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玉果然如约而至,依旧和秦子漠聊个不停,而妌雨则在一旁气呼呼的,她不明白他们二人有什么可聊的,现在都没有人陪她了。
于是妌雨忍不住走上前去,插着腰,开口说道:“喂,你们到底要聊到什么时候?”
两人正聊在兴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气呼呼的妌雨,而妌雨发现自己的话这两人根本没有听到,便又更大声的喊到:“喂!喂!喂!”
这才让两人注意到身边的妌雨,柳玉则笑呵呵的问:“怎么了?妌雨。”
“哼!敷衍!”妌雨回答后就又气呼呼的走开了。
而秦子漠见此觉着这妌雨甚是有趣,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但是柳玉见秦子漠这样的笑容顿时紧张起来,立刻向秦子漠问道:“那个,子漠,你不是对妌雨有意思吧?”
秦子漠一听也是一愣,抬头看向柳玉的脸,回答道:“柳兄怎会这样问?我只是觉着妌雨甚是有趣。”
“那就好,那就好,实不相瞒,我对妌雨爱慕已久,只不过她还不知,我也未曾说过,我只恐我说了怕出现尴尬的局面。”柳玉叹息道。
“哈哈,柳兄竟然也会如此胆小?当年带着我捣蛋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去哪了?”秦子漠笑着问。
“子漠,休要再提,休要再提。”
“不过柳兄,既然你若喜欢,就应该趁早让她知道啊,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你怎么懂得这之间的种种,罢了,不提了,喝酒。”柳玉又举起一杯甜酒。
接下来几天,两人虽然也有聊天,但远不及刚开始的两日,毕竟,再多的话也会说完。
而剩下的时间,秦子漠大多都在陪伴妌雨,他也不知道,这妌雨为何如此粘人,总要自己陪她玩耍。
“子漠哥哥,陪我踢毽子。”
“子漠哥哥,陪我去赏花。”
“子漠哥哥…”
每一次妌雨都会主动去寻找秦子漠玩耍,秦子漠也只是笑着陪伴,随着她。
日子逐渐的过去,也让秦子漠慢慢的感受到了些什么,但是他不确定,终于因为某件事让他彻底懂得了。
当日秦子漠与柳玉同在庭院中饮着甜酒,妌雨说是要向二人寻得一杯甜酒,而这酒共有三壶,由于柳玉比较能饮酒,这三壶中有两壶都是柳玉的。
妌雨虽然要酒,这两人起初也都不愿意给,毕竟妌雨为女子,不适宜饮酒,但二人禁不住软磨硬泡,终究是答应了只给一杯。
而妌雨却只向秦子漠要,秦子漠面对妌雨的各种主动已经开始躲着了,因为这是柳玉喜欢的人,自己又怎可离得太近?便说这壶酒已经被自己端起喝过,不如向柳玉寻得那另一壶酒。
可是妌雨不答应,非要向秦子漠要得一杯,此时秦子漠含沙射影的说了一句:“你为何非要这一壶喝过的酒,那里有一壶更好的酒更适合你啊!”
可是妌雨的一句话让他楞住了一下,她说:“我不管,我就要子漠哥哥的。”
当然不只是他愣住了,他看向柳玉,发现柳玉的神情也是明白了什么。
但是秦子漠坚持未将这壶酒分给妌雨一杯。
从此,秦子漠明白了妌雨的心意,而柳玉当然也会明白,秦子漠和柳玉的关系似乎也开始出现了嫌隙,不在像最初的模样。
而秦子漠从此也对妌雨的一切主动开始躲闪,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情况,他知道不久后自己便要参军离开,他知道她是柳玉喜欢的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妌雨却如同往日一样,而秦子漠却只能不断的装不明白,躲闪。他和柳玉虽然朋友关系不减,但也冷了许多,尤其是当柳玉看到妌雨对秦子漠的种种关系时。
秦子漠不希望失去柳玉这个朋友,也不希望妌雨跟自己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毕竟自己还有家仇要报。他想离开这里,希望柳玉和妌雨就像自己未曾来到这里之前一样。
他多次向徐大人询问征兵的情况,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但是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日子都未曾变过。
但是好在,日子越来越近,他离开的日子快要到了,待自己离开了,柳玉和妌雨便会和好如初一般吧。
日子的在不断变近,可是妌雨对秦子漠的好却从未衰减,这让他有时真的感觉,自己想要放弃一切的目标,去陪伴她,但是他骄傲的自尊却又会狠狠的打上自己的脸。
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陪伴她?她是徐大人的女儿,你是什么?
想到这些他又会嘲笑起自己,可能,他也会动心吧。
征兵的前一天,柳玉前来探望,一成不变的在一起饮酒。
“子漠,明日你便要离开这里去参军了吧?”
“是啊,倒是有些舍不得这里了。”
“是舍不得这里?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妌雨?”
秦子漠看向柳玉,只见柳玉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这杯酒进肚,柳玉方才苦笑着说:
“子漠,我都知道,妌雨喜欢的是你。”
秦子漠看着柳玉那落寞的样子,一时竟然不知道去说些什么,也是喝了杯酒才说:“柳兄,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我什么都不是,还有家仇要报,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相比于我,你才是会让他幸福的人。”
“呵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妌雨她喜欢的是你,感情这东西,强求不来的,我不相信我做的一切她会不懂,而她对我,就像现在你对她一样。”柳玉又是一杯酒入肚。
“但愿我离开后,你们会像当初一样吧。”
“呵呵,不会了,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秦子漠看着柳玉落寞的样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这只有甜味的甜酒,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想醉。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妌雨,一直未想往日一样去缠着秦子漠,而秦子漠却有点感觉不习惯。
到了晚间,徐大人将一切都为秦子漠安排好了,秦子漠回到房中,想要休息,应对明日参军,但是却睡不着,满脑子竟然都是这些日子和妌雨的种种。
他努力逼着自己忘记一切,却怎么也做不到,他突然有好多话想对妌雨说,他想说,他动心了。
但是他不能去说,于是便提起笔将自己心中的话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