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青州城,到当铺把首饰换成银子。这大夫人的首饰共换了四十多两银子,足够程瑛用上一段时间了。程瑛眉开眼笑的准备找间酒楼大吃一顿,突听孤星子道:“且慢,这附近好像有法器。”
程瑛一愣,法器?修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法器是什么样子,忙向往四周行人打量。孤星子道:“好像在那地摊上。”
“法器在地摊上?”程瑛一万个不相信。小小的地摊放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旧货。这是当铺典当的物品,长期没人赎回的物品值钱的就送到店铺里卖,不值钱的送摆个地摊卖。
孤星子道:“是那个小旗。”程瑛一看,这是一面三角小旗,旗面是黄色丝织成,中间用红色丝线绣了个“令”字,周围用蓝色丝线绣有几个符纹。
一问才十五文,程瑛赶忙买下。“万事要趁早”,这个教训程瑛记得很清楚。这地摊的东西都不贵,程瑛又买了一盒用剩下的朱砂,留着以后制符用。可惜这里没有黄纸卖,虽有几只笔,但均不能用于制符。程瑛又看中一个小瓷瓶。几样东西加起来不过二十八文钱。
离开地摊,程瑛问道:“师父,这小旗是做什么用的?”
孤星子道:“这是用来制作阵法的阵旗。”
程瑛一听精神就来了:“阵旗?你只和我说过阵盘,阵旗怎么用?”
孤星子道:“布阵有三种方式,第一是用阵旗,第二是用阵盘,最高级的是用阵符布阵。”停了一停道:“现在我比较忙,晚上来我慢慢教你。”
晚上进到梦里,只见孤星子与魅娘正坐在那里下棋。程瑛大为不满:“哼,还以为你在忙什么,原来忙着下棋啊。”
魅娘见程瑛来了连忙站起来道了个福。程瑛本是个随便惯了的人,不习惯这样,连忙摇手道:“不用这样。”
魅娘又微躬了躬,说道:“是,主人。”
“主人?”程瑛一下愣了,穷惯了,听到有人叫自己“主人”程瑛混身不自然。
魅娘恭敬的回答:“您收留了我,自然是我的主人。以后主人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做就是。”
程瑛摆了摆手说:“不用叫我主人,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魅娘连忙说道:“这万万不敢,主人对我有再造之恩。叫主人的名字,大大不敬。”
程瑛挠了挠头皱着眉道:“你今年多大?”
魅娘一愣答道:“奴婢死的时候是二十四了。”
程瑛拍了拍额头,道:“我今年二十六,以后你就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吧。”
魅娘一呆,看了看程瑛,程瑛瞪着眼睛等她回答。魅娘又看了看孤星子,孤星子只顾喝茶。程瑛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愿意?”
魅娘一惊答道:“不是,奴婢愿意。不对,奴婢不敢高攀。”
程瑛又道:“我说的话你听吗?”
魅娘一阵点头
程瑛接着道:“那我刚才说的你不照办?”
魅娘点头,一想不对又赶忙摇头,再一想点头摇头都不对,也傻傻的看着程瑛。孤星子见状呵呵大笑。
魅娘只得拜道:“是,姐姐。”
程瑛满脸笑容的道:“这就好了,我多了个妹妹,以后就不会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孤星子详怒道:“什么孤伶伶的一个人,不是有老夫陪你吗?”
程瑛上前拉着孤星子的衣袖道:“是我说错了,再多一个妹妹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孤星子又呵呵大笑道:“好,当然好了。人家魅娘还会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比你好多了。”
程瑛道:“师父偏心。”又走过来拉着魅娘在一旁坐下。
魅娘心中一热,暗想道“幸好我比主人小,要是比主人大那宁可得罪主人也不敢遵从了。虽然称呼上改了,但主仆关系可不能改。”
程瑛笑道:“师父,你现在有两个徒弟了。”
魅娘犹豫了一下笑道:“我还是叫老先生吧,这样顺口。”
孤星子看了魅娘一眼,知道她的心思,点头道:“不过是称呼上的东西,这些虚的无所谓了。”
程瑛本身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没说什么。
魅娘在一旁双手一翻,端出一杯茶递给程瑛道:“姐姐请喝茶。”
程瑛惊喜道:“才一天你就会这个了。”
孤星子得意的捋了捋胡子笑道:“魅娘的姿质比你好多了,再加上我这个名师指点。学这些当然比别人快了。”
程瑛不满意了,嘟着嘴道:“师父你见了红莲说她聪明,见到那个人说他合你脾气,见了魅娘说她资质好,那我呢?”
孤星子哈哈大笑,魅娘也笑道:“老先生说了,说姐姐姿质也好,但最重要的是品性绝佳。是一等一的修真奇才。”
程瑛喜笑道:“还是妹妹会说话。”
想起阵旗连忙问道:“师父,这阵旗怎么用?你以前都没跟我说过。”
孤星正色道:“不是不说,而是说了也没用。这阵旗一支是没用的,使用的时候根据所布的阵形不同,所用的阵旗数量也不同。”
“阵旗至少需要筑基以上才能制作,使用时要根据地形的灵气流动方向来确定插旗的方位。一般人是先设下阵旗,再将对方引入阵中。而高手则可以在对敌的时候使用。根据周围的地形情况,再确定好灵气流动的方向,将阵旗插在各自的方位。阵法则可以立即发挥效用。阵旗因为设制方便,又可以收回重复使用。所以一般熟悉阵法的人,随身都带有阵旗。阵旗的缺点是威力稍小了些。”
“阵盘制作起来要废事一些,而所用的材料颇多。而且阵盘一但使用,之后就需对阵盘进行修补。好处是阵盘在制作时就注入一定的灵气,不需要地势配合。而且很多威力大的阵法可以刻制在阵盘上,用起来更快捷、也更方便。”
“阵符也是根据当地灵气的流向来设定,为了更有效的引动灵气,阵符是需要刻在指定位置,轻易不能移动。阵符威力巨大,一般用来防护或围困。阵符不毁,阵法长存。各派的护山大阵均是符阵。”
程瑛听了道:“今日买的这面阵旗岂不是无用?”
孤星子道:“这面阵旗虽然用材普通,但制作精良。应该是某个没落的修真家族所制。你现在虽不能制作阵旗,但可以先学着绣制阵旗吧。”
孤星子要程瑛买些出丝线、绸缎、针、剪等物,要程瑛照着阵旗缝制。
这些不过是寻常之物,程瑛很快就买来了。
一个时辰过去,程瑛举着满是血眼的指头,哭丧着脸大呼受不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程瑛,魅娘犹豫了一下道:“不如让我帮姐姐绣吧。”
程瑛眼睛一亮道:“对啊,妹妹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应该做过女红。”
魅娘脸一红,见程瑛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心中稍定。
魅娘手艺的确非程瑛所能比,一面细致精巧的阵旗已见雏形。程瑛高声赞赏,问孤星子:“师父,妹妹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孤星子道:“光绣得好也没用,阵法一道最重要的是演算。”
程瑛灵光一现道:“咦,既然市间有阵旗出现,那很有可能会有其他的法器流落外,只是凡人不识罢了。以后我们常到当铺、杂货铺、地摊这些地方瞧瞧,说不定还能找到好东西。”
孤星子也点点头道:“这不失一个好方法,既可以低价找到一些流失在外的法器,还能锻炼你的眼力。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灵器。”
第二天一大早,程瑛就出现在市坊间。不断在各摊铺间进出,却再也没见到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