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君夜一点都没有成人后的那种冷厉和魅惑,更像是个干净温暖的人,一颦一笑都极为纯粹。凰昼也没有成人后的王者之气,此刻更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蕾,不娇嫩不俗气,充满着生命力。
白丑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凰昼是白丑儿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君夜是白丑儿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他们也是对方第一眼第一个第一位的异性。他们是对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君夜是凰昼温柔的夜,凰昼是君夜明亮的昼。
在梦中的时候,白丑儿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是凰昼,就仿佛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白丑儿和他们一样,感受着对方的美,以及对对方的依恋。那是一种不同于初恋的味道,它没有青涩,也没有干柴遇烈火的浓烈。有点像白开水,有点像空气,可偏偏的,没有这些,他们就无法活下去。
如今从梦中醒来,白丑儿只觉得自己这个最高级单身狗,被硬生生塞了一把狗粮,噎的喉咙生疼,眼睛里生生崩出几挂眼泪来。
“娘的!”白丑儿胡乱的抹拉了一把脸上的酸涩,终于出了隧道,刚要对着明亮的天空狂吼一番,却一头撞进一个结结实实的肉墙。
“妈的,是不是扫把星附身了!”白丑儿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攥紧的拳头颤抖了好久,才忍着没有揍人。
白丑儿赤裸着魂魄,恢复了好多天的女儿身,此刻刚刚入住秋桐身体里,一时间没有记起男人该有的反应,于是本能想要和这堵肉墙分开,急忙朝后面退了几步,知道碰到隧道的入口,才停了下来。
“你再怕我?”落木饶有兴趣的看着白丑儿微红的脸庞,一时没有忍住,扬起粗糙的大手,揉乱了白丑儿整齐的发髻。
白丑儿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有些心虚。一是因为,他确实猜中了自己的内心活动,作为一个女孩儿,刚刚真的有些害怕这个有压迫性的糙爷们。第二,是因为这隧道的秘密是落木先发现的,自己却捷足先登,盗了其中的成果。
虽说隧道尽头的大殿有时光石守护,落木未必能进去,可是,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光彩呀。
再加上,那一晚在这里发现落木时,他原地消失的本领,实在是让自己对他颇为忌惮。
越忌惮就越嚣张,越心虚就越要理直气壮。白丑儿突然露出妩媚之色,乌溜溜的大眼睛娇羞的勾着落木,这个身子仿佛无骨一般软在落木怀里,娇嗔道:“爷,清风怕你怕的紧呢!”
落木胡子拉杂,只有一双眼睛如秋月般清凉舒适。此刻也被白丑儿给撩出了火,这个烦躁起来。这位爷似乎很不喜欢委屈自己,既然燥起来了,那就找到突破口,狠狠的灭一灭火。
于是也不管怀里的人是男是女,是假装的还是真心的,只是直男一般大刀阔斧的朝怀中娇媚吻了上去。
落木虽说络腮胡占了半边脸,看上去有些粗糙。可是这浓密的胡须,配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沧桑的眼睛,愣是活生生释放者一种天涯浪子的潇洒和粗犷,让人生出一种想要认真阅读他的冲动。
此刻的白丑儿就特别把持不住的想要阅读他,可是架不住眼前这张脸的表达中心思想过于情……色。白丑儿毫不怀疑,只要第一口被这糙男人得逞,那么自己肯定会在他男性荷尔蒙极为沸腾的唇舌间沦陷。
于是,白丑儿主动出击,魅惑之色更浓。落木感受到白丑儿的主动,干脆闭上了眼睛,打算细细品味红唇的香甜。
高挺硬朗的鼻子遇到了软软糯糯的唇,落木突然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危机,只是来不及反应,一个让他流泪的痛楚从鼻尖麻溜的传遍全身。
“……”
落木看着不远处兔子一样逃走的白丑儿,眼睛里露出一丝丝的委屈,倒是像极了被人欺骗的孩子。他嗖一下出现在白丑儿面前,再一次将这个小妖精揽入怀中,受伤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白丑儿,似乎要读懂她的每一个毛孔的意图。
“为什么逃?”落木的声音有些落寞。
“因为你长得丑!”白丑儿大声的回答,想要掩盖自己的口是心非。
竟敢说爷长的丑!落木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受到了巨大的挑战,他坚决不认可白丑儿的观点:“爷哪里丑!”
“那那都丑!”白丑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尤其是你这胡子,最丑!”
“你竟敢说爷胡子的坏话!”落木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浑身炸毛:“哼,你懂什么!爷的每一根胡须,胡须的每一寸领土,都记录着爷经历过的故事。”
“爷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落木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得格外寂寥,秋月般的眼眸里此刻仿佛贮藏了无尽的岁月,沧桑的让人沉溺。
白丑儿突然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自责和愧疚,不过这份自责和愧疚只持续了半秒钟,便已经消失殆尽。她轻轻捋了捋落木的胡须,向抚摸一只宠物狗:“乖,快放开小爷,你强健的臂弯快要把爷给硌死了。”
“你,你竟然敢随意挑逗爷的敏感地带!”落木整个老脸通红,一把将白丑儿扔到一边,神情复杂道:“你竟然是个风月老手!”
……
……
要不要这么不要脸!要不要这么没节操!要不要这么无厘头!
白丑儿吐了一口血,脸也不回的逃走了。她再也不想遇到落木了。
穿过这片地带,白丑儿立刻看到了很多采矿的犯人们。他们不再是形单影只的行动,而是几个一组有条理的采矿,更厉害的是,这些人,一采一个准。
白丑儿唇角勾起,那晚在救活临溪之后,自己就给了他一副自己画的灵石分布图。现在看来,临溪的工作做的不错。
确切的说,是做的非常好。
白丑儿看着坐在槐树下的那个少年,恰巧,他也朝自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