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青州城门,程瑛长呼一口气道:“终于又到一座城了,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孤星子不屑的道:“贪图安逸享受,不像修行之人。”
程瑛不管孤星子的嘲讽,进城就先找吃饭的地方。酒楼的菜好吃,但东西太贵。
平日程瑛只能在外面打猎,打点山鸡野兔,勉强够自己吃。挖了些草药,由于没有储存的办法,在路上都枯死了。
一路上程瑛的钱有出无进,现在身上只剩十多文钱了。
找了个面摊,要了大碗汤面。吃完程瑛摸着肚子道:“好久没吃面了,路上天天吃肉干都吃腻了,”
孤星子撇撇嘴道:“没出息”
付了面钱,程瑛看着手里不到十个铜板发愁。“哎呀,连住店的钱都不够了。难道要睡大街?”
突然见周围有人在喊“衙门又出告示了。”周围的人都向东城门方向拥去。程瑛也感到好奇想到“反正也没事做,去看看也好。”
赶到城门边,一大群人围在那里看告示。其实多数人不识字,围在那里主要是想听识字的人念。里面有人大声念道:“东街鬼屋,伤人无数。滋绕民生、藐视官府。今日出榜、招贤纳良。除魔卫道、赏银百两。”
程瑛惊奇道“告示这样写也行?”
旁边有人听了扭头打量了程瑛一下说道:“这位兄台,外面来的吧”
程瑛为了方便行走特意扮成男装,一直用幻术灵气消耗太大,所以买了套男装。把发钗取了,用红绳结了个络子,把黑曜珠绑在手腕上。免得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穿着和这个珠子太不相配了。
程瑛见有人答话,连忙一抱拳道:“在下今日才到这里。”
那人呵呵一笑道:“难怪兄台不知道了,这是州府大人的习惯。每次告示都是这样。”
程瑛乘机问道:“敢问兄台,这告示上写的东街鬼屋是怎么回事?”
那人也是个闲人,听程瑛问便说道:“这话说来长了,兄台若有闲暇,一齐去喝碗茶吧。”说完指了指街边的茶铺。
不是去茶楼,程瑛松了口气,茶楼和茶铺的收费,相差可大了。连忙道:“难得兄台肯赐教,当由兄弟做东。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庞元,敢问兄弟大名”庞元见程瑛面嫩便称之为兄弟。
程瑛忙道:“兄弟程英,祖籍辽阳”程瑛改换男装后便把姓名中单取了一个英字。祖籍辽阳自是乱编的。万一遇到辽阳的人也可说那是祖籍,多年未回之类的话搪塞。
两人到茶铺坐下,茶博士倒上两碗茶,程瑛又要了些花生果子。
庞元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像是在称赞茶的味道。又吃了点花生才说道:“这东街大屋以前可大有来头,乃是本州首富钱大通的宅子。这钱大通娶了三房夫人,这大夫人生有一女,二夫人生有一子一女,独三夫人无所出。”
程瑛笑道:“那一定是二夫人受宠些了。”
庞元一拍大腿道:“是啊,所以大夫人就联合三夫人来对付二夫人。”
程瑛摇头叹道:“又是内宅之争,难道这钱老爷不管吗?”
庞元道:“这钱老爷乃是商人,经常外出经商,一年也难回几次家。若在家之时,这几位夫人也会收敛一些。所以几位夫人间的争斗,他倒也不知情。”
程瑛点了点头。
庞元见程瑛不再问了接着道:“这二夫人仗着自己受宠些,又为钱家生了一子。便不把大夫人与三夫人放在眼里。这三夫人见二夫人越发嚣张,一气之下居然把钱老爷的独子推到水塘之中淹死了。”
程瑛惊道:“哎呀,那可糟了。”
庞元点头道:“是啊,自儿子死后二夫人悲痛欲绝,从此精神恍惚,既得了失心疯之症。钱老爷回来后自然大怒,三夫人的婢女害怕被打,向钱老爷说出了原委。”
程瑛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三夫人难逃杀人之重罪了。”
庞元也是一拍手道:“是啊。钱老爷当即拿了三夫人在祠堂之内一阵乱棍活活打死了。”
说到这里,庞元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听说,三夫人当时被打得全身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临死之前向天高喊:要化为厉鬼回来报仇。”
程瑛把手中茶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怒道:“岂有此理,虽说她死得惨了些,但起因皆是她自己先起歹心,如何执迷不悟?”
庞元笑了笑道:“当然了,这也是别人传出来的,听说传出来的人当时也在场。”
程瑛问道:“这事发生多久了?”
庞元想了一想道:“隔了几年了,我也记不清了。”
茶博士在一旁听了半天,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是三年前的五月四日。”
两人听了惊问道:“你如何知晓?”
茶博士长叹一声道:“当年我也在场。”
两人立时请茶博士坐下道:“原来尊驾是知情人,还望告之我等详情。”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客,茶博士告了个罪,便坐下道:“在下姓高名望,当年在钱府负责打扫园子。事情的缘由与这位兄台说的大致相同。”庞元笑了笑。
高望又道:“只是细节上,这位兄台却也不知。”
两人顿时大感精神齐声说道:“还望告之。”
高望笑了笑道:“其实当年三夫人娘家本是一首饰商,经营不善,欠了钱老爷许多钱。三夫人的父新还不了。干脆把女儿嫁给钱老爷做妾。”
“她因娘家势弱,嫁过来之后一直谨言慎行。常受其他两位夫人的气,又不敢向钱老爷说。后来二夫人生了儿子之后,自觉为钱家立了大功,连大夫人也不放在眼里了。大夫人恼怒,但觉得自己人单力薄,强拉三夫人一齐对付二夫人。”
“大夫人告诉三夫人先去把小公子带到园子里的水池边玩耍,由大夫人去引二夫人来看。借此吓唬一下二夫人。”
“三夫人在大夫人的威逼之下,便把小公子带到水塘边。哪知大夫人的丫环翠珠不知怎么从后面撞了一下三夫人,三夫人向前一扑,竟把小公子给推到水里去了。当时三夫人吓得大喊救命,但四周的丫环婆子都被大夫人收买了,没一个人上前救人。等外园的人赶来,小公子已经救不活了。”
“大夫人说是三夫人害小公子,先用鞋底把三夫人的嘴打肿,让她说不了话,再关了起来。然后又派人通知钱老爷。”
“等钱老爷赶回来时,二夫人也因丧子之痛疯了。钱老爷念着旧情,本来是想把三夫人交由官府处置。大夫人却又担心节外生枝,却设计让人帮三夫人逃走,而自己则背地通知钱老爷在半路上又抓了回来。”
“这钱老爷见三夫人想逃走,更是大怒。当晚便把三夫人押到祠堂乱棍打死。”
程瑛一拍桌子道:“这大夫人也忒歹毒了些。”
高望点了点头:“三夫人一口怨气不散便化为厉鬼,从此钱家鸡犬不宁。大夫人的丫环翠珠某日暴毙,死时跪在那里好像在向谁忏悔。之后在祠堂里打三夫人的几人也先后丧命,死装也极其恐怖。一时之间整间宅子人心惶惶,都说是三夫人回来索命了。钱老爷请了几位道士都镇不住。最后钱家举家迁走了。”
“之后那间宅子每晚都会有女人的哭声,整条街都搬光。一时间整座青州府都知道这间鬼屋。”
“知府大人曾想拆了这间鬼屋,但只要有人一靠近就会有砖瓦飞出,打得人头破血流。知府无法才在此悬赏驱鬼。”
“原来如此。”听高望说完故事,程瑛点了点头。
三人又说了会闲话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