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西魏大都西安郡公府。
“禀报郡公,此女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脉象太弱,什么时候醒来就很难说了。”说话的正是西魏皇宫最好的太医,徐振,隔着一个屏风,仅凭一根金丝,就能把清脉络,宇文邕听了此话,眉间才渐渐安和了许多,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绕过屏风,还是那么的不顾一切,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梨落冰凉的小手,凑到嘴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不敢有半点疏忽,直到把梨落送到自己的地盘上,他才安心,不过,他并没有很累,他只是希望这样可以赎罪,哪怕是那么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
时间过得好漫长,宇文邕一直陪在梨落身旁,不吃不喝,“梨落,醒醒,算我求你了......”这么可怜的话是他这五天以来说的最多的话,是的,他依然不累,不累到眼角微红,嘴角惨白,说话时声音都在颤;不累到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眨眼还能不能睁开......
第六天。
第八天。
第九天。
第十天。
一个人不吃不喝不睡觉,活活的撑了十天,郡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整日都在伺候一个女人,大家都在同主子一起担心,全府上下,一派死气。
屋内的宇文邕,低着头靠在梨落的旁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是当时刺向梨落的那把。刀刃上粘着鲜红的鲜血,那是宇文邕的血,别想太多,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昏过去,以痛来证明自己清醒。
凌晨。
“来人!郡公晕倒了!快叫徐太医!快!”内房的丫鬟高声喊道。
这么一喊,大晚上的,徐太医稀里糊涂的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有稀里糊涂的为郡公把脉,最后把郡公给救醒了,稀里糊涂的说出了一个可以让梨落尽快醒来的方法——针灸,再加以合适的中草药,与药引就差不多了!
“大胆!为何不早些说,还得我活活等了那么久!”宇文邕拍案而起,气的恨不得杀了徐振。
徐振吓的扑通跪地,带着哭丧说道:“不是臣不说,而是次方的药引极其难找,还有针灸的穴位也是极其难找,只要出一点差错,那么可就性命难保!”
“我不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绝不能让她就这样昏迷着,不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她醒不了,你也永远别想睁眼睛了!”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自己家主子发这么大的火。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徐太医不治都不行了,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所有的材料都齐了,就只差一味药引。徐太医绕着梨落屋外的柱子直转,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因为看病治病而这么着急,正在那火烧眉毛,一转头,就是此时最不想见到的那人——宇文邕。
“臣拜见郡公。”
“起来吧”,“还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治病!”宇文邕着急的问道。
“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宇文邕道。
徐振点了点头便张口说道:“回郡公,臣在药引上的确是遇到点难处。”
“什么难处您尽管说,只要是可以帮到梨落的,我就是死,也会给你拿来!”
见到郡公对一个女子这么用心,徐振就想到了自己年轻追自家婆姨的事,那也是花了千辛万苦才娶到的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徐振用一生感悟的,他自己就是个例子。
“好,既然这姑娘对您来说这么重要,那么要您身上二两肌肉,却也没什么难出的吧?”徐太医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二两肌肉!?”宇文邕不解问道。但回过头想想,徐太医既然说了那就必有用处,如果不是必须用,也不必这么着急。
没等徐太医回答,宇文邕抽出那把伤害过梨落的匕首,一咬牙,一块血淋淋的肉就被割了下来。
徐振连忙拿出随身的止血药与纱布包扎,此味药引需要的就是男子精良的肌肉,肉越紧越好,放眼望去,比起肌肉谁能比宇文邕的更好。徐振接过药引大喊一声:“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