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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医院

听到妈妈熟悉的声音,孟凡的眼中霎时间蓄满了泪水,仿佛有很久没有听到了一般,温暖,动听,哪怕他现在的心理是20多岁的青年,他仍然认为这个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呢?”孟筠笑着说道,但眼神里的担心却还未散去。“下次去玩一定要多注意啊,你看看这次多危险!”“知道了,妈。以后我一定注意。”说着孟凡吃下了一口热腾腾的粥。淡淡的咸味,还有妈妈热切的眼神,孟凡慢慢的喝完了整整一碗粥。

孟筠满意的看着孟凡吃完了粥,便收拾起了碗筷“吃完了就睡一会吧,医生也说了,你现在要多休息。”

说完,她帮孟凡把被子枕头收拾好便出去了。

孟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害怕,害怕醒来后又回到那一个人的公寓,回到他那堪称失败的未来。

想着想着,孟筠进来了,看着儿子躺在床上发呆,她淡淡一笑,她知道,这几天的辛苦,担心都是值得的。“发什么呆,快睡一会,现在就是要多休息。”听着妈妈的念叨,孟凡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孟筠看着闭上眼睛的孟凡,眼里满是欣慰,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她趴在床边,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孟凡睁开眼,看着妈妈,心里说“妈,放心吧,你儿子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一定会争气,不会让你再失望的。”暗暗的下了决心。孟凡将床上的衣服轻轻地盖在孟筠的身上。

闭上了眼睛,孟凡又回想起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求学之路。小学五,六年级时,他的数学老师姓鲁,一个40多岁的女老师。矮矮胖胖,面目慈祥。在孟凡的数学成绩在全班倒数的时候,鲁老师主动找到了孟筠,并告诉她让孟凡放学之后,再学校多留一个小时,她亲自在教师监督辅导孟凡写作业,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发现。当孟筠问起需要多少钱时,鲁老师却说“不要钱,我只是不想看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以后的出路。”现在想起来,但当初那个已经初步显现出金钱至上的社会,这样一位人民教师确实值得人敬佩。在鲁老师的监督下,孟凡的数学成绩一日千里。但是可惜的是,孟凡的语文成绩真的不好。所以在小升初的时候便花钱进的好的初中。谁知这仿佛变成了一种魔咒,每当到这种紧急的关头,孟凡几乎都要靠家里的关系才能走后门才能正常的升学,孟凡想到“辛亏当时我还没毕业,要是再让家里人找关系去找工作,那我这人生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回忆就像是又在孟凡身上重演了一般,就像一条蛇缠绕在孟凡的身上,越勒越紧,慢慢的孟凡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孟凡大叫一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都已经汗湿了,床褥上也留下了满满的汗渍。大口喘着粗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孟筠也被这一声吵醒了,周围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多半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吵吵了,小孩子做噩梦而已,你们这些大人没点同情心么?”

屋里霎时间吵成一团,大人叫骂的声音,小孩哭的声音,乱成一团,在安静地住院楼里,显得那么的刺耳。

“儿子,怎么了?做噩梦了么?”孟筠焦急的说道。说着便快速站起来,拿出一条毛巾给孟凡擦汗。

孟凡不敢说他刚才想到了什么,只得含含糊糊地说道“恩,刚才做了个噩梦。”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谁家的娃,自家都管着点。这是住院部不是自个儿家里。”只听一个护士大声呵斥道。也难怪,大晚上值班本来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这么一吵,谁的心情能好的了。病房里迅速安静下来了,孟筠不停地给别人道歉,看到这里,孟凡心里就好像被大锤击中了一般,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经过孟筠的一番解释,在病房中的人也都表示理解,毕竟谁家每个小孩不是。也都没有太过为难,很快便睡去了。孟筠回到床边,帮孟凡换好了衣服,然后拿出一条浴巾铺在床上,盖住了汗渍。“快点睡吧,别胡思乱想的。你这可把大伙吓了一跳,”孟筠担心的说道“有什么需要就和妈妈说,妈妈就在旁边。”说着便铺好了床,扶着孟凡躺下了。孟凡没有多说什么,他慢慢的躺了下来,“妈,我没事,你也别老趴着了,你去沙发上睡吧”说着指向门边一个破旧的沙发说道,“虽然旧了点,但是也能躺着。”“不了,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等你出院了,妈妈回家好好睡一觉。”孟筠笑着说道。看着妈妈的坚持,孟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尽量什么都不想,慢慢的睡着了。看着儿子睡着之后,孟筠便在床边趴了下来,慢慢的也睡去了。今天真是累了,从大悲到大喜,这真的耗费了孟筠无数的心神。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孟凡只觉得身体轻了很多,眼睛一睁,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他的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孟凡感慨道,但是又一想“重生了应该做些什么呢?”想来想去,孟凡没想出所以然来,他想过去写歌,唱歌当个大明星,可是他不会谱曲,这不是摆明让人家拆穿么。他又想过操起旧业,反正他是学金融的,靠着先知先觉去赚大钱,但是回头一想,父母分居,妈妈一个人负担两兄弟的支出,哪里还有钱去让他从事金融?而且年纪也是一个大问题,总不能背着书包去证券交易所吧。想来想去,只好做罢。看样子只能老老实实读书了。这么想着想着,时间过得飞快,孟筠也醒来了,她习惯性的往床上一看,只见孟凡已经醒来了,她急忙说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妈,我好着呢,现在感觉好多了。”听着儿子这么说,孟筠心里轻松多了。“那你躺着,我去给你买粥。”说着,不等孟凡回答,便走了出去。孟凡只得苦笑,这老妈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点。等到母子俩吃完了一顿早餐,姥姥和姥爷便走了进来,“哎呦,我的外孙,这可心疼死姥姥咯。”说着说着,老太太眼泪都下来了,这几天他们可没少操心,昨天孟凡醒来前俩老人可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走的时候千顶咛万嘱咐,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直到孟筠答应了,才终于肯回去了。这不,这一大早老头老太太匆忙吃完饭便打车过来了,零一年在汉中这个小城市打车可是一个奢侈的事情,姥姥姥爷平时骑骑自行车,走走路,要是看到家里谁打车了,回去就是一顿批斗,节俭了一辈子,可看不惯家里人谁出门就打车。

可是今天为了看孟凡,这老头老太太二话不说打着车就来了。可见对着宝贝外孙疼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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