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教授看着白丑儿眼睛里的幽深,如同触碰了千年寒冰,浑身一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这一反应让他羞愤不已,脸色一沉,低声说道道:“你犯了什么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你犯了什么错!”
“那您觉得我刚刚犯了什么错?”白丑儿认真的询问。
“对未满20岁学员的最厉害惩罚是什么,容我想一想?哦,对了,你刚刚偷袭教授,是要剥夺学员身份半年,流放灵矿等地,啧啧啧,那里的孩子真是生不如死啊。”
看着眼前乞丐一样的少年,被自己威胁了还如此镇定,李连心里更不舒服了,脸色也更难看,他声音拔高了:“你这逆子,胆敢偷袭我!”
“罪名已经成立了么?还不够名副其实啊!”白丑儿思考了半刻,走到李连教授面前,一巴掌掴了上去,狠狠的抽在了李连脸上。
广场上还没走的学生震惊的看着高台上的白丑儿,从来没见过有学院敢掌掴教授的,一时间鸦雀无声。
李连是郡级初期修为,照理说不可能被白丑儿抽到,可他和学生们一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不入流的学生会抽他,也不相信一个学生能抽得到他。更何况眼前的少年浑身是伤,走路都摇摇晃晃,没有半点灵气。出于对身份和实力的自信,他没有半点防备。
白丑儿就是要他没有防备,更没有防备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州级的戒指。虽然从实力和灵力上,白丑儿都无法启动它。但是作为一个州级的法器,用来切割东西,依旧是可怕无比。
既然已经不死不休了,还不如趁机重创你,好给自己争取一丝苟且的机会。这种时机太难得,白丑儿不会放弃。
白丑儿贴在李连的身边,看着李连惊呆的模样,将套着戒指的匕首,狠狠的捅到他腹中,用力的搅了搅,快速的拔出来,一转身背靠朱心,手中匕首悄然移到背后,朝朱心腰窝上桶去,同样的行刺再做一遍。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格外顺畅,犹如猫儿走路般无声无息。
白丑儿一手拔刀,一脚蹬在朱心身上,直直的朝后急速飞去。
这一切的发生太快太不可思议,在所有人都还在为刚刚的一巴掌震惊的时候,白丑儿已经完成了行刺。
白丑儿得手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世界的修士们对于灵力的过于依赖。他们把灵力的有无,高低,当做一切事物的判断标准。白丑儿没有使用灵力,而是直接动用体术的行为,在他们开来就是笑话,直接被他们习惯性忽略。
只有一旁在场的列当教授,眼底闪过一丝惊赞。
“杀了他!”旁边的教授终于反应过来,飞一样射向白丑儿。他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惧,此子太狠太可怕了,无声无息间连刺两名教授,必须除去:“胆敢偷袭教授,杀了他!”
一旁的列当教授,后动而先至,在这教授动身之后他才动,却比此教授领先一步挡在白丑儿前面。
“我的课是谁都不能缺的!杀了他你去给我上?”一个铁棍戳着了说话人的嘴巴。整个过程中,列当除了右手戳了戳棍子,整个身体都还保持着之前的站姿,长长的风衣还披在肩上,此刻无风自动。
少年列当出场很烧包,姿态还洋气,就是人整个懒洋洋的,一张脸要死不死的模样,快把一众教授气死了,太看不起人了。
开口的教授被铁棍戳着,脸色很难看,脊背发凉,眼前的教授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是修为却是郡学院的翘楚,自己对上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于是意味深长的解释道:“他可是刺杀教授了,你不怕?”
“怕?”列当嘲弄的看着几人,他从来都是让别人怕。列当拎起白丑儿直接走了,还不忘说道:“他偷袭了教授,是要劳改半年的。我这就把他放到劳改的地方去,不用谢。”
说道不用谢,列当还回过头笑了一下。这些教授第一次看见列当的笑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笑就别笑,真他娘的瘆人!
“你算是对的起本天才的信任,虽然只是喷了一点灵气丝儿,好歹让我的赌注回了本,还赚了不少。”
“谢谢。”白丑儿说道,然后吃力的看了看列当:“可不可以把小爷放下来,你他娘的把我拖到地上,裤子都快褪掉了。”
列当和白丑儿都是十四岁的少年,身高也差不多。列当如今潇洒的拎着白丑儿,却是让白丑儿的整个下半身都蹭在地上,裤子也确实掉的差不多了。
万幸,去劳改场的路上没有太多人。
列当的脸有些红,翻了翻白眼,一把将白丑儿放到肩上,扛着走了半天,才想起来白丑儿能走路,之前虽然浑身是伤不假,但是颤颤巍巍、气若游丝的模样就是骗人了。
雷劫通常能击杀大部分修士,因为他们的身体太弱。但是雷劫之后依旧活着的人,身体的韧度绝对变态,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怎么给忘了呢。于是列当又把肩上的人扔了下来。
“去你大爷的!”白丑儿疼得嗷嚎叫,就算是身体变强了,浑身像鱼鳞一样的伤口还是在的是不是:“知不知道受了伤有多疼,知不知道这么一摔小爷的半条命都没了?”
“我没受过伤,不知道!”列当认真的说道。白丑儿看着他那张诚恳认真的脸,真的想拿脚底的破鞋拍死他。是天才就了不起了?你咋不去死,你咋这么烦人,信不信我调戏你。
列当将白丑儿送到劳改所门口,提起铁棒戳着白丑儿的鼻孔道:“我最讨厌谁翘我的课。所以你最好不要因为待在劳改所里,就有太多优越感。敢成为第一个翘本天才课的男人,只能是本天才。”
还本天才!有你这么自恋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问候你全家!”白丑儿心里烦死了,有谁会进了劳改所还得意洋洋,什么思想,不知道丢人现眼么?亏你长的这么好看。
白丑儿被列当抛下,除了粘在身上的大粪片,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站在劳改所门口,等了好久发现并没有人来打理自己,只好自己走了进去。
与其说是劳改所,不如说是荒山野岭。这里一片荒芜,灵气基本没有,只有一些孤零零的茅草屋趴在山坡上,屋顶的茅草边缘黑黑的,显然这里的空气也不大好。
“来来来,登记一下。”门口的一个秃顶老头一边抠着脚丫子一边用黑黑的手指掉了掉桌子上随意放着的玉石。
白丑儿看了看秃顶老头,又看了看眼前的玉石,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