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购物能力着实不能小觑,临近八点钟,应小蝶才带着各式物品回到酒店。而此时白夏和吕醇早已吃过晚饭,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多时了,白夏甚至打了两个盹儿。
应小蝶进门之后,门口便多了三个半人高的塑料口袋。应小蝶将其中的两个丢在沙发前,拎着第三个最大的袋子回到了自己房间。回房前,将早已空空如也的钱包递交到了贱醇手上。
白夏见应小蝶回到房中,便示意贱醇跟进去以防万一。
吕醇不满道:“凭什么让我去?”
“她对你的防范较低,早上她对我的态度你又不是没见到?而且像这种可以趁机一亲芳泽的机会,以后未必会有了。”
贱醇一听,觉得白夏说的在理,心想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入了应小蝶的房间之中。
白夏拿出一根应小蝶买回的贡香点着,像个孩子一样自顾自玩起了‘香烟化形’的游戏。
等了片刻,白夏皱起眉头,本以为五分钟之内贱醇就应该从房间出来。因为只需要悄悄进房将应小蝶‘推倒’在床,使其受到迷迭术的影响而昏睡就可以,但现在一炷香都快烧完了,却还不见吕醇的影子。
手中的贡香燃尽,白夏起身走向应小蝶的房间,推门而入。果不其然,贱醇这家伙此时正像一滩烂泥似的将应小蝶压在身下,两人一同躺在床上,睡着了。
白夏摇头皱眉,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丫儿肯定是色心又起,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次白夏真的是错怪了吕醇。贱醇在进到应小蝶房间之后,立刻就被发现了。因为恰巧当时应小蝶正在房间里换内衣,对周遭的感知极其敏锐。见到吕醇未经允许就擅闯自己的闺房甚是恼怒,便连推带搡的要将吕醇推出房去。吕醇原本想偷偷从后面偷袭将其‘推倒’,没想到会被反推出门外,应小蝶的力量出奇的大。
没办法,贱醇当时心念电转,想到:一来怕自己就这样被应小蝶赶出去后,无法再次进来,从而坏了白夏的计划。二来,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去之后,免不了白夏的一顿白眼和嘲讽。当即一声低吼,趁应小蝶不注意之时,贱醇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小蝶的身躯,用身体紧贴着应小蝶胸前的双峰,利用身高优势和身体惯性,顺势向前猛地一个飞扑,两人直接落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导致成为最终白夏看到的场景。
应小蝶在昏迷之时,脸上的潮红一直未曾褪去…
不知是白夏的计划中不能缺少吕醇这一环还是其它的什么原由,白夏觉得冥冥中有一种意念告诉自己,此次决不能单独前去。白夏随即召出无瑕生气,将吕醇从法阵中拖拽而出,用一口‘盐汽水’将贱醇唤醒…
悠悠转醒的贱醇起身后刚想对白夏做些解释,却还没来得及说,便看到白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自己道:“换好衣服,去南湖的湖心岛。”说罢,走出了酒店的房门。
路上,白夏向贱醇简单阐释了一下今晚的计划。
嘉兴南湖位于市区东南部,现有面积约六百多亩,湖中有两座小岛,都为人工所制。一是湖心岛,其上有烟雨楼等古园林建筑群,亭台阁榭,假山回廊,疏密相间,错落有致。犹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在湖中心一般。另一处则是东北隅的仓圣祠,而湖心岛便是此次二人的目的地。
白夏这两天用雪瞳查遍了嘉兴的每一处角落,可都未发现一丝一毫的人祖气息。于是便想了一个方法——逼人祖主动现身。
白夏想到的是一个极其残忍暴力的方法,便是利用自身那股不知名的血瞳邪力,发出共鸣,来刺激整个嘉兴市的恶灵,让这座城市首先成为人间炼狱,逼人祖就范。而湖心岛,便是白夏发现的整个嘉兴市阴气最为强盛的地方。
但在刺激恶灵的过程中,可能会唤醒更为强大的天地异兽。这个白夏说不准,因为他并不知道是否有荒古异兽封印在此。倘若不幸真的发生,而人祖却始终未现,整座城市的伤亡罪孽便都会由白夏一人承担。但他此时却不得不这样做,仿佛一直有人在其耳边倾诉“你的时间,不多了…”
贱醇万万没想到,白夏如此一个有原则有底线,具有大智慧的人,此时将要做的事情却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听完白夏的计划后,贱醇猛地一脚踩向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一脸错愕却又立刻归于平静,道:“你这是在赌博!”
没错,白夏就是在赌,赌在整座城市即将化作人间炼狱的最后时刻,人祖会出现。
“我没有别的选择。”白夏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这不像原来的你!”
白夏没有答话。
“如果人祖真的没出现,那我也会变成你的帮凶。”贱醇劝道。
“我自己扛。”没有丝毫情感的回答。
“为什么?”
“我要知道原因,找回我前世的记忆。”
“就因为你的自私,就要毁了所有人吗?所有无辜的人?”贱醇的声音带着愤怒,几乎是对着白夏怒吼道。
白夏看着贱醇,没有作声。此时白夏心里有些诧异,从未想到自己的兄弟,曾经的‘残暴之王’,如今却有了一丝人性的善良,不似从前那般眼里和心里只被仇恨和埋怨所占据。心念至此,白夏会心一笑,可笑容却转瞬即逝。
白夏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语气中仿佛携带着某种魅惑,道:“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的!
贱醇刚要反驳,白夏嘴角微翘又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我….”
白夏说完,转身出了车门。无瑕生气凭空出现,飘浮环绕在白夏周身。载着白夏缓缓浮到高空后,便极速向着湖心岛的中心飞去。
夜幕下的天空,只余一道白芒一闪而过。
贱醇下了车,眼神望向天际中只余一点的白色身影,脑海中浮现出白夏临下车时背影中的那股决然,还有出车门前的最后一句似懂非懂的话。
双拳紧握,吕醇的身形极为突兀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下。在其消失的原地,一缕若有若无的死气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