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转进一个身影,那人身穿绛黑色长袍,冷若冰霜,一张脸阴沉得像是一只恶鬼,连苏锦鱼都感觉到了那股寒意,浑身一哆嗦。他嗜血的眸子望着沫儿,似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
苏锦鱼微愣,怎么……是他?
沫儿低着头,帕子简直要被绞断了。
“三弟!”银衣兄长齐景书扼住了他的手腕,双目紧盯着他,带着警告的意味。
原来,这个“冰人”才是齐景画。
齐景画漆黑的眸子一片深沉,浑身煞气:“你们不都希望我娶了她?现在我回来就是娶她!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三弟,这是你今日该说得话吗?”齐景书低声呵斥,当他看到喜房里端坐的苏沫儿时,放开了齐景画。
门咚的一声被关上,前院热闹非凡,这里却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苏锦鱼看着那个男人大步走到沫儿面前,冷若寒潭的眸子盯着沫儿。他伸手一扯,红盖头飞舞起来。沫儿抬头望着他,刹那间,沫儿的眼神颤抖着,识海随着她心情的波动亦是动荡不安。苏锦鱼像是踩在波涛翻滚的巨浪上,砰的一声摔倒了,半个身子隐入识海中,差点儿被淹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
“啊!”沫儿一声惊叫,人已经被齐景画捏着胳膊拽起,身高比例要不要这样完美?在苏锦鱼看来,就像天空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人脸,很有压迫力。
齐景画冷冰冰地审视着她,冷冰冰地开口道:“我娶你是我爹自作主张,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成为我齐景画的夫人!我只会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你最好谨守本分,别有什么妄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齐景画甩开沫儿,沫儿摔倒在地,她眼中含泪,甚是凄楚。齐景画却无半点怜惜之意:“马上换了衣服,去前面敬酒!”
齐景画用力拉开门,离开了。
晶莹的眼泪顺着沫儿的脸上落下,滴落在她的红色嫁衣上,破碎成了一片。
渣男!
苏锦鱼对齐景画有了定义,这个男人自以为是,骄傲自负,根本就是一个渣男!
沫儿起身,摊开手掌,白皙的手心已经磨破了一层皮。沫儿微微握住手放于身前,神情涣散。
苏锦鱼见沫儿这般,大为心疼,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沫儿那悲伤的情绪一层一层的感染。
苏沫儿换了衣衫,依旧是喜庆的红色衣裙。她来到前厅,齐景画也已换上了喜袍在招待客人。只是隐去了浑身的煞气,变成冷静而自持,连个笑容每次也都达到一个高度。有人喊道:“新娘子来喽!三少爷,你的新夫人来啦!”
众人大笑,齐景画走过来,却看也不看她,牵起了她的手朝爹娘走去。苏沫儿心跳如鼓,苏锦鱼只能摇头晃脑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