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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天下午,林岩和若岚又重新返回学校,夜晚的校园已经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欢呼声充斥着整个校园,飞舞着的试卷资料宣告着高考的结束,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高三的学生们疯狂的日子。隔壁职院的学生往一中的宿舍喊了一声安静后,结果就是一阵满天乱飞的资料书。这天晚上,生活老师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才把高三宿舍的欢呼声给压住,校园终于恢复了宁静。

高三的是解放了,高一高二的还要继续奋斗。放假的那两天,袁绍恒像往常一样,在奶茶店工作着。因为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课余时间,所以他基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复习,成绩还能保持下来就已经不错了。袁绍恒早已把奶茶店当成了第二个家,或许是第一个家。工作之余他会拿出课本,抓住每分每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复习,倔力保持自己的成绩。店老板挺同情他的,所以除非是非常忙,不然他都尽量不打扰袁绍恒复习。

袁绍恒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两年了,换作是常人遇到了他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样去面对呢?其实在父亲刚出事的那段时间,还有母亲去应对。那时家里所有被贴上非法收入标签的财产全部都被没收,除了母亲自己的一点存款,以及家里面的一些家具,基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了,后来又来了一堆讨债的人,说父亲拿了钱没办事,所以要把钱拿回去,母亲的存款也就这样被拿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全都被变卖了,但还是无法还清,那些债主每天拿着油漆喷在家门口,洗掉了又喷,喷了又洗,还每天威胁他和母亲。母亲的精神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失踪了,剩下袁绍恒孤零零的一个人,刚开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整天被讨债已经成为习惯,那些债主也没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学生,所以就很少来找他了。为了能继续生活下去,袁绍恒去找亲戚朋友,可是谁都不愿意帮助他,除了他父亲的原因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帮他就意味着需要帮他还债,帮他上学,所以这个山芋,谁也不敢接。袁绍恒没有想到曾经父亲那样帮助过的他们,如今竟然会这么无情,那一刻,袁绍恒体会到了什么是残酷,他的心也彻底绝望了。从此以后,袁绍恒决定不再依靠任何人,他要靠自己。他发誓,总有一天让这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就是他一直坚持着的原因。

疯狂了几天后,高三的终于全部离校了,最开心的莫过于负责校园清洁的阿姨,这一袋袋被废弃的资料书,不知道要花几天才清理的完呢?

校园又恢复了平静,那一条条醒目的横幅还在挂着,学生们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只是新的开始。

进入六月的第二个星期后,似乎一切都加快了脚步,早晨的太阳急着升起,又急着落下;雨水匆忙降临,又匆忙离去;夜晚瞬间来临,又瞬间离去。

少了高三学生的校园突然变得空荡起来,草地上随处可见的拿着书本复习的人已经看不到;上楼时小声背诵单词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宿舍楼梯间那间空屋子里也已经没了复习的人群。其实这些只是暂时消失了而已,不久之后,它们还会再次出现。

篮球场上的身影日渐稀缺,但那几个常见的身影依然存在。学校通往食堂的路有好几条,最近的是从楼梯口直接通到食堂门口的一条直道,最远的是绕到篮球场,再到食堂。每天下午付相萧都会经过篮球场去食堂,经过篮球场时,她总会停下来几分钟,看看那个熟悉的身影。但那个身影始终没有把脸转向她,只是一直沉浸在篮球上。

“付居栋,你妹妹又在那看你了。”

“看球!乱看什么!”

付相萧经过篮球场也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安慰。每次付相萧走后,付居栋都会停下手中的球,看着她独自离开的背景。

因为六月底就要放暑假了,而放暑假之前有一次很重要的考试,高一的会在这一次考试后决定文理的分科,同时决定能否进入重点班。高二的这次考试说重要也重要,所不重要也不是很重要,尤其是对六班来说,那些经常排在年级五十名以后的人,这次的考试事关于能否继续留在六班,所以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而那些常年排在三十名以上的人,这次考试即使发挥失常,也不会被踢出六班。

林岩基本占据了年级第一的位置,若岚也还好,经常在二十名以上,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们还是像平常一样,该吃饭时吃饭,该休息时休息。倒是于娇娇,因为之前有几次考试她考得比较差,所以这次的考试对她来说很重要,无论吃饭睡觉,课本从来不离开她的手。

高二的老师们不会因为要考试了就会停止上课,把时间留给学生们自习。其实从高二开始,学校就已经安排了高三的课程在里面,在高二学期结束前,学生们已经学习了一部分高三的内容,这样可以提前结束高三的课程内容,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学生复习,准备高考。所以高二的课程是最密集的。

班主任时常提醒着那些排名靠后的同学,每提一次于娇娇的心里就紧张一次。

“若岚,我可能不能再做你的同桌了。”

“娇娇,别这样想,好好复习,我和我哥也会一起帮你的。”

有时候于娇娇常想,其实到普通班去也挺好的,不用一考差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不用经常哭鼻子,不用在这么压抑。对若岚他们这些人来说,他们顶着的就是重点班的光环,别人投给他们的都是羡慕的目光;而对和自己类似的这些人来说,他们却是重点班的耻辱,顶着的都是重重的压力,每次考试,每次公布的成绩,都是一次次的创伤。所以于娇娇慢慢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待在重点班。但是,她的位置总会有人来代替,她若是不在这个班了,代替她位置的人又会是谁呢?

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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