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破庙,自然也就没什么讲究,都坐在地上,围成一圈。只是一刻钟过去了,都尴尬地坐在那里,谁都没开腔。
作为第二大派别的剑阁,这几十年间一直都比较隐忍,对归元宗的所作所为也大都一言不发,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甘愿一直屈居归元宗之下。因此,今天,他们来了。
但是在此间,他们依然不想第一个发言。谁知道今后今日的说话会不会传到归元宗耳里啊!看样子,这里的人都是这个想法。
鬼刹门此次来的是左护法道坤,鬼刹门一直和归元宗不和,暗里一直都在和其争斗。此次会议的召开就是鬼刹门牵头的,他们也是想联合整个修真界和归元宗斗。毕竟光靠他们一门,是不够看的。
道坤冷眼看着众人,知道大家的那点心思,开口道:“诸位,今日前来的目的想毕大家都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大伙儿看怎么办吧,继续下去,只怕再过不了百年,归元宗就一统修真界了。”
器宗的代表来的居然是一位匠王江天,由此可见器宗对今日会议的重视。而器宗一向不参与修真界的纷争,今日到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江天叹了口气道:“大家其实也知道我器宗一直秉承的宗旨,今日前来,也是不得已。”
剑阁的长老长铭笑了笑,“我也是很奇怪,你器宗什么时候也食人间烟火了。”
“咳,说来话长啊!”江天道,“前不久,宗主曾对我言,宗内发现了不少归元宗的密探,暗地审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居然对我们器宗图谋不轨。私下结交我器宗高层人物,许下今后一待时机成熟,就让其取而代之的承诺。”
无影教的女护法盛华咯咯直笑,“取而代之?估计是吞而并之吧!”
江天苦笑了下没说话。
其他几个派的代表也纷纷站出来,诉说对归元宗的不满。只是令大家都感到震惊的是,门下都发现了归元宗的人。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又是一阵沉默。
破庙确实够破的,就连屋顶都漏了一个大洞。皎洁的月光照射了进来,让这间小屋显得还不那么阴暗。
屋内的蜘蛛网自然已经被人清理了,灰尘也都打扫一空,毕竟来的人身份都尊崇无比。虽然不得已选择了这个地方,但是,干净是必须的。
屋内的十来人已经有人不耐烦地扭了扭屁股,张着眼睛看着众人。
“我说大哥,他们怎么这么啰嗦啊?不就一个什么鸟矿脉的嘛,直接去抢了不就完了?”秦龙明显不满意众人的态度。
秦皓笑着摆摆手,止住了秦龙的说话。
虽说秦龙说的很小声,可在座的人都是谁啊?
只是秦龙的话,直刺众人心底的软肋,还不好出言呵斥、反对,直把众人都臊了个脸通红。要知道,在座的人都是一方响当当的人物,还没多少人敢他们的面暗里讽刺他们。
也就秦龙这小龙敢。
“啪!”的一声,有人一拍大腿,“这位兄弟说的是,怕他个鸟,我飞沙门就不怕。在座的说个话,我飞沙门二话不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众人一看,是飞沙门的掌门王一飞,在座的也就来了他一个掌门。
也就在数年前,王一飞的师弟在归元宗的撺掇下,纠集了门下一些支持他的人,企图夺取掌门大权。只是在事发之际,有人告密,导致了此次篡权的失败。
可是,这次争斗也令飞沙门元气大伤。因此,王一飞对归元宗一直是心怀愤恨,只是限于实力的差距,也一直隐忍至今。
盛华笑了笑,“诸位,其实现在形势很清楚,如果我们再不有所作为,那么归元宗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别的不说,三日后的矿脉所有权怎么办,大家发话吧!”
剑阁的长铭也是苦笑了下,“不错,大家都很清楚。以归元宗的实力,还不足与整个修真界对抗,但目前的情况是,修真界几乎是散沙一盘,而就凭我们四大派就算联合起来对付归元宗,胜算都不是很大啊!”
秦皓一直在听众人的发言,没有说话,此时他说出了大家心里一直很忌讳的、其实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其实只要四大派同心协力,至少能够限制归元宗的发展。但是,各门各派都各怀鬼胎,都希望别人去当出头鸟,去火中取栗,自己好隔岸观火,渔翁得利。这才是现今修真界的最大问题。”
鬼刹门的道坤横眼一瞧秦皓,“秦兄真是快言快语,说的不错,这才是我们的问题。”
无影教的盛华道:“修真界五大派,归元宗、器宗、剑阁都号称名门正派,视鬼刹门和我无影教为邪端异教,这也是大家的隔阂之一。”
剑阁的长铭也道:“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也就好办。远的我们就不说了,今后的事今后商议着办,既然今日开了这个头,那么以后也可以照此协商处理。现在的问题是,明日的矿脉所有权,谁出头?”
一言既出,大家又都沉默了。
道坤是左看看右看看,希望有人出头。
江天是把眼一闭,养神去了。
长铭是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
盛华也是懒洋洋地单手撑地,看着场中这好笑的一幕。
其余几个门派见四大派都不发一语,他们自然更不好当这个出头鸟。
秦皓眼见当前的局势,知道众人谁都不愿意出这个头。因为矿脉的诱惑力太大了,谁触了归元宗的这个霉头,归元宗绝对会全力打压,绝不手软。
但是以秦皓两世为人的经验,更重要的是秦皓读了过往几千年的史书,知道目前这个形势下,归元宗已经引起了众怒,缺的就是一点火星。
古时,朝廷苛政,民不聊生,只要有人登高一呼,那应者自是风起云涌,很多时候,江山都是这样换代的。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秦皓整理了下衣襟,站了起来,对着大家一拱手,微笑着说,“这个出头鸟,小生不才,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