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二月,也就是陈邪登基王位的一个月后,中地界的战斗彻底爆发了,各国一股脑子的派遣大军,太多的人魂归故土,太多的人尸体长埋他乡,战士马革裹尸长埋落土,撒下的热血誓要铺上一条路。
当朝,陈邪坐在属于他的王位上,听堂下臣子的禀报。
“禀告陛下,中地界大战现在越发激烈,晋国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大量的消耗,不管是士兵上的还是粮草上的,请求我们出兵帮助。”一个略显肥胖的臣子行礼后说道。
陈邪并未说话,意思另一个想要说话的臣子。
略显精悍的臣子走出来也行了个礼道:“现在我们先拖着他们的请求,晋国的削弱对我们更为重要,中地界我们的国立还没有能力差手过去,晋国请求我们出兵也只是拿我们当炮灰,以便削弱我陈国。”
略显肥胖的臣子辩道:“可我们能这般,我陈国现在也还不是没能力和他们抗衡,不出兵的话,晋国就会拿着个事情做要挟,兵发我陈国也挡不住。”
另一个臣子冷哼,道:“我们怕他们么?不就是一死,没有跪着生的陈国子民。要战争我们就给它战争!”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陈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陈邪冷淡的打断另一个将要说话的臣子,“行了,退朝。”不管下面呆立原地的一众臣子,转身离开了大殿。
在自己的后殿,陈邪一个人盘膝坐在毯子上,看着前面摊开的地图。
虽然不是多么全面,但是在这个时代,能整一副差不多的地图也是十分难的,甚至需要数代人去往各地的考察,绘画,然后才把各地地图凑整为一副完整地图,便是着样一副“完整地图”也不是多么完整,什么地方都清楚明了。
而这幅地图也是百年以前,陈国最为辉煌的时候,子民遍布天下的时候画的,以现在的各国,还儿没有什么能力制作一副包含天下的地图,故此,这幅地图也是陈国独有的。
而这百年变化,国家有的浮沉或是灭亡,唯独地理变化却是极小,这个蒙昧文明还没有什么能大面积改变自然的能力,比如火药。
百年前的地图拿到现在,也依然如故。
他看着标着的中地界,这里更像是一个盆地,四周都是环山,重重叠叠,山脉连着山脉。
而这些山脉外都是各国的地界,甚至有两个国家的王城离这里都不远。
如果这里被别国占领了,通过山脉的过道,都是直通各国腹地。可以说,从这里,攻击那个国家都是最优选择。
另一边山脉,特别被陈邪看中了,山脉外,竟然是被包围的一个无比大的湖,因为没有流通的低道,故此些许年下的雨水都流不出去,常年攒集,故此成了一个极大的死湖,基本不流动的湖。
如果把这个湖的水流放到中地界,必将是水漫整个中地界,便是有很多条过道可以把水流出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流干的,在里头的人不管多少,必定是挡不住这种“天灾”的。
而现在最难的就是如何把这湖水放出来,很多人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却因为无法把一座挡这的山推平,把水放出来才望而兴叹,也打消了用着自然原力来达成霸业,只能按部就班的派遣大量兵力前往中地界,以求保存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谋取更多利益。
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就没有人能做到。
陈邪仔细观察了下地图,心里已经拟定了大致部署,大致的轮廓。现在仅缺的是实地考察,还有陈国的国力有没有那个能力参与进去,让他分一杯羹,或者占个大便宜。
或许这一步确定下来,或许有这扭转天下的能力!
谋天下,只要有这个心,人人有这个可能。
天下毕竟不是一摊死水,几大强大的国家,也只是占据了最好的优势,最有利的位子。
而天下得主,有缘着居之!
陈邪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不急于做出选择。
需要部署,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才是他真正该逐鹿天下的时候!
而现在在中地界爆发的战争,只能算是刚开始,各国投入的炮灰罢了,死了也没人心疼,尸体也只是烧烧完事。真正的战场,直到有一国投入大量精英开始也才算是真正的战争爆发,而到那时,就是真正的插手进来的别想出去,原先没插手的也会被卷入进去。全天下的投入点,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
……
远方辉煌的王都里,灯火通明的端庄宫殿中,穿着皇袍的中年男子有些阴沉的看着手中的战报,和一封从陈国发来的信。
在中地界战场上他们晋国现在处境不这么好,甚至说是有些恶劣,先前军队遭到两国联合绞杀,他们甚至隐隐有先联合起来把他踢出局的样式。
而现在晋国能拿的出手的炮灰并没有多少,毕竟以往都是让躲在他们身后的陈国出兵作为“安保费”。
而现在陈国换了一任君王,竟然敢拒绝他们的要求!还敢和他们谈条件,以换出军,是谁给他的胆子!?
所以现在身为晋国之主他有些愤怒,能抽开手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些好看试试。
现在最主要的是保存精锐军队,以期将要演化而来的巅峰战争!波澜壮阔的战争。
一想到这里,中年男人脸面上闪现出不可控制的激动,统帅万军,驱使诸侯,征战八方,一个个国家败亡,最终成为晋国的一部分,而他也将成为天下之主!名穿千古为后入仰记,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一统天下的帝王!
这不正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么?
就是走进来的美丽女子,中年男人也一时没有看到,直到美丽女子欠了个身,说道:“父皇。”
他才从自己的蒙意中出来,收敛了收敛自己的激动,装出严肃的身为君王的样子来。
“有什么事么?”中年人问答,女儿这么晚跑来朝殿干嘛?
美丽女子道:“父王,我想看看陈国来朝的信。”
“哼。”中年男人一下子就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了,刚高兴的心情瞬间降到了最低点,甚至又有些愤怒,道:“你当关乎两朝的信会有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么?况且你不是把那里的事一刀两断了?你还没忘记了他?即便现在是一国君王,他也配不上我大晋国的一国公主!”
“父亲……”美丽女子声音中甚至有些哀求,名字也从父皇变成了父亲,眼中一线泪水眼看便要流了下来。
中年男人已经下定的决心就不会改变,况且他是一国君王,说出的话岂能改变?只得又化为一道冷哼,道:“行了,你如果在敢去找他,我立刻发兵陈国,就是不争夺中地界了,也要灭了陈国!”
“父……”美丽女子想继续哀求,中年男人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下去吧,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去吧。”
“父亲……”美丽女子还想哀求,甚至都快跪了下去,泪水已经挂满了脸颊。
这会中年男人已经怒了,吼道:“来人!带她下去!禁足!”两个宫装的侍女轻跑进大殿,扶起美丽女子。
“公主,走吧。”一个侍女扶住公主,轻声说道。
美丽女子推开要扶她的两个侍女,流着泪奔出大殿,两个侍女得到中年男人的同意,退了下去,给公主一个私人空间去好好想想,这也是他的意思。
中年男人发了一顿火,无力的坐回了王位,把头深埋手间,他做错了么?不,没做错!
我这么会错,君王是不会错的!
如是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好受了很多。
况且他也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唯一的晋国!能当的了他女儿的夫君,将来也就是晋国的国主!用女儿,晋国陪嫁妆,不得不让他对女儿的丈夫看的很重要,毕竟死后托付的是女儿和偌大之晋国!
平时女儿一切要求他都接受,自己的掌上明珠嘛,只有这件事,他要全权参与。
极端的是,就是他都没想到,女儿竟然会喜欢上陈国那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而且还爱的死心塌地!即便是两国联婚能化为极大的优势,他也不打算这样。
或者说,他还并不是一个绝对的冷漠君王?一切皆以大局为重?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她出宫“散心”。
他没想到这里的矛盾,就截了过去,又看起了他之前放下的战报,这两个国家也就是因为晋国要单比他们任何一国强大,一国之力还儿无法和晋国抗衡,才暂时联合起来想把他先踢出中地界的大舞台上去。
可这可能么?中年男人冷笑,很快你们就知道后果了!
又抓起那份陈国来的信,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般。
竟然乘这个时候想从他这里挖出一大块地方,晋国边界的无须城。
无须城原先本是陈国的边城,后来被晋国强势吞并了,陈国那时也无力抵抗,只得做出妥协。
中年男人又是冷笑了笑,放在了桌子上。
很快你们就知道后果了!
这里自然也包括了陈国。
还敢趁火打劫,和他谈条件?不知道死字是这么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