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少爷你完蛋了，马上就得给老子滚出学校。”吴松冲站在原地的林初七舞动胖乎乎的肉拳挑衅道：“狗杂种，现在讲究的是金钱，你没钱，凭什么跟我们一起读书，滚回去操就业拾荒吧！”
林初七心说，我忍——他知道周娜娇这次是真生气，一定是去教导处找李主任讨论处理他的事。
其实周娜娇最初对他还是不错，语重心长的话也说过，烂泥扶不上墙无奈的话也有过，对他完全失望想放弃的心也有过。林初七忍是给自己机会，不想平添麻烦，给吴松有机可乘，也不想再让周娜娇难办。
沐雨萱跟刘欣雨经过林初七身边，懒得看他，两人说笑着朝一边走去。
“雨萱，等等我。”吴松急忙追了过去。
余下的同学不敢招惹林初七，也不敢围观，各自散开。
林初七看吴松跟屁虫似的跟在沐雨萱身后献殷勤，看操场上好热闹，踢毽子、跳绳的。他的心思却在刁灿身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刁灿，他想到了曾麻子去世之前的一件事。
他们同住在那栋搬迁小区的时候，刁灿读职高，跟初七是同级。
初七跟刁灿同在一所学校读小学，就升级初中也在一起。
她读小学的时候成绩在初七之上，到了初中就平起平坐了，初七稍稍一努力就超越了她。
也就是这样，初七开始把心思花在怎么能跟刁灿同进同出这件事上，刻意的把成绩拉下来，却还是误打误撞考上高中。刁灿是名落孙山，要不是寡妇老娘坚持，她还懒得去读书了，索性去做一个洗发小妹儿多好。
想现在社会风气不好，什么洗脚房，发廊，无不是跟那情色沾边的。寡妇岂敢让这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被白白糟蹋在那些地方，倒不如逼她去读书，最多曾麻子的人情由自己来还。
初七很想撮合曾麻子跟寡妇，这样的话，刁灿就顺理成章成为他的盘中餐。
想刁灿，出门就看见刁灿正从外面回来。
映入初七眼帘的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柳眉宛如月牙，瑶鼻微挺，樱桃小嘴轻抿，双眸灵动，留着马尾辫，乍一看上去相似影视剧中的青春美少女关晓彤女神。
“刁灿。”
“嗨，初七。”
刁灿站住跟初七面对面，她身上有一股总也闻不够的香味。他无数次想象她衣服里的内容会不会跟自己一个样，就这事他悄悄去问曾麻子。
曾麻子说女人身体跟男人身体有几个地方不一样，再接着问，他就卖关子说等他长大了有女人愿意跟他睡觉就知道了。
后来升级初中了，林初七明白曾麻子说的不一样是什么地方。他经常看着生理课本遐想刁灿没有穿衣服的样子，还有更坏的……想啊想，身上的坏东西儿也反应了才罢手。
“你要出去啊？”刁灿的话打断林初七的遐想。她有意无意的朝他身后看，不用说是曾麻子要出去。
曾麻子没事的时候，一杆烟袋子捏在手里，再背起手，朝刁灿笑笑，对初七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做事。”
“屁事。”初七顶撞曾麻子是家常便饭。
曾麻子不再搭理，直笔笔的朝外面走去。
刁灿说不想读书了，羡慕那些穿着时髦，没事就逛街的女人。
林初七撇撇嘴说：“你可别那样想，那些都是做……”
刁灿问：“做什么的？”
“鸡……”
刁灿嘟嘴：“瞎说。”
林初七假意跟刁灿东拉十八扯的胡说一通，然后说想拉屎就一溜烟跑了。初七跑回家是想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物件。
他一直怀疑曾麻子是有意不告诉他真相，想故意隐瞒，家里一定也关于他身世的东西。
“初七，你在找什么？”
刁灿出其不意跳出来，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初七问道。初七吐一口气，叉腰偏头看向堆积在床上的铺盖。下意识的伸手去掏“找点零花钱。”
“嗨，你真是在找叔叔的私房钱？”
初七点头。
“我知道他藏私房钱的地方。”
初七眼睛发亮低声道：“在哪？”
“在枕头芯子里。”
初七半信半疑“真的？”
刁灿一本正经认真的说道：“绝对是真的。”
初七嗨嗨一笑：“要是找到了我请你吃串串。”
“一言为定。”
初七把枕头倒腾出来，拉出塞得鼓鼓囊囊的芯子，果然感觉里面有东西，却不是他想要找的物件。在刁灿惊喜的注视下，他掏出来那把塞在芯子的玩意。
握草！是一包塑料圈儿。
不言而喻，初七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刁灿也知道，当下两个人的脸唰地红了。
门外脚步声，还有那陈词滥调的***歌声，曾麻子回来了。初七跟刁灿七手八脚把芯子塞进枕套，又把那塑料圈忘记在外面，一把抓住正预备塞进去，曾麻子出现在门口，他看他们俩手里的东西一张脸比锅底灰还黑。
“你们在干嘛？”
刁灿看初七跟曾麻子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空气里一股子火药味，动动嘴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这事还真不好说。
初七手里的东西，是曾麻子的。
曾麻子一个老光棍拿这些东西也说不过去，可要是从自己口里来解释这件事，有点不合情理，会把原本没有的事越抹越黑。
初七也看到刁灿的为难之处。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不能因为这事坏了名声，这明明就是曾麻子的东西，自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想到这儿，初七对刁灿说：“没你的事，快回去。”
“哦。曾叔叔你们有事好好说，回去晚了我妈要责怪，我就走了。”
刁灿离开，火药味弥漫开来，初七冷笑一声。
曾麻子不屑的撇嘴。
“老东西你老实交代这个是怎么回事？”初七把手里的东西，送到曾麻子面前质问道：“你该不会是跟人啪啪啪，害怕搞大肚子准备好的这些东西吧？”
曾麻子嘴角抽了抽，死不认账，倒打一耙不甘示弱骂道：“臭小子，老子走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你这点小伎俩只能骗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对我曾麻子有屁用。”
初七觉得曾麻子忒不要脸了，树活皮人活脸，他脸都不要了，还跟他讲求的道理。
“你个老光棍，要这个套套不是跟女人玩，难道用来套你那只飞不动的老鸟？”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老子没有本事教育好你，有的是地方接纳你，你诬栽陷害屁用没有，老子这就去告诉刁灿她娘，你想祸害刁灿。”
初七回忆起套子事件，鼻子酸酸的。不注意，有人正朝他走来，此人黑脸膛，五大三粗，身材魁伟，不用说正是吴松的老子，那个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
他老远就看见这个欺负自家宝贝儿子的林初七挨罚站在教室外了。心里冷笑说；臭小子你的命真大，那样子搞你都没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