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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卖艺也要人道主义

新桥镇约四万人,住在集镇的只有四千来人,只能说是一个小镇。

它是惠城最西边的镇子,与隔壁市禅城交界,对江而望。这里既没有国道经过,也没有省道经过,非常偏僻。

镇里只有三条像样点的公路,三条公路在镇中心相汇。

今天刚好是旬日,四乡八村的人都来赶集,集市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苏阳的电话能打通,却一直没人接,安泽等人干脆趁起旬日来。

吃了一碗美味量又足的新桥面皮当午饭,就来到面皮店门口观看胸口碎大石。一个彪形大汉提供胸口。

安泽以前接触过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人,知道那些人的道具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有声势无实际。那块大石都能反复使用。

眼前这块大石足十几厘米厚,好大一块,看样子少说也有百来二百斤,由一个中年妇女与一个青年小伙子抬着轻轻放在彪形大汉胸口。

大汉躺在一张特制的长凳上,安泽知道,这张长凳就如人的弓足,有减震的作用,可以卸去许多捶击的力道。

大汉已经憋住了气,严阵以待。

青年小伙子提着一个长柄大铁锤,向观众环绕一圈,大声说:“大家看好了啊!”说着高举大铁锤,大喝一声:“哈”。

铁锤重重地打在了大石板上。

石花飞溅。安泽看到长凳都被震得移了位置。

但大石没碎。

“好!”观众们齐声叫好,并送上热烈的掌声。其中安泽叫的最大声,这样毫无做假的表演值得给予最热情的赞扬。

大汉重重地“嘿”了一声,既是将胸口的压力发泄出来,也是趁机换气。

大汉调整了一下胸口的大石,大声说:“再来。”又捶了两捶,大石板终于裂开了。

观众们再次报以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捧着一个小纸箱等观众们打赏,观众们五块,十块的给,一两块的也有。

安泽问云英要钱。

云英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看到的人,所以对云英有一份特殊的情感。现在安泽醒了,云英就失业了,反正都要找工作,安泽就叫她跟着自己混,至于怎样混?还没想好。

云英拿出钱夹,想着给多少才合适,安泽伸手拿出一沓百元大钞,约莫十二三张的样子。云英小声急说:“太多了。”

那女孩见安泽赏了这么多钱,不由惊讶抬头看安泽,安泽赞赏说:“非常精彩。”

女孩很感激:“谢谢”说完继续去讨赏。

那大汉此时已经收拾好坐了起来,安泽便走上前。大汉见他过来就站了起来抱拳说:“多谢公子厚赏。”

安泽也抱拳说:“应该的应该的,不知大侠怎样称呼?”

大汉居然老脸一红,还有些羞涩:“可不敢称大侠二字,某姓黄,名飞虎,字象山。”

安泽非常别扭,一个学武的怎么说起话来像个读书人一样文绉绉的,不应该是豪爽奔放,气吞山河吗?

一细聊,才明白什么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黄飞虎原本家里是开武馆,妻子经营一家饭店,黄飞虎本人还有一份联防员的工作,几份收入加起来也勉强算得上小康之家。

有一次黄飞虎抓贼时下手重了,把人打残,于是把所有家产都赔光了,只好带着妻子,女儿,以及一个弟子出来挣生活。

但什么也不会做,最后想到了卖艺。

没想到卖艺也难。就说这胸口碎大石,JC不让表演,说有损人道主义……,从城里驱赶到市里,从市里驱赶到县里,再被驱赶到镇里,那块大石竟然一直没碎成。如果不是安泽打赏一千多块,真是连大石的运费都没挣回来。

等到了新桥镇,四人的口袋的钱加起来不二十块。学武之人吃的比较多,二十块钱都不够四人吃饱早餐。

没话说。安泽连忙把黄飞虎一家拉进旁边的饭馆,尽挑肉菜点,然后继续听黄飞虎说血泪史。

在那个世界,受金庸,古龙,李小龙,成龙等人的影响,安泽一直觉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自然是路见不平一声哼,该出手时就出手。

被骗了。

原来侠以武乱禁才是古代人普遍的看法。所以在宋明清三朝,武人一直不被重视。而这个华国几乎完整地继承了古人的这种看法,所以黄飞虎才会混的如此狼狈,都不得不学起文人说话了。

安泽自然不会这么看,他的武侠之梦一直没破灭过,他说:“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一直卖艺吗?”

黄飞虎感慨地叹了口气:“唉,见步行步吧。”其实他心中很迷茫,卖艺不说养活家人,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但不卖艺又能做什么。

“要不你们跟着我吧。”安泽有些兴奋地说。他刚才就在想了,怎样把这家人收拢为自己所用。

他对前身被袭击一事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在这个保镖虽然不错,但是个很惜字如金的人。安泽几次与他开玩笑,云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而保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太尴尬了。

黄飞虎这个叫程龙的弟子就很不错,是个重情义的人,从他一直对师傅不离不弃就能看出来。而且刚才看了他的表演,可以看出来是个活泼,风趣的人。这样的保镖应该很不错。

自从安泽知道这个世界几乎没有武侠电影后,就一直想振兴武侠片,黄飞虎等人就是现成的武术指导了。

黄飞虎的妻子,女儿黄莺莺与程龙听了安泽的话都很兴奋,都期待地看向黄飞虎。如果跟着安泽混,那就不用再居无定所,食无定餐了。黄莺莺和程龙更想着搞不好还能见到祝湘萍。

黄飞虎却有些犹豫。他是认识安泽的,这段时间媒体上不停地指责安泽与祝湘萍,想不认识都难。

虽然混得比较窝囊,但黄飞虎自认为自己的名声要比安泽好。黄飞虎心想,要是自己整天被人骂文化汉奸,那都不要活了。

现在要跟着安泽混,那所剩无几的名声也要搭上了。

安泽见他犹豫不决也不管他,让他继续犹豫,对他女儿说:“莺莺,你学你也是学武的,有什么绝招没有。”

这就要好好表现了,搞不好能多讨点工资。

黄莺莺拿起筷子,运气,突然举起筷子往桌面插去,“噗”地一声,筷子已经插入过半。

“好”。安泽送上热烈的掌声。

这时一服务员刚才端菜上来,见了脸色不善地说:“破坏桌子是要赔钱的。”一下子把有点小得意的黄莺莺说的惭愧地低下头。

自己是始作俑者,安泽连忙道歉,同时承诺吃完饭后一起赔偿桌子的钱。服务员这才白了黄莺莺一眼转身走了。

“站住。”安泽突然喝住她。

服务员转过身来,安泽指着黄莺莺对她说:“给她道歉。”

服务员不屑地冷笑一下。

安泽说:“破坏桌子是我们不对,但我们已经道了歉,并且承诺了会赔偿,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就是你不对了,给人道歉。”

服务员见一桌子人都生气地瞪着自己看,而且老板也要过来了,就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

安泽又对黄莺莺说:“这么好的功夫在街上卖艺太浪费了,以后就跟着我,飞黄腾达不敢说,衣食无忧还是敢保证的。现在,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们再慢慢聊。”

黄飞虎举起酒杯要敬安泽一杯,感谢安泽的招待,同时也算默认了跟随安泽,刚才安泽为他女儿出头,让他很感动。

正吃着,外面突然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厉害,好像要打起来的样子。韩易出去看了一下,回来说吵架的有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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