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杀他?”
列当教授看着险些被上官琪儿一掌拍死额挽歌,眉头紧皱。他之前虽然不会做出许多面部表情,可这不代表他就是个不同人间俗物的白痴,更不是什么情商为零的人物。因此,他自然知道挽歌对上官琪儿的爱慕。
对一个爱慕自己,甚至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人,下杀手,就算列当教授是个门门清的天才,依旧有些不理解。
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理解。
“因为他没用了。”
按照平常,如果一个人没有杀掉自己的恩人,还刚好被教授看上自己的以怨报德,一定会羞愧或者尴尬的颜面逃掉。
然而上官琪儿不是平常人,所以她一点点的愧疚都没有。更何况是尴尬。因此,她回答列当教授的问题,十分的理直气壮。
列当有些不满意,冷冷道:“既然对你没用了,放了他便是,何苦杀了?”
上官琪儿笑了,笑意里十分的嘲弄。
或者这份嘲弄是因为她用尽全力讨好教授却不被他正眼瞥上一眼,如今倒是因为自己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正视自己,并且和自己说话的缘故。
或者只是因为上官琪儿嘲弄教授问的问题实在是太白痴了些。
总之,上官琪儿嘲弄的笑着,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可是救了我不知一次。”
这一次列当教授没有再问,说什么既然你知道他救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的废话。他不想问了,因为他不想要知道接下来的答案。
可是上官琪儿偏要将这话给说出来,似乎就是想要列当教授糟心:“他受了伤,不能做事了,自然再也无法帮我。我要上去杀了白丑儿,然后夺了她的造化,难道还要带着这个废物?”
列当本来就十分的不满上官琪儿的行为,又听到她竟然想要杀了白丑儿,还要夺了丑儿的造化,一时间杀意凛冽。
上官琪儿脸色因此而变得苍白,却硬撑着挑了挑眉头,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继续说道:“我不能带着他,于是只好杀了他。要知道,他一直追求我,甚至不惜用生命要讨好我,我却只是利用他,甚至对他百般嘲弄,你说他会不恨我么?
我为什么要放一个恨我的人离开,这种人只有死了我才会安心,只有死了才不会耽误我的大事。况且,他把保命的第三关卡的宝贝,给了我,那边是不可能或者出落九天秘境了
既然如此,早死晚死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被我杀死。他这人一向是很贱的,巴不得我亲自杀了他。如今我如他所愿的杀了他,算是报答他了,他感激都来不及呢?你急个什么?
哼,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原来一向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列当教授,也不过如此。我之前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你的欢心,真的是瞎了眼了。”
上官琪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大概意思不过是把自己杀挽歌的事情,说的大义凛然。可她终究是恩将仇报,因此不论她如何口吐莲花,臭的就是臭的,面目可憎就是面目可憎。
列当看着眼前这张面目可憎的脸,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推了过去。随着这一张推出,空间好像变了形状,水汽纷纷别开,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手掌的真空地带,明明什么灵气都没有,却十分的压迫人的心魂。
上官琪儿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再一苍白两分,脸颊的肉突然凹陷,鼻子变了形状,列当教授一出手,上官琪儿已经发现自己无法阻挡,只有一死了。而那一一掌悬在空中的手印,还没有真的到来。
她不甘心的看着列当玩世不恭的面庞,满眼都是仇恨。
然而,她怨毒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眼前的空气犹如泰山压于面,让肌肉毫无反抗之力。
眼看着上官琪儿就要脑浆涂地,一旁被列当教授救下来的挽歌,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睛里满是对列当教授的乞求,乞求他不要杀了她。
“我知道你不舍得她死,可是我杀她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她想要杀了丑儿。”
列当教授哪里不懂挽歌的意思,十分冷淡的回答道,想要挽歌死了那一份心。
挽歌却是死了乞求教授饶命的心,因为他决定和上官琪儿一起去死。想到能够死在一起,挽歌本来已经暗淡的眼眸,突然变得少许明亮。
挽歌已经灯枯油尽的身体,压榨出的最后一丝力量,爆发出来,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如秋叶飘落一般,可是即便如此无力,也已经能够在刹那之间,在两人都忽视他的时候,横在了两人之间。
列当只觉得眼前有一个黑影飘了过来,而他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了上官琪儿的眉心,因为变故的发生,此刻的手指提前触碰到了眉心,却不是上官琪儿的。
列当呼吸不变,眼眸依旧是一片的平和冷静,只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一只触碰到挽歌眉心的手指,本来是一去无回的勇往直前之势,此刻硬生生的往上挑了半分。
也就是这错开的半分,使得那一根遇神杀神,佛挡杀佛的手指,偏移了原来的轨道,朝上空袭击而去。
上空突然出现一阵飓风。紧接着天空上的云层出现了一个大洞,紧接着就是闷雷阵阵。
上官琪儿面上无一丝血色,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层之中的大洞,这才知道原来列当教授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原来自己刚刚用言语撩拨他,是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情。
此刻的她,感觉到一阵后怕,没想要自己刚刚离死亡有那么的近。
紧接着她听到两道叹息声。
一道来自于教授本身,另一道来自于挽歌。
挽歌发现自己没有能够死成,或者说没有能够和上官琪儿一起死去,十分的遗憾。只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有些吃力的扭过头,想要亲眼看一看上官琪儿的脸庞。
他却是看到了,她的眼眸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戏谑和嘲弄,以及不耻。
一把细细的尖刀,捅进了挽歌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