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丑儿看着密室的门,着实吃了一惊。
因为那是一道木门。
木门很常见,但是木门和白丑儿的审美风格相同,并且和白丑儿在地球上雕刻的门相似,那就有些吓人了。
白丑儿怔怔的看着这一道门,许久没有说话。毕竟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这道门,实在是太容易引起她对故乡的怀念。
如今,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事事休。
白丑儿在那种怀念的情绪中,恍恍惚惚的从旁边的窗棂上摸去,那里正好有一块活动的木板,白丑儿习惯性的推开木板,从里面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黑石。
白丑儿将黑石,本能的放在木门的右边靠上位置,然后熟练的推了一下木门。
门开了……
白丑儿走了进去……
熟悉的素青色床单,同色的被褥,只是左下角绣了一只凰。
床榻被一个简洁典雅的屏风隔开。
书房处,木桌上,有一个水滴模样的白玉花瓶,上面插了一只清秀的红梅,此刻依旧散发着清香,它竟然一直都没有凋零。
靠墙摆放着好几排古朴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按照分类和封皮颜色,书本的大小依次排开。
白丑儿恍恍惚惚的看着这件密室,更准确的说,是房屋。里面倒是没有一件白丑儿见过的,但是却生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白丑儿再一次跟随本能,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那里挂满了书法字帖,有几张的笔墨都还没有干,散发着墨香。字体很是清秀,尾端处散发着飘逸,整体给人一种十分自然却不可靠近的感觉。
不过,最惹白丑儿注意的,却是墙上的那一行字。
那是一行字迹潦草,混乱,比划断裂的字体。
很显然,它和书法字帖上的字,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墙上的字迹,应该是另有主人。
这一段话,是用血写的。因此,血腥之下,潦草的字迹多有些狰狞。
“贪婪的人类,一味地得道成仙,哪怕成了仙,还要不死心的追求什么长生不死,实则是个怕死的缩头乌龟。他们都该死!全都该死!该死!“
白丑儿有些皱眉,按照她的所知,猜测写这段话的人,应该就是粉红咕咕的那位主人了。尤其是这段话流露出来的疯癫之意,和对人类极端的变态的恨意以及怨念,和粉红咕咕模仿她说话的样子实在是极为相像。
这个女人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么?为什么会待在这样一个闭塞的地方?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变成这般刻薄的模样?
白丑儿顺着这些字往下看,散落的字帖下面,是一架琴。白丑儿认真的看着散落的字帖,手指触碰纸张的时候,不小心给碰到了一根弦。然后,这架琴就开始流露出乐曲来。
曲风乍一听很是飘逸,给人一种大自在的感觉,可是细细品味之处,却带着一些落寞和孤寂,让人听得心底,空空落落的,格外的难过。
乐符慢慢的进入白丑儿的细胞里,灵魂里,白丑儿渐渐陷入了乐曲之中,根本没有发现脑袋上那几根红色的丝线,随着这些乐曲的响起,激烈的收缩着,似乎格外的痛苦。
白丑儿无知无觉,这些红色丝线却终究是受不了乐曲带给它们的痛楚,挣扎着从白丑儿的脑髓里逃了出来。
它们拼命的朝外面跑去,想要顺着门缝逃出去,回到主人的躯体里。却还没来得及到达门口,它们已经化成了几缕烟灰,随着空气中乐曲的波动,烟消云散。
正在行走的粉红咕咕,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猛然回首,朝白丑儿所在的密室方向看了。
它眼底里是震惊,恐惧,愤怒,不知所措等一系列情绪的混杂,它慌慌张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什么变化,它凄厉的大喊了一声,所有的小白咕咕都开始变得和粉红咕咕一样,也愤怒,也恐惧,也不知所措。
终于,在小白咕咕们混乱不堪的时候,粉红咕咕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主人已经消失了,主人已经消失了,主人在那个女子进入这片世界之后,被女子给超度了。咕咕不怕,咕咕不怕。”
粉红咕咕踉跄着,朝堆满骷髅的隧道深处跑去,同时,它庞大而粉嫩的毛绒身体逐渐的变化,慢慢变成一个美丽的女子来,她随意的摆弄了一下裙角,朝旁边的石壁推去。
石壁上写着三个大字——女儿宫。
女儿宫里,半坐半躺着一个年轻而帅气的男子。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淡淡的骄傲,嘴角微微上扬,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和不自觉的蔑视。
他一袭黑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一双大长腿悬挂在长榻边缘,不停地摇晃着。
他对于身边或妖娆,或清纯,或楚楚可怜,或冰冷,或可爱的美人,没有一丝动容,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它们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
只是,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小白咕咕,可以接近他的身躯。
这些小白咕咕,眼神炙热的看着列当胸口的那一片春光,吞了吞口水,眼睛中带着一丝不甘。
突然,列当的眼睛睁开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的石壁。
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身材曼妙,神情张扬的红衣女子,笑嘻嘻的站在了门口,对着列当教授的胸口浓浓的一瞥,扬起胳膊,随意的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眼中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列当看着自己的胸脯,露出满意的微笑:“丑儿,我好看么?”
那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列当的胸脯,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列当的身边,手指轻轻拂过那片古铜色的肌肤,调戏道:“好看,当然是好看的紧,就是不知道你,好用不好用。”
女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列当的腰下部位,流里流气的说道:“好看不中用,再美也白搭。”
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方面,列当教授都是天生的牛掰,因此,听到女子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尤其是这句话,是从丑儿嘴巴里说出来啊的。
“想要知道有用没有用,那也要用过才有话语权。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