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
电话一接通,萧绝便毫不客气地出声了,他可不会认为老头子此时的电话会安什么好心,除了看他笑话之外,第一目的应该就是提条件了。
“你把小威怎么样了?说好他今天到医院来看我的,怎么不见人影,你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萧振山脸上虽笑,却仍装出一副怒意倒打一耙地质问着萧绝,顿时让萧绝心头的怒火上升到了极限,但却还是只能暂且咽下那口怨气和他周旋着。
“我说,你演戏也该有个限度,不是明明知道我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吗?还有,你放心,我是不会报警的,我没有那么傻,犯不着拿二条人命来作赌注,所以,你大可放心,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我洗耳恭听呢!”
萧绝冷了声,心知老头子在向他索要保证但却又不得不答应他,不说他的确不敢冒这个险,而且他心知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把萧枫逼急了,他一个法律上的“死亡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所以除了懊恼自己的过失外,他更多的是力图冷静来为自己求得一线机会。
“什么二条人命?你在乱说些什么呢?我告诉你,我要的是小威,如果让我知道确实是你动的手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振山见稳住萧绝的第一步目的已达,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但嘴上却是没有应承萧绝的话,一番警告之后猛地挂断了电话,对于这个鬼精一样的儿子他已是存好了防备之心,以免他日落他口实,他自是得防范电话录音这一招,此时反正有人替他出头,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萧绝听到那挂断的茫音后,心里顿生失望和焦急之感,老头子滴水不漏,说明了他的沉着,这次,真的会凶多吉少吗?
一旁的冷瞳看到萧绝那凝重的脸色后,不由得再次懊恼自己的失误,由于韩小宙的辞职,她上了第一天班后就赋闲在家,每天的无所事事让她心里有一种无法诉说的郁闷,说句心理话,自从接下萧绝的单失手以来,她的心理落差就一直未调试过来,呆在家里的难得的舒适气氛让一向自由刺激惯了的她感到憋闷和不适,这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了错误,此时看到韩小宙母子身陷险境,她的自责情绪顿时泛滥到了全身。
“小冷瞳,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考虑是对的,把韩妈妈再搭进去,我们不就再多一根软肋吗?别再多想了,我相信,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一直难得地保持沉默的莫寒终于出声了,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穿了冷瞳的心里在想什么,这次对方是有备而动,要不是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抽离了人手,这次意外也不会这么轻易发生,说起自责,他也是有份的。
最后那一句,虽说多少带了点安慰,但也确实是他的真心话,对方不可能别无所图,如果他所料没错的话,她们母子只是用来要胁大哥的工具,至于最后的结局虽说不能下定论,但既然有交易就会存有机会,劣势也不一定总在他们这一方的。
萧绝不想再在这里等下去了,他决定重回那个厂房处去碰碰运气,电话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他的心头顿时有了难以抑制的激动,这回,应该是有韩小宙的消息了吧?
“快,报个QQ给我,去开电脑!”
当看清那条让他接收邮件的短信后,萧绝大了声,冷瞳迅速地报上了烂熟于心的号码,进房,打开电脑,所有的动作皆是一气呵成,只有那张冷艳的脸表达着她内心那种沸腾的情绪。
“停手,给我停手……”
当视频文件接收过来后,萧绝却控制不住地一拳摞在了书桌上,一双冷眼陡地起了痛恨的火花,画面上的韩小宙,此时正在火锅里煎熬,这又让他的心怎能不痛!
“叫啊,怎么不叫了?我还等着录一段动听不已的**调呢,你这样不合作,可别怪我手下没留情噢!”
温泉旅馆里的厉莉娜,在接收到萧振山的指令后,已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行动,此时的韩小宙,被她命人带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脱光了衬衫和牛仔裤,任由几个男人在上下其手呢。
韩小宙的身体仍是被束缚的,眼睛也是被蒙着的,只是嘴却得到了自由,在起初的惊慌之际叫了几声住手外,心知厉莉娜不会放过她的预感倒让她横下了一条心,咬着牙忍受着那几双让她恶心不已的手,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就算是要死,她也不能在厉莉娜的面前示弱,对于这个对自己能如此狠得下心的共了一份相同血缘的姐妹,她现在除了悲哀外,还有深深的愤恨。
她此时甚至有一丝后悔,厉莉娜是如此的不想自己和萧绝在一起,可她却一直都在犹豫在徘徊,还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可能让自己一样的摆脱不了被牵连的命运,这份心底的不甘,也早已叫她下定了在厉莉娜面前不能轻易服输的决心。
“不叫,不叫行啊,那我也给你来几张特写吧!我想,等你这些照片也一样的登上A市的头版头条后,你大概就可以体会我当时的心情了!”
厉莉娜见韩小宙死命地忍受着,心里的恨不但没有消除,反而燃烧得更甚,她想起了自己那些度日如年的躲躲藏藏的日子,想起了那一个个她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男人,还想起了因为眼前的女人的妈妈而郁闷了一辈子的母亲,想起了那个眼里只有利益而忽视亲情的爸爸,再加上莫邪不准真的过火的警告,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心理扭曲到了极限。
抓起了一旁的相机,厉莉娜的手高高地扬起了,对那几个男人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平日在莫邪手下管教甚严的手下们经此**,有些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纷纷借机对韩小宙做出了更为暧昧的动作,也让韩小宙不停地扭动躲闪着,她脸上压抑的痛苦和洁白的已被磨出粉红的肌肤形成了一个矛盾的组合体,充满着致命的诱惑,也让不断的捕捉镜头的厉莉娜感到了一阵阵的嫉妒。
“厉莉娜,我告诉你,如果你有到我手上的那一天,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头的萧绝,已经辩别出了始终不曾出现在画面中的厉莉娜伪装过的声气,但由于那边是录好后才给他发过来的,而且据莫寒迅速查出的ID地址,也是一个废弃的所在,看来是她支使人去外边特意发的,就算此时赶过去,他也摸不着他们真正的所在地,除了心里那股难以诉说的痛苦外,他真的已经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视频结束了,韩小宙到底有没有真的被污辱萧绝已是无从得知,此时的他,关心的已经不是她的清白,在他心底,她的生命远比任何东西都来得重要,如果可以,他宁愿那个被绑在那里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萧绝出离痛苦了,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沉痛的泪花,就如同八岁那一年,亲眼看到妈妈躺在血泊中一样,都让他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而此时似乎更甚于那已经变得有些久远的记忆。
“啊……”
萧绝忍不住了,他大叫一声冲了出去,开车就开始了狂奔,这还只是韩小宙的遭遇,还有他的小宇呢?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他们又会拿什么手段来对付他?
在车子终于停下的那一刻,萧绝一头把自己撞在了方向盘上,心头那种排除不去的压抑和担忧已经让他失去了引以自傲的冷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是真的做不到稳而不乱了。
一个漫长的黑夜度过了,当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户透射进来的时候,温泉旅馆里那一间最豪华的房间里,为萧枫拆线的医生一脸紧张地开始展示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杰作。
当完全变了一张脸,只有那双仍是透着邪气的眼睛能显示出他的原本身份的萧枫显露在厉莉娜的面前时,她不禁喜极而泣地扑了上去,在她潜意识里,这个男人已是她最后的救命草,她和他已经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无论是身体或是情感,都已是密不可分的亲切。
“好了,小娜,你想勒死我啊!”
重获新生的萧枫也多了几分喜悦,除了每天还要吃那些不乐意的药外,不管怎么样,他终于是有了二次为人的机会,对于自己的那一番雄心壮志,他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她们怎么样了?”
当萧枫接完萧振山第一时间打来的庆祝电话,得知一切都已顺利地进行后,他的眼里有了几许得意的火花,看向厉莉娜的脸,多了几分猥琐的味道。
“枫,你想将她怎么样?”
厉莉娜见萧枫屏退了手下,只留她一人在房里时,不禁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颈带着些撒娇地问道。
昨天她本想就这样借机把韩小宙污辱了的,但那个突然出现的莫邪又再次出声阻止了她,这当然让她的心里有着无法说出口的憋闷,但当时萧枫还不能给她做主,她也不得不忍下那口气。
“怎么样,那就看萧绝的诚意了,你以为我会便宜了他吗?”
萧枫的手已经伸进了厉莉娜的衣内,这一个月来的禁欲生活已是让他忍耐到了极限,此时有人自动入怀,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发泄机会,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身体给压了上去。
他当然不会告诉厉莉娜他心底的真正想法,他想品尝那个属于萧绝的女人已经想了很久了,至少在这一个月里,他就一直以这个为支撑告诫自己忍受下去,整容的痛苦在这种报复性的想象里都轻了几分,此时有机会,不把萧绝整个两头落空,他又岂会甘心呢?
很快,暧昧的声音充斥了这个豪华的房间,而此时失眠了一整夜的萧绝却已是来到了萧振山的病房,很是镇静地问他到底有什么条件才能让他见到她们母子。
“我说过我不知道,你也甭给我带高帽子,我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被你几句话就气得住院,还能有什么作为,你回去吧,要不然我可要告你诽谤了,这种罪名还是不要轻易往别人的头上扣才好!”
当萧振山看到一夜之间脸色都消色不少的萧绝时,在心头得意自己果真抓住了他的软肋之际,却还是不肯轻易放弃这种折磨他的机会,反正他们现在手上有王牌,再多让他体会一下那种失去的痛苦会更利于他们接下来的谈判。
“人的贪心是不可过多的,如果我现在先解决了你,你说你打败我,又还有什么意义?”
萧绝豁出去了,他一把拎住了萧振山的衣领,很是冷厉地威胁着,对于他的贪生怕死,他已是很有体会了,如果再继续活在这种不知她们母子平安与否的煎熬中,他宁愿玉石俱焚地赌上一把。
外面他已经派人守住了,如果他再不合作,他真的不介意自己也把他绑架回去,就算没有太多胜算,但也好过自己的处处被动。
“好,我告诉你,你怎么才能找到他,至于后面的事情,不关我事,你知道吗?”
萧振山妥协了,他从萧绝的眼里看出了某种危机,他也相信他绝对有那种能力,只是,他的身体状况还不容许他出院,要不然,他也不会乖乖地呆在这里让他来威胁了。
反正这件事他本就打算坐收渔翁之利,把自己陷入险境也绝对不是他的作风,既然萧枫发誓要自己一报雪耻,他也就乐得顺手推舟了。
正好结束激战的萧枫,此时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战,当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却还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喂,大哥,有事吗?”
萧枫笑得很是惬意,他这头一声对萧绝叫出的“大哥”里充满了讥笑和居高临下的从容,萧绝却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了一句,“说吧,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