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弯弯的枯松孤零地挂在不远处的悬崖上,但依然矗立着。四周的岩壁上光溜溜的,寸草不生。
远方,天空中还残留着一片片晚霞,一群大雁正排成“人”字形,和晚霞一起,在天上飘飞。
山谷内,西风萧萧,片片落叶随风而舞,天地间弥漫着一派浓浓的秋意。
有些煞风景的是,有三人站在道前,一人手执利剑而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狠狠的杀意。
仲然,是被秦皓逼上绝路的仲然。此战,无论胜负,他都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只是,那口气,他得出;这个仇,他得报。
“你说他俩有逃命的机会吗?”盛华看着这局势,明知以秦皓二人的修为,逃命,都是奢侈的事。
三大圆满高手围殴两先天,是什么概念?
道坤摇摇头,“不大可能。”
“真的不能出手吗?”盛华还是有些不忍。
长铭长叹了口气,“不能。”
“如果对方只是仲然一个人,我们出手无妨。”江天也叹道,“可惜对方来了三个人,以我们的力量救他们二人或许不难,但要诛杀那三人,基本不可能。”
“只要让他们逃出去一个,我们就很难置身事外。”长铭道,“刚刚失去矿脉,归元宗此时已经怒火冲天,如果此时,如果还有人去撩拨他,将面对的是什么,我们都知道。”
这四大派的人早就预料到了归元宗对不可能放过秦皓二人,因此一直尾随在后,如果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他们也乐于卖太子一个人情。
只是,来的人实力实在太强,他们根本不愿意出手而给宗门带来一丝危险。就算是四大派出手,谁知道归元宗会把怒火发向谁呢?
“就算我们能留下那三人也不能出手啊!”道坤惋惜地道:“我们实力虽然强一点,但对方亦不弱。到时肯定是一场死斗,事后难免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归元宗不会查不到的。”
“难道,他俩就真的死在这里?”盛华依然不服气,“他俩死了,矿脉怎么办?”
“呵呵,矿脉嘛,倒不用担心。”长铭笑道:“如今大局已定,就算没这个名义上的矿主,归元宗也翻不起任何风浪了。”
“只是,我觉得他二人可能不会死。”盛华眼珠子一转,“那个什么太子殿下会舍得此二人吗?他二人的表现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怎么说我都不信太子会舍此二人。”
“或许,这两人只是太子派出来的死士。”道坤道:“可能他们只是依计而行,算不上他们的本事,你看他们修为也不过先天而已。这种人,太子多的是。”
“我还是有种预感,他们不会死。”盛华摇摇头。
一股劲风从谷内刮过,掀起片片的落叶,和着尘土吹在身上。道坤依然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秦皓二人。
秦皓笑了笑,在道旁找了块石头,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看这人如此小觑自己,仲然眼睛都喷出了怒火,回头对着那二位道:“张兄、王兄,替我压阵。待我解决完我的恩怨之后,自会了断。”
张子立、李宇多也算和仲然相处了数十年,也有些交情。只是归元宗下了死令,他俩也无可奈何。
张子立一拱手,“仲兄尽管去,一切有我们。”
“他们一个也跑不了的。”李宇多狠狠地道。
一个圆满对付两先天不是问题,只是对方如果只顾逃跑,还真办法。你追谁去?圆满对先天也不是秒杀,没个十数招是拿不下的。
等你杀了一人后,另一人估计早跑没影了,这也是千浩然派他们三人一起出马的原因。
“多谢!”仲然深深地向二人鞠了一躬,随即一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
秦龙正双手叉腰地看着仲然呢,满脸的不屑。
仲然也不知这二人是傻子呢,还是有什么依仗。不过,已方有三位圆满,暗里还有归元宗的影子,谅谁也没那个胆子来多管闲事。
仲然用剑一指秦龙,“小子,纳命来吧!”
说完就是一剑直刺秦龙。
秦龙一歪嘴,身子一转,一张巴掌就把仲然长剑抓在手中,口中还喃喃地道:“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横。”
秦龙左手一使劲,一掌就击在剑身,“乓”的一声脆响,仲然的长剑就断成了两截。
“什么?”远处的道坤看着这情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嘿嘿,怎么样,我就知道,这俩小子没那么好惹。”盛华得意地道:“我们都能料到归元宗会半途劫杀,他们会没准备?”
长铭摇摇头,“不一定,说不定这秦龙手上有什么手套之类的高级护具。”
其实,最吃惊的当然是仲然。
自己是圆满修为,手中长剑可是玄器,虽然是下品,可还是玄器啊!这小子双手什么做的?仲然可是看得很清楚,秦龙可是空手。
仲然扔了断剑,他依然不相信秦龙能够抗衡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张子立、李宇多没有想到,四大派的高手没有想到,除了一交上手,仲然凭借一股怒气占了一点上风外,很快地就被秦龙所压制。
面对秦龙疾风骤雨搬的攻击,仲然是越打越心惊,越打是越绝望。
秦龙的每一拳,都令仲然躲避不了,只得招架。只是每接一拳,仲然都只觉双手一阵酸麻,对方力气远大于自己,这个结论令仲然心惊。
而仲然每出一招,秦龙都能迅疾地躲避过去,让仲然浑身有力没处使。而招招落空的结果,就使得仲然还不得留力回招,这比遮挡对方的攻击更令他感到难受。
这种架,仲然打得很憋屈。
秦皓不知在哪儿扒了个野果子,正坐在那儿啃着呢,还不停地挖苦秦龙:“兄弟,我看这个把月你的修为是放下了吧,这么个老小子都还拿不下来?真是丢拽跟(dragon)的脸哦!”
旁人不知道什么意思,秦龙和秦皓一起混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秦龙冷哼了一声,“我都没使技法呢,你又不是没看到。”
“嘿嘿,你要使了技法对这个老头,以后拽跟的老头一定得臊死!”秦龙依然在打趣。
秦龙心中那个气啊!本来他就想使出技法了解了这个老头,谁知秦皓这么一说,他还好意思使吗?
“喂,你到底哪头的啊!”秦龙边打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