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京都内阁府
经过四年中的休生养息和一些新的执行条例,京都大致的整顿方向还算尽如人意。
市集街道两旁,枝木繁茂,花团似锦。莲荷桃李,五颜六色,到了春夏之季,望之如绣。
道旁的巷弄街店,门面雕花,装饰衬垫,个个都古香古色,曾经的电力商业化都市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虽然如此,但客流却往来不绝。
京都的格局完全改变为一幅宋朝商业街的模样。
南熏门直对大内皇宫,建筑群中的人们都在为新界合世法忙碌不堪。
“怎么样了?有多少人成功入境?”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秃发男子,对着身旁的下属问道。
“初步入境者有九百三十二人,深层入境的有四十三人,只有二十五人对合世石无任何反应。”一位文员模样的青年用手轻扶了一下金丝眼镜,对照着笔录回应道。
秃发男子大手一拍,“好,这代价值得,只有四百分之一的人未能适应新法,这个概率我很满意!”
合世石的新发现足足让华夏的整体实力提高了六成有余,秃发男此时心底极为激动,这个数字足够让自己交差了。
“对了,那位老先生现在怎么样?”
提到“老先生”三个字的时候,秃发男略微收敛激动的神色,严肃且重视的问道。
“那位老者在研创新法之后,便和后禁殿内的九龙仙师鼎一起消失了,我已派人去寻找,但还没有消息回复。”青年毕恭毕敬的道。
“嗯,不必大费周章,如此神异之人定不会被我华夏所用,离开了也好,省得我们用心照料。”
说完,秃发男拍拍屁股离开了。
青白素衣的青年随即拿着笔录,进入身后的幽旷地宫内,继续忙碌其未完成的工作。
永恒火界上空,飞火流星漫天激射,好像大地向天空宣泄日积月累的愤懑。
“寒苦,吾来此只为追寻一物,到手之后,立刻就走,绝不拖延半刻。”于飞火流星中穿梭的银芒急促停浮,对着火界深处传声道。
“滚!”从火界最深处传来宛如野兽怒吼而出的一字,粗犷且暴躁,但隐约能听得出是一个‘滚’字。
被银芒包裹着的身影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续道:“我念你初生天地,不予理会你的无礼,但若再犯,必斩,不留情面。”
寒苦迟迟未语,只有几道可有可无的飞火流星在空中迎合着气氛。
白夏用无瑕生气夹杂吕醇的死气,交揉合汇出一片可以掩盖住身形和气息的场域。三人躲藏在其中,与银芒身影的距离一直保持在百米有余。
被银芒包裹着看不出种族的桀骜之男子见寒苦迟迟不在吐露一字,嘴角轻俏,随后仰天狂笑。大袖一挥,从银芒中显露身形,准备前往火界最深处。
但他忘记了一点,寒苦既初生天地,又怎会识得他是何人,况且他又未自报名姓,又怎会轻易慑住这身为一片火界之主的寒苦君王。
云易晨一见狂傲男显露身形准备飞身离去,便连忙拉扯身后的白夏和吕醇,示意赶快跟上前面那个狂笑着的白痴。
“等一下!”白夏拉住身边伺机而动的两人。
“又怎么了?”吕醇回过头询问。
用不着白夏多做解释,眼前的一幕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永恒火界外围环绕在冰岛四周的火焰突然凶猛燃烧,节节激升,瞬间掩盖住天穹。原本成四方体的永恒火界,转眼变作了一个大火球。
看着天穹上方深红色的火幕,吕醇自嘲:“呵,这下可好,拿到神花也出不去了!”
“跑路的事情待会儿再说,先逃过寒苦的探查,快走!”
云易晨说完,急速落地,后,飞也似的向最深处奔走。
“老白,她是不是疯了?”吕醇一脸无语的表情看向白夏。
只见白夏身形如电,黑白二气夹裹着身体,迅猛遁向云易晨奔跑的方向。
只留吕醇还在不解的停浮于半空。
于大地上奔走的云易晨如一条沙漠火狐,双足生风,迅捷无比,在贱醇眼中只留下一道红线。
白夏虽浮于空中,身子却紧挨着地面,尽量躲避寒苦的神念搜捕,很快追上云易晨,两者差距不是很远。
“我还是没懂,到底怎么了?”吕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大声喊叫,却又怕被寒苦发现。
没办法,吕醇眼下只能跟着两个人一起先逃再说。
但还没等吕醇提速,外围用来抵御防护的火帘光罩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着火界最深处收拢。
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布吕醇全身,因为一旦被这层火帘光罩触及身体,不死也要掉层皮。
一场你追我赶的拉锯赛瞬间展开,吕醇恨不得自己在多生两条腿,一边跑一边在心底暗骂云易晨和白夏不是东西,发现了情况也不先告知自己一声…
初入火界之时,白夏三人是借助帝王花的花气冲破火围的瞬间,才得以侥幸潜入火界,但此时没了帝王花,白夏三人哪里能抵御得了这层火帘光罩。
逃命的间隙,吕醇向身后瞄了一眼,见火帘穿透过旭日城的时候,城中人宛如被春雨滋润过一般,羡慕之余深知,自己若沾上这一丁点的火焰,结果肯定是被烧成焦炭。
因为旭日城中人都是永恒火界的子民,皆受有寒苦的冰火烙印,而自己却没有。
火帘距吕醇不及五十米,眼看就要被咬到屁股,吕醇猛地咬牙,控制住力道和声势,一声极其沉闷的低吼,吕醇上半身前倾,瞬间半兽化。
玄青色的毛发遍布体表,双臂和双腿中的肌肉量猛增,充满杀戮的兽性双眸一开一阖。四蹄一蹬,满满的爆发力,吕醇的速度接近音速,一眨眼便冲到了白夏和云易晨近前。
而白夏二人一早便站在一间破庙门前,一边等候吕醇,一边查看天空之上的狂笑男究竟有何手段来硬悍寒苦。
“这间莫名而来的破庙散发有极强的寒意,应该和寒苦有关,足以抵挡火帘的炎劲。”白夏见半兽化的吕醇跑到自己身边,示意其先安静的呆在破庙前,有话一会儿再说。
火帘的收拢速度很快,转眼便到了破庙门前,对这破庙一没而过,丝毫没影响到庙门前正仰天观战的三人。糜烂不堪的破庙中散发出的阵阵寒意宛如寒苦君王的敕令一般。
狂傲男单手撑天,阻截来自空中坠落而下的漫天火雨,另一只手持一根短小木棒,对着身后袭来的火帘一指,一个一人多高的空洞便于火帘上形成,正好可另狂傲男穿行。
“原来是那根法器。”白夏自语。
“大手笔啊,这火帘就连小圣境界的大人物都不能轻易穿过,这狂傲男的背景很深啊!”吕醇开始分析起立于空中的狂傲男的家世背景来。
“易晨,商徴宫在十四势力中算是上流,你以前见没见过这个人?”白夏打量着狂傲男问向云易晨。
“厮…还别说,感觉上是有一点儿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遇到过,但是印象很模糊。”云易晨咧咧嘴道。
“这样说,他极可能是十四方大势中的弟子咯?”吕醇接话。
………
火帘光罩一直收拢向火界最深处后消失不见,但遮蔽苍穹的火华天幕和守护冰岛的御界火围却仍还在。
“寒苦,你别太放肆了!”狂傲男手持小木棍遥指火界最深处。
庙门前的吕醇忍不住讥笑道:“呵,哪里来的逗比,侵犯人家的领地还说人家放肆,这人也是够愣的…”
白夏白了贱醇一眼,“你也有脸说人家?”
吕醇,“……!”
旭日城之后的境地一片空无,不仅无人,也无建筑。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破庙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吼吼吼~~
如丝如絮的赤炎烈焰平地而起,随后铺天盖地的涌向空中的狂傲男子,火焰如沙尘般将男子掩盖,不留痕迹。
此时的狂傲男与这席卷而来的火焰相比,着实显得娇小了一些,寒苦以势欺人的感觉瞬间涌上三人心田。
火势一层接一层,烧了足足三十息,那令人难以呼吸的灼热感才渐渐散去,但却被转势而来的冰寒所代替。
苍蓝色的气息有如泄洪决堤一般,不要命的洒向半空中的一缕光点。
蓝色火焰,似霾似障,如霜如雾,狂傲男眨眼间被烧成了一具冰雕。
也幸亏三人找到了这么一间神奇的破庙,这庙中散发出的气机一直在抵挡寒苦的怒火,破庙周围三丈内都不受冰火侵袭。这才让白夏等人幸免于难,但庙门却始终打不开。
“行了,不管他是谁,这一下肯定玩完!接下来是不是就到我们了?”贱醇没好气的指着半空中的冰雕说道。
云易晨一个大脖溜子,“乌鸦嘴!”
冰焰消散,火界最深处安静了半刻钟。
一点光华于冰雕中绽放,咔咔咔的冰碎声刺耳,于这绝世孤僻的境地中犹如空谷绝响,刺激着白夏三人。
“他还没死呢?”吕醇睁大了眼道。
狂傲男破冰而出,飞身上空,想破开火华天幕。
蓦地,永恒火界上方,被火华遮蔽的天空顿时一片殷红,一道人形火焰从火界最深处飞来,速度奇快,想要阻截狂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