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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元宵节爸爸回来了,两手空空

亮亮盼啊盼啊,妈妈等啊等啊。钟表上的时针好像被寒冷的冰霜冻僵了,一刻也不得动弹。妈妈一直担心爸爸会出事,她这几天一直沉默不语,一会儿走到门口望望远方,一会儿跑回屋里看看挂在墙上的照片。她对着照片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妈妈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亮亮看到妈妈这个样子,把嘴凑到哥哥耳朵边,轻声说:“妈妈是不是疯了?”明明立即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瞎说!”说完,一个人走出了门外。

受到惊吓的亮亮木木地坐在炉火旁,伸出冰冷的双手,在闪着一丁点儿的火星的灰烬上烤着稚嫩的小手。窗外的寒风不停地吹来,咆哮着冲进吊脚楼里,差点儿把桌子上的碗筷吹翻。亮亮赶紧跑过去,把大门狠狠关闭。嘴里不停地骂着:“滚走!滚走!永远不要来!”

妈妈突然冷静了下来,问:“我们赶紧做饭!把留给你爸爸的腊肉拿来,我们吃!”馋嘴的亮亮听到吃肉,拔腿就窜了出去,屁颠屁颠地搬了一把凳子来。他把凳子放到灶膛边,兴奋地跳到凳子上,稳稳地站在上面。他尝试着用自己短短的手臂去触摸那美味的腊肉。也许因为个子太矮小,也许因为凳子不够高。亮亮初次尝试失败了,他嘴里的口水像趵突泉的泉水一样,一股股涌了出来。

亮亮恨不得马上把腊肉揪下来,可惜他触摸不到。望着这一大块熏黑的肉块,闻着一股股的诱人的香气,亮亮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有了!有了!”亮亮叫喊着。他跑道院子里的篱笆上,用尽浑身的力气拔出来一根细小的竹竿。亮亮拿着这根细长的竹竿,踩到凳子上,一步步接近着美味的腊肉。此时,他仿佛看到了一桌的腊肉大餐,有的薄薄的一片铺展在盘子里,有的和青蒜搭配在一起......他好像已经品尝到了那被柏树枝熏过之后特有的香味。

突然,咔嚓咔嚓几声清脆的响声,年代久远腐朽摇晃的凳子在此刻瞬间坍塌。亮亮哎哟一声,被重重摔倒在地。妈妈听到这突然的喊叫声,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亮娃!....”妈妈嘴里喊着。她赶从头到脚看一下亮亮的身体,看看哪儿受伤了没有。她敏锐的眼睛发现了亮亮得手被竹竿戳破了一层皮,赶紧用手摁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的!.....小伤!......”她从酒缸里舀出一瓢就,轻轻滴在上面几滴。瞬间,亮亮感到钻心的疼痛,泪水已经从干渴的眼眶里钻了出来。刚才还是“桃花依旧笑春风”,现在却是“胡天八月即飞雪”。妈妈从抽屉里扯出一条粗布,一匝匝使劲缠住。嘴里接着念叨:“过几天就好!......”

今天是元宵节,家里人好像把爸爸忘掉了。哥哥在炉火旁继续生火做饭,亮亮看着自己的伤口,不时地撕开布条瞅瞅里面。妈妈在给亮亮缝补衣服,吊脚楼里十分安静。突然,院子里的土狗窜了出来,然后听到一声低沉怯懦而又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孩子们瞬间反应过来了,亮亮和哥哥从屋里冲了出去。“爸爸!爸爸!”亮亮兴奋地喊着,但他瞬间又极为难过------他没有看到日思夜想的玩具和美食。他沮丧着,低着头默默地跑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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