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父亲是不是得过天花?”李扯火语出惊人。
那人惊讶得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大哥,我说我刚看见了你父亲,你信吗?”李扯火点上一支烟说道。李扯火认定,刚才那老者脸上的白斑就是得过天花后遗留的痕迹,为了让这年轻人相信自己,李扯火不得不暴露自己能看见鬼的事实。
“不可能!我父亲早就离开人世了!”那人一脸否定。
“那你说我是怎么知道你父亲得过天花?而且他生前是不是喜欢穿那一身黑绿色的中山装?”李扯火继续说道。
这一语出,那人心中完全信服李扯火了:“你真看见我父亲了?小兄弟,快告诉我,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李扯火点头:“他让我叫你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在村中停留。”
那人明显一愣,自言自语道:“当初我父亲临终时,也是对我这样说的。小兄弟,我父亲还在吗?”
李扯火摇头道:“刚才你父亲求我过后就消失不见,我想你父亲已经放下了心,离开而去了。”
“父亲!”这人悲喊一声,双眼早已泛出泪光。
“父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心不下我。儿子真是不孝,不该贪念金钱!小兄弟,太谢谢你了,要不是由你提醒,我恐怕都忘记父亲的教诲了。我这就离开!”
“大哥,等等,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那人要走,李扯火转口问道。
那人起初一脸警觉,不知道李扯火为什么想要知道当初的事,但接着他想通了,当初的事,已逐渐与他无关了,而且李扯火还帮他父亲传达了话语,李扯火想要知道,那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罢了。
“小兄弟,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全部告诉你吧。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还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当初云峰山要修建真果观,我父亲以为这是我们村难得的机遇,就大力支持修建。然而,等道馆落成之后,一夜之间,凡是参与修建道观的村民同时大病不起,经过诊断,他们被确定得了天花病毒。”
“然而,凡是没参与修建的却生龙活虎,当初我还小,也没参与到其中,侥幸逃过一劫。后来,我父亲临终时告诉我,说我们村被诅咒了,原因好像是冤杀了某人,我父亲让我离开村庄,永远不要回来。我知道也就这么多了。”
李扯火听后,陷入了沉思。真果观?诅咒?冤杀?
“那被冤杀的是谁?那些没得天花的村民呢?”
“那被冤杀之人的名字已经没人知道了,我模糊记得别人好像都叫她,叫她雪儿她娘?而当时那些没有得天花的村民在七天之后全部暴毙而亡,为了掩盖这事,一群突然而来的外来人把所有村民尸体全部火化了,然后把骨灰撒到了水库里。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了,只有我和吴神棍知道。而现在的这些村民,都是后来迁来的,他们只知道水库的水不能喝,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吴神棍?不就是那个被铲车碾死的疯癫老头吗?他居然也是一个幸存者。
“小兄弟,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我要离开了,我的地,你们随便占。还有,小兄弟,谢谢你的提醒了,你要多加注意啊,那个诅咒,没完!”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村庄。
见那人走了,李扯火突然回想起当初自己掩埋了吴神棍尸体后,给吴神棍上了三支烟,却突然熄灭的情景。
现在自己能看见鬼了,说不定能看见吴神棍,吴神棍似乎知道得更多!想到此处,李扯火便前往当初掩埋吴神棍的地方。
然而,那掩埋之地,除了有被动过的痕迹,别的什么都没有,吴神棍说不定没有变成鬼,李扯火想到。
要不再去吴神棍家中寻找一下蛛丝马迹?
按着记忆之中当初前往吴神棍家的路线,李扯火来到了那只剩一扇门的吴神棍家。
“你来了。”一微弱万分的声音传来。
李扯火一听,就听出了这是吴神棍的声音,李扯火寻声望去,只见吴神棍淡着身影在屋外徘徊,那身影,淡的像一阵风一吹都会吹散一般。
“不好意思,当初你的死亡,我也有一分责任。”李扯火道歉到。
吴神棍飘到了李扯火身旁,说道:“这是我命中注定的,怪不得你。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我也知道你想要问的问题,我会全部告诉你的。但我有一个条件。”
李扯火说道:“什么条件?”
“我有一个女儿,现在在蜀都,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个东西给她。”吴神棍如乞求般的说道。
李扯火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看见我屋门上的那张符了,你把它揭下,我无法进入屋内。”吴神棍举起淡若烟缕的手臂,指向了那张‘万劫全销’符。
李扯火没有任何拖沓,揭下了符,揣入了包中。
对此,吴神棍没有任何不满,即使吴神棍不满,但他也无法对李扯火做些什么。
李扯火看出了这符是个好东西,吴神棍之所以进不了屋,全靠这张符篆。要是任由这符风吹日晒的可就太浪费了,不如让自己拿到这张符,说不定还有一定的用处。
进入屋内,吴神棍手指了指他那破床,说道:“东西就在床板下面。”
李扯火抬起了床板,入眼的,是一个破旧的木盒。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有一本泛黄古书、一块怀表与几张邹巴巴的钱。
“这本书名为‘异志’记录了各自来自民间流传的奇异怪事,没事你可以看看。而这块怀表,是我当初出门闯荡时,花了大价钱才求来的,你把这怀表带给我女儿就行。我女儿名叫吴敏敏,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蜀都生活。当初她一出生就被她娘带走了,这十几年来,我连她的声儿都没听过,我感觉我特别亏欠她。”说道此处,李扯火发现吴神棍精神波动很大,就连他的身影都弱了几分。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