的不知道,可是这质量还真没的说,起码不知道多久了,就一点没有糟,扯了几下还没坏。
不过死倒是倒下了,从其怀里掉落出了一本书,这书是线装的,边边角角都已经有了不少的破损,显然还是残书,就剩下了一半,明眼人都看得见,那书没有封皮而且上面记述的东西也有所破损。杨伟咂舌道:“你说这算不算是个古物?要是在早个几年,哥们儿当场就给这物件烧了,这不是属于四旧的范畴么?”
上官松则道:“甭急着烧,给哥们儿??。”
杨伟摇头道:“这上边的字都是稀奇古怪的,你丫看得懂么?”
上官松也不理杨伟,拿起了那书看了一下,页首当然也是此刻的页首上是竖体的,这么写的。回龙局,困龙局,二局皆为福地可布,可却最易滋养阴魁,也易起尸,黄狗血二两取狗耳后血,切忌一只狗超过半两,二两黄狗血四只活狗,取血时狗死则废。干喉三枚,久供香灰一把,混之,捣碎,饱笔画九宫困兽符九张,于二局相应的天干地支位下,留人位与乾位空,下墓则万事皆顺……
在翻一页,上面写的就是另一种记述,鬼医之道,人世间有万种疾苦,鬼世界有万鬼万型,一鬼化一疫,一鬼解一疾,何鬼解何疾尽在鬼医道中。
上官松看着有点迷茫?什么神神鬼鬼的,古人也真是逗,要说这畜生活的年头久了有点让人想不到的手段,这个信,在大东北这么久,没短了听狐黄白柳灰的故事,可那是畜生,还真没听谁家的谁半夜起来被谁家的死人魂给掐死的呢。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可是还是翻了一翻,从书中的夹页里掉出来一张纸,黄纸,看起来是那种道士用来画驱鬼符的纸张,可是里面确是方方正正的蝇头小楷,字迹工整,只是感觉有点诡异的是,最到后面,那字迹就越是感觉心有余力不足。
广元山刘清扬与乃师高道信前往关外除魔卫道,本以为小小孽畜不足为虑却不知,此物已经得了天地之造化十分之不易予,恩师与我商议对策,无奈我等修道时日尚欠对此苦无良策,可又不忍此物祸害乡里,唯以我师徒二人性命将其困之,虽然事成,可却有所欠缺,该妖物镇压久之若无我道之人处之他日破封而出必成世间大患。怎奈恩师尸骨无存,我亦伤重不治,留此血书与后人,鬼医之道若非修道之人万不可习之,否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而此书既有后人得必然已然距此妖物不远,望除之而后快,除此妖物之策我苦思为……
“卧草!卧草!卧了个槽!”上官松大骂了起来,因为后面已然是蝇头小楷,可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小,在到后面简直都是墨点了,先不说有没有这个义务帮你除什么妖物,就说你这处理那物的方式也有点过了?什么也没写啊?
金麟和杨伟凑了过来道:“这诗写的如何?”
杨伟楞了一下道:“你没文化就别冒充知识份子,那明明是一首词,你见过没有对仗的诗啊?”
金麟点点头道:“可我看着也不像是个词,或许是歌儿,古人喜欢自己作歌儿自己唱儿,你说是词,这也太多了?你以为作文呢啊?”
邱娉姗道:“倒地是什么啊?我看的好像是遗言,可是这字也太公正了。”
上官松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危言耸听的,吓人到怪的,要我说,这里可能真有个老狐狸,可是绝逼不是这货嘴里的妖怪,那就是个年头久通了人性的老狐狸,有什么的?”
说着话杨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拽下了一截树枝,此刻从上面摘下了一个果子咔嚓的一口咬了下去,顿时满口生津那是一个爽歪歪。
上官松一愣道:“别吃……”
可是已经晚了,杨伟抹了一把嘴道:“怎么了?吃丫一果子能怎么了?你啊,大惊小怪的嘎活。要知道,我们这一次可以悄悄的进村,那个打枪的不要么?”
上官松叹息了一口气道:“大家伙听我一句,既然小伟吃了,就等丫一会儿吧,看看丫是死是活我们在研究。”
金麟吞了一口口水道:“要不,小伟,你在吃几个。我们也好看看你吃了什么效果的。”
这么一说,杨伟顿时就愣住了,左右看了看道:“不是,合着怎么茬儿,就是我,就是我一个人给你们当试验品啊?”
上官松苦笑道:“本来都没想你当这试验品,可是拦不住啊。你不是嘴急么。”
杨伟叹息了一口气道:“算了,死也当个饱死鬼。我擦。”说这话杨伟又揪下来了一个果子扔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咀嚼了起来。
其实这种感觉真的挺折磨人的,尤其是众人都是饥渴难耐的时候,这杨伟就这么左一个果子又一个果子的吃起来个没完。真的让人尴尬已极啊。
这吃来吃去他转眼吃了十几个果子了,现在这会儿美美的斜靠着山壁打着饱嗝,脸笑成了菊花,还在唱着小调,虽然不是什么入耳的小调,可让人总感觉有点愤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许是有个半个多钟头,要么就是四十分钟,可是那杨伟还是美滋滋的模样,上官松禁了禁鼻子道:“我擦,既然这货没事,咱就开动吧。”
金麟点了点头从杨伟身边把那节树枝拽了过来,几个人也坐在了地上一人摘了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咔嚓的咬着。那果浆甜而不腻,那果肉肥而饱满,这果子真的是好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可是几个人敢对毛主席保证,从任何一个水果供应处都没有见过。虽然,京城的水果也不是那么品种齐全,传闻南方的水果运不过来,很多水果京城也没见过,可是上官松敢保证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果子。
几个人笑呵呵的对坐着,你一个,我一个的吃了起来,不时的还得赞上几句,其实这都没什么,也或许并非那么十分的美味,毕竟几个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的,现在就是给他们弄一块黄蜡只要是能吃,都能吃出红烧肉的味,可现在回忆起来,谁知道当时那果子是真好吃,还是因为饥餐渴饮呢。
眼瞧着这树枝上的果子已经所剩无几了,金麟自告奋勇攀上了果树又截了一段果树下来,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几个人依然围坐着吃着。这个不是没出息,而是那个时代本来就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偶尔能吃点甜食都是天大的造化了,现在让哥儿几个一次吃个够,那还不可劲的造儿啊。
就在哥几个吃的乐不思蜀的时候,那边的杨伟突然大声的嚎叫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呐,哎哟,哎哟喂!”
几个人都是一惊看了过去,都不知杨伟倒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