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山在家里呆了一阵,没有太大的动作,倒是比往日勤快不少,做起了家务事。给家里囤了大量柴火,把屋顶漏雨的地方修缮了,这一切都是为他的离开做准备,一日午饭,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吃饭,期间马云山的父母还在聊刘娃子失踪的事情。
“父亲母亲,我准备出去闯闯,可能会离开家很长一段时间。”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马云山放下手中的碗。
“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要不然村里人真把咱家云山当笑话看,这回得让他们瞧得起咱们家!”父亲就是在等马云山的这句话,家里倾尽所有供他出去念大学,就是想让他有出息,别跟他们一样,一辈子在大山里。他的母亲默不作声,悄然摸着眼泪。
“儿子感谢您二老的养育之恩,我会成大事,不让你们再过苦日子。”说着马云山起身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父母三拜,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者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跪拜完,他走进屋子里拿起夜里已经准备好的包袱,走到院子里被母亲叫住。她的母亲在自己屋子的墙缝里拿出一个旧手绢,然后在马云山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千多元钱,这是他们老两口省吃俭用卖山野菜攒下来的,她把钱塞进自己儿子手里,嘱咐他在外要保平安,行善事。
马云山握着钱和他母亲的手,眼角泛着泪光,然后转身走出了家门,他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他怕太多的眷恋,会让他犹豫不决。
一路上几经辗转,马云山到了缅甸,这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那就是与当地大合作。他的合作砝码就是他的U盘,他制造低成本,高品质毒品的工艺技术,而当地大有把毒品送到世界各地的能力,这是他现阶段所不具备的,还有就是他生产的资金。大阿曼给了马云山一次机会,让他试制他研发的毒品,给他提供的所需的原料和器具,当然如果出来的毒品能够让阿曼满意,那么马云山就迈出了自己最大的一步,假如失败,他也会因此死无全尸。
起初阿曼准备解决掉马云山,然后拿到他所说的U盘坐享其成,但被马云山看出了端倪,正当阿曼的手下准备对他下手的时候,马云山将U盘丢进身旁的火堆里,并且示意所有的工艺都在自己的脑子里,杀了他阿曼什么也得不到。
这并不是马云山意料到的,涉世未深的他惊出一身冷汗,所幸在生死瞬间他发现了阿曼的意图,也庆幸身旁有一个火堆,不然他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些心里憧憬的一切就将成为他的陪葬品。马云山意识到,保住配方和工艺的秘密,就是保全自己的命,在这里金三角危险之地,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的了。
在阿曼的一处木房子里,他为马云山准备了住的地方,以及他制毒所需要的一切,并告诉马云山如果真如他所说,他做的毒品品质那么高,成本又那么低廉,他就能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拥有他所想要的一切,金钱、女人以及地位。
马云山躺在木房子里的床上,长舒了一口气,透过木板间的缝隙,看着周围的环境,他来之前一直被蒙着眼睛,加上他与阿曼紧张的谈判,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看这里的环境。这是在雨林深处阿曼的盘踞之地,四处都有阿曼的手下持着步枪把守,自己的房门外有两个小孩拿着枪看守。在中央点着篝火,篝火旁的立柱上绑着一个人的尸体,血肉模糊,而阿曼站在对面二层抽着香烟正往这个方向望过来。马云山把头缩了回去,他忽然意识到U盘毁了,尽管他已经实验成功,他的脑海里记着所有的步骤和配比,没有了U盘里清晰明了的资料,他还是忐忑起来,他不容有一丝一毫的错误闪失,因为阿曼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阿曼一定会失去耐心和兴趣,那么他自己的下场就会和被捆绑在立柱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死尸下场一样。马云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回忆他实验时所有的流程。
晚上和阿曼一起吃晚餐,阿曼酒肉款待,让马云山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制毒,言语之中也在提醒着他不要有任何的闪失,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酒足饭饱,阿曼命手下叫来一个年轻的缅甸女人,说是女人,大眼一看就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阿曼看了看女孩,然后一把把女孩推到马云山身边,阿曼的手下用不流利的中国话对马云山说,这女孩是阿曼送给他的,让她晚上陪马云山。
马云山开始推辞,但阿曼手下说如果再推辞,阿曼就会生气,于是女孩还是跟着马云山回到了他的小木屋里。
“晚上你睡床,我睡地上!”马云山用手比划着床和地,他没法接受这样的礼物。
“晚上就让我陪你吧,不然阿曼知道会杀了我!”女孩走到床边,原来她会说中国话。
“没事,我就说你陪我了。”听到女孩胆怯的声音,看了看门外的把守,马云山小声说。
“没有用,阿曼的眼睛能看出一切,没有陪你,我会死,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弟弟都会死!”女孩说着眼睛有些红,然后脱掉鞋子,上了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马云山看着眼前女孩赤裸的身体,他的内心在拉扯,他从没有和女人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大学里的女生都对她拒之千里,另一方面这个女人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可如果不这样,她的性命,她家人的性命,甚至他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现在身处的地方,阿曼弄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加上刚才与阿曼喝了酒酒精作用,马云山不再往下想,把女孩扑倒在床上。
后半夜,除了巡夜的人和轮班看守的人,其他人都睡了。
“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走!”马云山躺在床上,女孩躺在他的怀里,这时候他已经清醒,他对于自己做的事情觉得可耻和自责,但又想到自己身不由己,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一个承诺,如果他能离开这里,他会带着她一起离开。
女孩什么也没有说,紧紧抱着眼前这个中国男人,或许这是她仅有的希望,对于人生,对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