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脸中年妇人的嘱咐和挽留,凰昼的心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在坠落地界的那一段最初的时光里,她是悲伤和绝望等负面情绪的载体;在遇到小奶猫之后,凰昼从绝望中走了出来,多了一份对小奶猫的牵挂和不放心。
她一直以为,能够喜欢一只猫,已经是她的情感极限了。却发现,在小奶猫离开自己走丢之后,自己竟是如若失魂落魄。
原来自己对小奶猫的感情,早就有最初的欢喜,到后来的亲人之间的相濡以沫。自己没有小奶猫,真的无法继续活下去。
她开始满世界疯狂的寻找它,她开始学会祈祷,并且祈祷的次数越来越多。那日黄昏,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世界,她终于在那一堵古旧的墙头上,看到了慵懒闲适的小奶猫。
那一刻,她觉得被扼着脖子的自己,终于再一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再一次活了过来。
纵然她不肯承认,或者不肯认真的去想,但是,小奶猫这种亲情的存在,真的就是在某方面,治愈或者填补了,那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当初没了他的最开始,她觉得整个世界天塌地陷,然后全部作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让她几近死去。
她开始变得消极,逃避,她不断的远离他,不断的躲避他,不断的逼着自己去遗忘他。
她以为她真的彻彻底底的忘了他,可是,每当黑色来临的时候,她总会无法自持的想念他,于是肝肠寸断,欲死还休。
原来每一次遗忘,都是对他更深一次的纪念。这么久一来,她竟是念他念到了每一丝血肉里,除非自己剔除她身体里的每一丝血肉,灵魂的每一滴精神力里,才会忘记他。
可是没了他,也就没了自己了。好在,如今有了小奶猫,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忘记他而不必去死的办法。
那就是替代。
用一个生灵或者一个族群的存在,来替代他。直到把他,从自己的身体里,精神力,全部的挤出去。
是的,身体和精神的存储量,是有一定的内存的,就像是水杯,只要是倒的水多了,原来的水肯定会被挤出去,换成新的水。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凰昼抱紧了怀中的小奶猫,就像是抱着了自己的所有。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世界,这才意识到她早就不是那个生命里算是一个人的人了,她的心中早就有了整个世界。
当自己开始踏足这片世界,走遍了世界里的每一寸路,看过了每一处风景,吃过了每一户的饭菜,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
于是,这个世界,早已经是她的世界了。这里的一切,早已经随着空气和食物,钻进了自己的身躯里,融入到了自己的血肉里。
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是不是早就把他挤出去自己的身躯呢?
凰昼好看的嘴脸,轻轻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看上去有些小得意,有些小开心,还有些小狡黠。
但是,她在这一刻,却没有发现,怀中的小黑猫,此刻的琉璃眼眸,正变得越来越深邃。它偷偷的看着凰昼有些狡黠的脸,露出一起宠溺。
然后,那种十分怪异的表情,在凰昼还沉浸在这种气氛的时候,就已经想潮水般退走了。
只剩下小奶猫,露出有些恍惚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脑袋就一片空白了呢?
只是这空白的时间比较短,于是也就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窝在凰昼的怀抱里,十分慵懒的看着周围的风景。
凰昼轻轻一声长叹,将这些虚无的情绪一扫而空收拾好心情,开始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只是这一次走路,变得比一往更加的缓慢,每一走一步,都像是带起了整个世界
而且,她的步伐特别的古怪,就像是带着某种古老神秘的韵律。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游龙惊凤,从她的脚下闪现,稍做留恋,然后一头冲进那一片大地,消失的没有踪影,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
时间在两人身上滑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凰昼还是那么的青春,而小奶猫也是那么的小巧。
这是第五年,凰昼已经走过了世界的大部分,只剩下最后的几万部。
就在这个时候,最开始那片空间规则有些混乱的草原地带,开始频繁的地震起来,与此同时,有一道极为细的裂缝,突然从地壳深处,无知无觉的蔓延开来。
只是地面震动的幅度极为的低,草原上的人根本察觉不出,依旧像往常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
这个时候,草原里来了一个会说话的黑猫。它手中拿着一本没有字迹的册子,开始传道。
这里的人,依然是认识小奶猫的,毕竟这些年,小奶猫吃了他们太多的烤全羊,喝了他们太多的牛奶。
他们惊奇的地方在于,小奶猫竟然会人立行走,竟然会说人话竟然不止一次的在原地神秘消失。这种钟迹象,无不显示它的神奇之处,再加上这些年来,小黑猫一直以来都是呆萌乖巧的存在,不仅不惹事,还给人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于是,这个世界的人们,认为它是天降的祥瑞,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和奖赏,于是都十分主动的学习小奶猫交给的东西。
小奶猫捧着的,是一部天书,这部天书,是这些年,凰昼根据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个世界人类的不同体质,具体创造的修行法则。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起点比较低,情况又比较紧迫,凰昼的天书口诀十分的短小精悍。如果是平常人看,只怕会看不懂,但是走了小奶猫的讲解释义,这些问题都不在话下。
能够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改善他们的体魄,提高他们的实力,延长他们的修为。凰昼的这一卷天书,依然是极为逆天的。
只是凰昼本就是天,也是那些仙人之中,第一个成神的存在,修行资质,依然是逆天,到了变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