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求碎夜放过别雀姑娘。”温弦说,夙沙碎夜冷笑一声:“你何时这般仁慈了?”
“为讨你欢心啊。”温弦丝毫不掩饰,“她对我如此,全是因为对你忠心。这般忠心护主的人,我是舍不得看她受苦的,还请王爷饶了别雀。”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夙沙碎夜眸色更冷,温弦勾勾鼻子,不负他的“期待”说:“我在金陵没什么朋友家人,只有我爹爹的朋友孙成海一家。虽然孙奉仁是你的人,但他爹却是我的伯父,我想你明日同我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当然,相应的,以后要与王爷出席任何的场所,臣妾都愿意相陪。如何?”
“交换条件?”
“是。”
他目光冷冷,说了一个字:“好。”
“多谢王爷。”
夙沙碎夜转身踏步离开。
“王爷……”温弦又叫了一声,夙沙碎夜有些不耐烦了:“你不能一口气全都说完?”
“王爷不必再让人保护我了,我有武功足够自保。他们二人武功高强,跟在王爷身边才是。若是哪天王爷遇到麻烦,他们却在我这里,只怕他们会自刎谢罪,我实在担待不起如此大的罪过。”话刚说完,下巴被夙沙碎夜掬住,手下的肌肤如那夜一般软滑:“你真长着一张利嘴!你最好给本王老实安分一点儿,如果让本王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企图,本王不会放过你!”
“臣妾,铭记于心。”
夙沙碎夜放开她大步离开,摸过温弦的脸庞的手用力攥紧,心中为这么快答应了温弦的要求又有些恼怒。
唐允、空晨自是将温弦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二人只好随夙沙碎夜而去,在夙沙碎夜身后跪下:“主子赎罪!”
“是谁让你们监视她的?”夙沙碎夜冷声道,二人彼此看了看,空晨道:“唐允与我只是觉得她并不简单,所以才私下监视她们,求主子降罪。”
“退下。”夙沙碎夜并未说什么,走了几步说道:“将别雀释放出来吧。”
“是。”唐允高兴道,起身就跑了。
空晨望着夙沙碎夜的背影,温弦一句话,竟然就让主子释放了别雀,主子真对她动心了吗?
————
又过了一日,温弦早已在昨日就遣人去孙府通知说,她和夙沙碎夜会去拜访,也算是“回门”了。
温弦身穿一身红色裙子,乌发盘起,当她出了院门,看到那由四匹高大的红马架势的豪华马车时略怔,随后莞尔一笑。夙沙碎夜,并非对她绝情到底的冷漠。
她被踏雪扶上车时,夙沙碎夜正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马车内布置十分的奢华,铺着狐裘的软塌、名贵的地毯、乐器、棋盘……一应具有。
她坐于一侧,转头看他,他今日一身黑袍,袍子上绣着别致的花纹,袖口烫金,依旧一根竹簪斜斜插在发髻中,他此时容颜静美,少了与她相对时才有的冷冽,又似回到了在醉客楼初次见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