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刚刚说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袁庭之站起身:“阿昌,奶妈现在是在陪着念慈吗?”
“是的,我妈一直在花房那边陪着小姐。”阿昌回答道:“小姐这两天情绪好多了,今天上午我妈刚给她洗了澡,她还拿着梳子让我妈给她梳头发呢!”
“是吗?我得去看看她!”袁庭之向客厅外走去。
白成海连忙站起身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吧!”袁庭之没有理白成海,一个人往花园里走去。
离主屋不远的地方,有一间透明的玻璃房子那就是白家的花房,花房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素心兰和玫瑰花,袁念慈没有生病的时候,她总爱在这里料理着她的花,闲暇之余还和白成海一起坐在花房里的那株紫藤树下喝茶聊天。现在的袁念慈就住在了花房旁边的小屋中,只有她的奶妈,也就是阿昌的母亲日日夜夜的守在了她的身边,刚生病那会儿白成海每天都会来看她,可是只要白成海一来看袁念慈,过不了一会子功夫,袁念慈就会陷入一种疯狂当中,不是抓伤别人,就是弄伤自己,吓得白成海现在只敢在远处偷偷的看她,而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倾城自从回国后,每天都会来陪着袁念慈,不知是不是出于母子亲情,袁念慈对白倾城表现出了一种天生的善意。有时还拿点心给白倾城吃,白倾城和她说话时,她也会很平静。正是因为看到了袁念慈的这种状况,袁家人才决定送袁念慈去精神疗养院治疗的,因为她不是一直陷在疯狂当中,只要不面对白成海,不面对白家的人,袁念慈会有康复的可能的。
虽然现在已经快到深秋,但是在这花房之中依旧是鲜花烂漫,繁花似锦。袁庭之来到花房的时候,穿着玫红色长裙的袁念慈正和奶妈一起在花房里剪着那些盛开的花朵,一头浅栗色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了她的身后,散落的几缕发丝在她的鬓边调皮的随风而舞。奶妈在一旁拿着一个小小的藤编的篮子,里面已经放了不少的花儿,有几朵盛开的玫瑰,还有一串紫罗兰,袁念慈正小心翼翼的剪下一朵浅兰色的素心兰花,如同蝶翅一般的娇嫩花叶随着念慈的动作一阵轻颤:“这个,给,倾城。好看!”
“好,这个我呆会就送给倾城小小姐去,她肯定会喜欢的。”奶妈接过花朵放入蓝子中,一抬头就看到袁庭之就站在花房的门口,对袁念慈说:“小姐,你看呀,少爷来看你了!”奶妈是袁家人,尽管现在和袁念慈来到了白家,依旧叫袁念慈小姐,袁庭之少爷,她的儿子阿昌也和她一样,叫袁念慈小姐,叫白倾城小小姐。
“念慈!”袁庭之走过来,小心的将念慈手中的花剪取过来,交给奶妈:“这个收好,别让她伤了自己。”奶妈接过剪刀:“我晓得的,这东西我也只敢藏在这里,屋子里可不敢放的,不过,小姐这段时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发病了。”
袁庭之一边扶着袁念慈回到旁边的屋子里,一边对奶妈说:“辛苦你一直这么照顾她了,但是还是要注意一点。我已经和白成海说了,等倾城回美国的时候,带念慈一起去美国,那边有个疗养院说对念慈的病有帮助。”
屋子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放在窗边的软榻。这床和软榻还是特别订做的,所有的棱角都被柔软的皮料包裹。每天念慈睡在床上,奶妈就在软榻上睡觉,两个人的一切必需品都放在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房间里的卫生间也是锁着的,怕的是念慈会在奶妈的防不胜防之下,跑到卫生间伤到自己。
扶着念慈在软榻上坐下来,奶妈已经从隔壁房间搬来了一张凳子,袁庭之就坐在了念慈的身边,奶妈将一个布娃娃交给了袁念慈,袁念慈双脚缩回在榻上,宽大的裙摆遮住了她纤细的脚踝,白皙的手背上露出淡淡青筋的痕迹,抱着那娃娃,一边对袁庭之说:“快看,这是我的宝贝!”袁庭之顺着她的话说道:“你的宝贝真可爱,她有名字吗?”“名字?”袁念慈似有不解。袁庭之又说:“那她叫什么呀?”“她叫倾城!”袁念慈高兴的回答他。
奶妈在一旁笑着解释:“小姐只要看不到倾城小小姐的时候,就拿这个娃娃当小小姐,可只要一看到倾城小小姐,就不要这个娃娃了,她会一直跟在小小姐的身边,小小姐说什么她都会听。”
“是嘛!这么说,现在念慈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袁庭之很高兴看到妹妹现在平静的样子,虽然她现在不认识他是她的哥哥,虽然妹妹的反应和应对都不正常,可总好过她发病时的不顾一切。袁庭之陪着袁念慈哄着那个布娃娃睡觉,看到袁念慈的眼帘也快合起来了,他又哄着她睡觉:“念慈,乖,倾城宝贝说要妈妈和她一起睡一会儿,睡醒了好给倾城讲故事听。”袁念慈听话的闭上眼睛,在袁庭之的注视之下渐渐的呼吸平静。直到袁念慈睡着了,袁庭之才起身。
奶妈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房门口,眼睛看着熟睡中的袁念慈:“少爷,如果要带小姐去看病的话,一定要带上奶妈我,我可舍不得小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有,少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奶妈有些欲言又止。
袁庭之将看着念慈的目光收回,看向了奶妈:“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讲。”
“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小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似乎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小姐说疯就疯了,一点症状都没有的发生了,现在只要没有见到先生,小姐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少爷,你能不能去和先生谈谈,他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人说,心病还要心药来医,小姐的病我认为是和先生有关的。”奶妈迟迟疑疑的说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奶妈,这件事我也暗地里想过,但没有和白成海说过,也许我应该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看他和念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袁庭之又看了一眼袁念慈:“念慈这里,你还是要多看着一点。”
“这个我知道,少爷请放心!”奶妈认真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