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虽然急促,但是每一步落地的声音都是间隔有序,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在苏弘的面前就是多出了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头盘发冠,身着华衣,脚穿青虎靴,除却这些,他的腰间还配有一块玉佩,不是乾帝相赠,而是街边上一两银子就能买上许多的地摊货,不过在这块玉佩之上,却是雕刻着一个‘忍’字。
眉宇俊秀,高挺的鼻梁,双目炯然有神,分明的棱角,无一不是上天眷顾,他,便是西平王,苏澈!
和苏弘妖孽般的柔美相比,苏澈却是刚阳般的帅气,不过只是略微看了一眼,苏弘便是从赤兔马上跃下,旋即半躬着身子道,“苏弘拜见平西王!”
“平西王吉祥!”
“平西王吉祥!”
苏弘这一开口,后方十名兵士以及燕蓉也是连声喊道。
苏澈看了一眼苏弘,心中一喜,却是快步迎了上来,双手托住苏弘合十下摆的手,道,“九弟,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你我还需要见外么,不管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的四哥。”
“谢四哥。”苏弘微微一笑道。
“以后我九弟前来,不用通传,这平西王府随意他出入,明白么?”苏澈对着守门兵士吩咐道。
“是。”
四名兵士齐声应道,心中却是大感意外,平西王做事向来一丝不苟,极少会如此失态,显然这个九皇子在平西王心中占据着极高的地位,他们顿时不敢大意。
“九弟,五年前自皇宫一别之后,你我兄弟就不曾见过面,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那些人可还有欺负你不成?”
“多谢四哥关心,苏弘无恙。”
“对了,你不在皇宫呆着,怎么跑来这平王邑地?”苏澈心思玲珑剔透,很快便是发问道。
“不瞒四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这一下子,苏弘便是将自己被乾帝派遣边境,随后又与赵家产生瓜葛,让得赵家赵姬丽要对付自己以及自己来到平王邑地的目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苏弘的讲述之后,苏澈却是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开口道,“九弟,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里边谈吧。”
“好。”
“来人,将这些马匹牵到后厢马厩,在为他们置办一处休憩之地。”
“是。”佣人应道。
“九弟,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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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国本是资源极度匮乏的国家,土地贫瘠,不适宜种植花草树木,所以一直以来,西凉国才有侵占大乾王朝的想法。
不过自苏澈平定西凉国,并将西凉国改名为平王邑地之后,他广纳各种人才,并保留西凉国原住民,三年的时间,这才将一切都换了容貌。
碧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数千条锦鲤水中嬉戏,湖畔边,石雕像林立,栩栩如生,各有姿态。
沿路下来,皆是由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偶尔婢女路过,都会微笑向着苏澈打招呼。
文风质朴,在一座凉亭之下,数名女婢交头接耳,舞文弄墨,渲染着非凡的文化底蕴。
苏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惊叹四哥的本事,不仅在管理人才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而且显然对这文学也是有所研究。
几人经过一会儿的时间,却是来到了平西王府大堂。
大堂不可谓不大,容纳了足有二十多张方桌,平椅,在四周的墙壁之上,都是贴满了壁画,多为文士水墨画,亦有名士提笔文字,更是有着武道先辈遗留下来的字迹。
在大堂的正前方,悬挂着一柄断剑,这柄剑苏弘却是知道,由乾帝所赠,名为渊虹,而每次出征携带这柄剑,苏澈都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至于这柄剑,也成了必胜之剑,却不知何时这柄剑失去了锋芒,断了剑尖,而当苏澈目光落在此剑上时,目光不由一变。
淡淡的焚香在大堂内轻轻流转,如薄雾的轻纱,这种香沁人心脾,可调整心律,而在四周的角落边上,都有一株‘曼陀罗尤兰花’。
这种花具有清香,却不刺鼻,非常舒心,像这类东西,素来都是种植在书香门第,能在这平西王府内出现,倒不得不说平西王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来人,上茶!”
苏澈吩咐了一声,立马就有下人端茶送水,很快,苏弘,燕蓉,苏澈三人面前便是摆着一壶清茶,这是碧螺春,对于祛除疲劳,健益精血都非常有用。
只是一口下去,茶香由舌尖入味,引入喉道,顿时,苏弘就感觉到了神清气爽,整个人的精神立马提了上去,再没有了疲惫。
而这时,平西王开口了。
“四弟,你说要向我借一千支‘铁弩矢’是么?”
“希望四哥能帮我这个忙,九弟感激不尽,若是四哥觉得两千两太低的话,我可以加价。”苏弘点了点头。
“啪~!”
茶几捏碎的声音,却是在这时听到了苏澈恼怒的声音,“九弟,你把四哥我看成什么人了,不过区区一千支‘铁弩矢’,莫说一千两,一两我都不要,一千支的‘铁弩矢’,就当做四哥这五年来未见送你的礼物。”
“四哥,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
“你我兄弟,还需要这般扭扭捏捏么?一千只‘铁弩矢’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拿去便是!”
“那苏弘便先行谢过四哥。”苏弘心中大喜,连声道谢。
“对了,九弟,以前你的身体一直非常虚弱,为何这次相见,你的精气神都如此饱满?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这样子的体魄,连我都不得不羡慕。”
“我也不知,只是在前往边境的途中大病了一场,这周身气血都好像一下子贯通了一般,由原本不能修炼的废物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苏弘信口拈来,他最相信的人就是坐在他身侧的燕蓉。
就算苏澈是他的四哥,曾经最为照料他的哥哥,但是五年间的变化,他不敢肯定,一些事情,自然需要保密,反正说话又不需要负什么责任,蛮说便是。
“哦。”闻言,苏澈淡淡道,眼睛却是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