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阳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不能相信竟然从妹妹的嘴里听到了这样的字眼,她对婚姻的谨慎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和她走进婚姻殿堂的男人,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叫出这二个字。
她在叫谁?难道,是冷浩天?
一念至此,桀骜的眼闪过了一丝慌乱,自己的守护,真的到了尽头吗?
“好了,小宙,不要乱说话了,这位先生,谢谢你啊!”
齐子阳一边安慰着自己不要把醉话当真,一边从萧绝的怀里拉过韩小宙。
韩小宙的手在空中乱舞着,萧绝下意识地没有松手,他也弄不懂,刚刚她叫他老公的时候,有一种撒娇的呢喃,竟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而这种软软的语调,就那样撞入了他的胸腔,让他的心头,有着莫名的激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
相处了一年,也没有今天一天对她的感觉多,听到她酒醉还在叫自己,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很混蛋地伤害了一个最不应该伤害的人。
齐子阳见没拉过来,定眼一看,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看着妹妹的眼神似乎很不一般,心里越加的不耐烦起来,难不成他自恋到以为妹妹是在叫他?尽管长得是没比冷浩天差,似乎还更胜了一筹,但他妹妹,可不是见异思迁之人。
“喂,你可以放手了。”
心里如此想,手下的动作也多了几分粗鲁,韩小宙被这个激烈的动作一拉,难受的肠胃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嘴一张,还没卸下力劲的萧绝被她吐了个满怀。
当发酵的酒味充斥整个空间,齐子阳的嘴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天哪,这下完了,人家也只是好心帮他扶一下,就被自己的小肚鸡肠弄得个如此下场,看这男人一身不菲的衣服,紧蹙的眉头,他该不会想对妹妹挥拳头吧?
“对不起,先生,她不是故意的。我等下赔给你,你先把她给我吧,真不好意思。”
这次,手脚特快地把韩小宙给拉了过来,护在了怀里。
吐过之后有了些清醒的韩小宙,睁开了有些迷蒙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低呼一声又重新趴入了他怀里,“哥!”
像八爪章鱼找到依靠般,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体位,就这样沉睡了过去。
齐子阳听到她变沉的呼吸声,哭笑不得,和上次一样,也是吐过后就呼呼大睡,留下他来收拾烂摊子,上辈子,他肯定是欠了她的。
正想问这个倒霉男人的衣服值多少钱,萧绝却先他一步出声了,“没关系,你扶她走吧。”
他自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刚刚他以为他是坏人有点不想放手,现在清楚了,他不想再一身臭气地在这里呆下去。
说完,快步走出了电梯。
原来,他是她哥哥。
他的心头很乱,他再一次被他这个从未谋过面,一见面却已经不会是大舅子的大舅子给打击到了,看来,他不知道韩小宙已经和自己结婚了,她是因为怕哥哥难受才不告诉他的吗?还是在她心里,她愿意为哥哥作出一切牺牲,哪怕当无名英雄?
当初他提结婚实属无奈之举,就是不知她到底为什么答应,是为了妈妈,还是哥哥,还是想要忘记前男友?
突然间,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不悦。
等他进到房间以后,看到摆在床头的妈妈的照片,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是的,他提离婚了,她也同意了,他有自己的计划要进行,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齐子阳纳闷着这个男人的好说话,扶着妹妹进了隔壁的房间,也没再多想。
他放下行李,把韩小宙打横着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打量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的,手抚上了她的脸。
柔柔的,软软的,如想像中一样顺滑。
灯光下,睫毛一卷一卷的,鼻翼翕动,小巧嫣红的唇瓣,散发着玫瑰色的吸引。
感受着手指下的那一片温软,齐子阳的心跳变得很急,他慢慢地低了下头,眼看,就要触到她的。
酒味混合着她身上的香味刺激着他,贪婪地呼吸着,在横下心之际,又像触电般抬起了头。
她的眼,放心地紧闭着,她的睡颜,是如此的纯真。
齐子阳顿时被抽干了肺内的空气般窒息了心跳,猛然跌坐到了床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他是她最信任的哥哥,他却在她不醒人事的时候想偷亲她。
逃避似地进了浴室,用冷水浇熄着自己内心升腾的欲望,浴室里的镜子,清楚地照出了一张痛苦纠结的脸孔。
同一时间,隔壁房间把自己洗干净了的萧绝,很烦躁的,又点上了一根烟。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
“绝哥哥,你在干什么?”
厉莉娜带着些娇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萧绝愣了半秒,才改为温柔的语调回了一句,“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孕妇不是都会嗜睡吗?所以,吃过晚饭后,他就把她送回家了。
“我想你,我睡不着,我在和宝宝说话,你猜他告诉我什么?”
厉莉娜是一个聪明又自负的女人,她明白,她要怎样才能拴住这个男人的心。
她了解他过去的一切,她知道,他的生命里还没有闲暇来让他体验爱情,而这一块未曾开发过的荒芜之地,她很享受她是第一个播种的女人。
“说什么?”明知她是在胡谄,可萧绝还是觉得很温馨,刚刚的坏心情好了很多。
“他和我说,爸爸不在身边,他也不想睡。”
不是**却胜似**的娇羞,厉莉娜拿捏得很到位,萧绝的脑里禁不住出现了他和厉莉娜躺一张床上,双手抚摸那突出的肚皮,感受孩子胎动的幸福场景,平时冷硬的心尖,霎时柔成了一滩水。
“那你告诉他,再等几天,爸爸就会每天陪着他,夜夜都不离开,告诉他要好好睡,这样才会赶快长大,好吗?”
萧绝融化了,是的,这是他从小幻想过的无数遍的家,完整的亲情环绕的家。
挂断电话,躺到床上,他告诉自己,他这样做是对的,他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