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后,琉璃宫内,若大的梳妆台前,两三名宫女正有条不紊的为一名女子梳妆打扮。只见她一身大红嫁衣,即使嫁衣很宽大松阔,但是也丝毫不能掩盖住她那婀娜的身段。
透过铜镜可清楚的看见,她有着倾世绝美的容颜,一双好生奇特的异色瞳孔,左眼睛的眼角下还有一颗好看的痣。
没错,她就是黎国的长乐公主——玉无忧。
很快,宫女便把繁复华美的凤冠轻轻的戴在她的头上。只见数十串玉泽圆润,精致华美的珠串垂落,遮住了她倾世的容貌。
“皇上架到!”“璃妃娘娘架到!”这时,琉璃宫外,传来了一个响亮的通报声。
“参见皇上,璃妃娘娘!”进屋后,一行人便异口同声的行礼着道。
“儿臣叩见父王,母妃。”玉无忧起身,走到黎国皇帝和璃妃娘娘的面前便跪了下来,向他们磕了三个头。
“忧儿,快点起身。”璃妃娘娘绝美的面容上满是疼爱与慈祥。原来这璃妃娘娘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啊,难怪玉无忧长得如此的倾国倾城。
“父王,母妃,以后忧儿不能再侍奉二老了。”此行前去和亲,若是想要再回来,怕是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吧。
“傻孩子!”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如今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又要分离了,说不舍得那都是假话啊!
“忧儿,父王和母妃过来是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把它取下来。”说着,说着黎国皇帝便从宫女的手里接过一个看似很古老的锦盒。
那是一条类似石头的项链,很普通却很能吸引别人的注目。
“父王,这是什么?”玉无忧望了望项链,问道。
“是可以给你带来幸运的东西,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把它取下来,直到死去也不可以。”黎皇把项链轻轻的戴在了玉无忧的脖子上,嘱咐着道。
玉无忧不懂,她反而觉得自己的父王今日有些反常。“直到死去也不可以”?这句话是不是严重了!?
“儿臣记住了。”尽管不明白黎皇的意思,玉无忧还是谨记在心了。
“皇上,吉时已到,是该送公主上花轿了。”这时,护法在一旁催促着道。
“忧儿,去吧!”黎国皇帝宠溺的道。
“儿臣在此拜别父王,母妃,谢谢父王母妃多年以来对忧儿的养育之恩。”行礼之后,玉无忧便走上了花轿。
很快,庞大的送亲队伍便离黎城变得越来越远了。
“妖孽啊!皇上,先前臣就觉得此事古怪,璃妃娘娘连生三日三夜,而这雨直到今天也足足下了三日三夜,如今娘娘一诞下这女婴,此雨立马就停了下来甚是奇怪,原来都是这妖孽在作祟啊!”
“此女长大后有倾城的容颜,婀娜的身段,天下男子必定会为她而倾倒。日后皇室决会一蹶不振,是祸国之人。亦正亦邪,此女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血光之灾!”
“皇上,此女万万留不得啊!”
十九年前,张国师对黎国皇帝所说的话就在今日,玉无忧的出嫁之日再一次又清晰依旧的回荡在黎国皇帝的脑海中。
江湖术士之言,果然不可全信。
六月的阳光如初春的太阳一般柔暖,透射过华丽的马车的窗帷幔直接倾洒在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身上。因为是临近卯时了,拢着一层薄薄的暖黄的光晕,朦朦胧胧的,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玉无忧只觉得全身的骨子架都是拆散后又重组回来的一样,不由懒懒的斜躺在锦棉被铺成的软榻上,闭目小憩。当下,听到马车外传来喧哗骚动之声,不禁浅浅的蹙眉。
“叩叩叩……”
……………
“叩叩叩……”
“请问有人在吗?麻烦请向王爷通禀一声,长乐公主到了!”一名腰间佩带着长剑的侍卫不断的敲响着庄严气派的大门。门的上方挂着一张牌匾,上面沸沸扬扬,工工整整的书写着三个极其气势的大字:儊王府。这便是儊王拓跋残的府邸。
拓跋残,邵国当朝皇帝的第八子,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一位有封号的皇子,正是玉无忧的和亲对象。此时的儊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就连空气中的一丁点细小得可怜的微尘都没有任何钻入的可能。
“哼!”马车内的玉无忧,嘴角一凹,自嘲的笑了一声。
笑话!真是莫大的笑话!
她,玉无忧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和亲而来被拒之门外的和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