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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法规增力再上诉 挖坑人挖坑埋自己

面对两座坟,庄容北是肝胆俱裂,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山中环绕,在空中飘荡。滴滴泪如血,声声痛断肠!一时间,似乎天地为之动容,山水为之呜咽,就连那天上的小鸟似乎也不忍心看着她如此悲痛!

天,又开始下雨了,细雨如丝,丝丝带痛;寒风似箭,箭箭穿心!高速公路上的车风驰电掣呼呼作响,那飞速的车轮似乎要将庄容北的心辗碎!她感到乌云压顶,天地挤压,前途一片黑暗!为什么人要重获新生就这么难!容南啊,你上辈子究竟欠了张家的什么,欠了潘素云的什么?为什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卷进了她家的人命官司中?二铁,你和根根如果在天有灵,那你就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吃了啥?如果没法告诉我就给我托个梦也行。我知道你们父子死得冤,二铁正在年龄,是家里的顶梁柱;根根还是个孩子,本应该在学校上学读书。此刻,你们却变成了灰游荡在另一个世界。二铁呀,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容南更是不甘心!我们庄家和你们张家以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咱青柳村的人都不甘心!不甘心你二铁英年早逝,根根年少殒命,不甘心你们父子的死把我家容南卷了进去,现在二审容南还是被判了死刑!我担心,担心容南到了那边会找你算账,而你和根根又会怎样回答!为这事,你家素云和你哥他们先砸了我家,打伤了我父亲,可怜他老人家连病带气地走了,更可怜他老人家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就是容南不会杀人!现在我的母亲又被你家素云气得心脏病发作也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老人家的眼睛都没有闭上!房屋也被你们张家人给毁了,二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不能劝一劝你们张家人不要这样做好不好?我知道他们是为你鸣不平,可是他们真得是弄错了,害死你父子的不是容南,请你相信我。如果我说得不对,那就让老天爷把我和容南都收了去,去那边和你们做伴,我父母跟前也有了照顾他们的人……

或许庄容北的心事太沉重太悲伤太痛苦了,风不忍再听,雨不忍再看,它们都停了,天上的乌云仿佛发怒了,它在翻滚。这翻滚的乌云是父母的亡灵吗?望着那滚滚的乌云,容北对天大喊:“苍天啊,古有窦娥喊冤六月雪,今有容北为弟伸冤初冬暴雨瓢泼!如有神灵再现,就请狂风怒吼,电闪雷鸣,天降大雨,将这人间冤假错案黄沙冲刷,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假如容南真是罪魁祸首,我庄容北甘受雷劈之罚!”她的这番话是否真得感动了天地不知道,但是过了一会儿,天空真得狂风怒吼,电闪雷鸣,瞬间大雨如注!被大雨浇透了的庄容北边走边哭,泪水和着悲痛溶进了风雨中……

回到家里,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婆婆见她成了落汤鸡,急忙端来一盆热水让儿子帮着给她擦洗,老人又进厨房熬了一大碗红糖姜汤端来说:“容北,快喝下这碗姜汤暖暖身子,这么大的雨,走也不知道带把伞,看把你淋成啥样了?唉,说来也怪,到了这个月份上了咋还下这么大的雨?”

“天气变化无穷,想下雨就下雨,想刮风就刮风,哪能由人说了算!”马金平把水和毛巾放在一起。

庄容北换了衣服喝了姜汤再次倒在了床上,一晚上梦话连连。金平一模她的头,才知道妻子正在发高烧,于是连夜把村卫生站的医生请来。经过检查,医生说:“气缺血亏,劳累过度,心力憔悴,淋雨受凉导致感冒,最好打几瓶点滴补充一些能量,再服用一些药,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几天后,容北又和律师相约见面。她告诉律师还要上诉,中院上边还有省高院,省高院上边还有最高人民法院。如果最高人民法院也判容南死刑,那就是他命该如此,当姐的救不了他只能陪他一起死,这起人间悲剧就留给后人去评判!律师听了说:“你的决心令我感动,所以我支持你。我会把相关疑点和请求反馈给省高院。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现在国家也在进行法律深层改革。从现有的法律改革信息中可以判断,庄容南这个案子已经从‘疑案从有’进入到了‘疑案从拖’阶段,像这种有疑议的案件,十次八次地开庭都可能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

“进入法庭审判只是个法律程序,案件的关键在于前期公安机关的侦查调查,往往有些案件的逆转就出现在从拖中,而这种逆转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司法大环境的改善或变化;一个是有新的证据出现或是真凶现身。”

“乖乖,这两个条件咱目前一个也不具备,司法大环境的改善或变化,那是国家的事,就凭一个庄容南案又怎么会影响到让国家变法呢?另一个让真凶现身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潘苏云家只有三口人,现在两个已经死了,只有她还活着。她即使再有毛病,也不会把自己的亲人用老鼠药毒死啊!”

“这的确是存在的一个基本道理,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误或是别的什么导致这种后果出现。”律师分析道。

“有误?能有什么误呢?不管是有误还是别的什么,你不是说法律要的是证据吗?咱们的这些说法只是个推测,法官能信么?”

“仅凭猜测和推理,法官当然不会采纳,这就是庄容南案件的难点啊!”

“是啊,能证明容南清白的证据到底在哪里,又怎样才能找到?”庄容北在问律师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相信这个案件的证据一定在某个地方,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如果有证据的那个地方找到了,证据自然就会出现。那么,这个能证明庄容南清白的证据究竟在哪里呢?”律师也陷入了沉思。

“哎,梁律师,我有个想法,那就是作出容南投毒杀人嫌疑证据的是公安机关,从死者心血和呕吐物中检出‘氟乙酸盐’成分的也是公安机关,在我家大门上检出有相同成分鼠药的还是公安机关,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官方证据,法院才判容南死刑的。”

“因为这已经形成了证据链,法院当然是根据这些合法证据来审理。现在要证明容南是清白的,关键要弄清楚这种鼠药是不是容南弄的。其次,他是从哪里弄的,为什么这种药会出现在你家的大门上?他说曾经用过现场的纸片擦过手,可是现在那片纸你给我拿出来呀,拿不出来说也无用啊!”

“既然法院采信的是公安机关提供的证据,如果公安机关的证据不准或者是错误的呢?”

“你可以这样怀疑,请拿出证据来!”

“证据证据,这该死的证据,究竟怎样才能找到呢?”庄容北恼怒又烦躁地说道。

“根据现有的情况看,装容南这个案子不仅是个疑案,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成为一桩悬案。”

“这又怎么说?如果真是这样,难道人就这样一直被关着吗?”

“先说这是一桩疑案,因为这个案件虽两次判被告死刑,但其中疑点还是较多。其一,假如是庄容南所为,鼠药从何而来,何处所买?其二,一个救人的人身上会带着鼠药,用意何在?其三,在他未到达现场之前,死者已经是命悬一线了,他是听到呼救声才赶到现场的,那么他是何时投的毒?其四,一个给人投毒的人会把毒药抹到自家大门上吗?其五,也是最关键的,他毒死那俩人的动机是什么?这些诸多疑问在一一落实之前怎能说枪毙就枪毙呢?”

“梁律师,你说了这么多疑问,当然可以称得上疑案了,那么悬案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是疑案,虽然一审二审判了被告死刑,当然判被告死刑也是有法律依据的,毕竟是一次非正常死亡二人的恶性案件,对嫌犯既不能一判就执行也不能随意就放了,所以对这个有疑议的案件只能先拖着,供公安机关或当事人提供新的证据。即使是被告所为,也得让被告认罪,把杀人案件办成铁案才行。但目前要想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其中的疑点没解决是办不成的,这样一来自然就成了悬案。”

“哦,这样看来,容南在监狱里蹲多少年现在还说不准是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就我经手的多个案子和我对法律的理解,这个案子一定会随着国家司法大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因为近日国家最高法发文,将所有死刑案件核准权全部收回到最高法,也就是说,凡是死刑案件必须由最高法复核。同时相关规定对排除非法证据等作了要求。除此之外,还要求要以审判为中心,必要的时候,法庭还会要求当时的法医或侦办的警察出庭作证,这些改革措施都将会对案件的真实性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对庄容南作无罪辩护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谢梁律师,你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有了劲!国家就是国家,国家的法就是国家的法!我,我只能说,国家万岁,法律万岁!”庄容北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

“容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目前国家的司法虽然有了明确的规定,但针对一个案子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现在中院维持原判,按照法律流程,案件得一级一级上报,咱们的上诉同样如此。所以,我得把上诉材料整理好送往省高院,最终结果怎样,现在还无法判断。”

“梁律师,谢谢您了。为这个案子你费了很多心血,我代表我过世的父母,庄容南和我们全家向您鞠躬,以表达我们衷心地感谢!”庄容北说着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梁燕竹律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容北,快不要这样!我们做律师的为被告辩护,也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因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原事实真相,协助公安找出真凶也是我这个法律工作者应尽的责任!”

“好,我一定照您说的法律程序准备!”庄容北坚定地说。

“好,相信法律一定会给庄容南一个公道!”

庄容北再次上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潘素云的耳朵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想,杀人偿命自古天经地义,而且你庄容南已经二审被判了死刑,这还有什么说的?你庄容北再上诉,怎么,你还想和法院打官司吗?真是疯了!可是,万一她上诉成功了,庄容南死不了,那我家二铁和根根就白死了?不行,还得和二铁他哥商量一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她又去了张老铁的家。

张老铁和大儿子及长孙因毁坏庄家的房屋,被法院和公安判刑的判刑刑拘的刑拘后,不仅要赔偿庄家的房屋损毁费还被罚了相当数量的款,近期才陆续回到家中。对于这种结果,他们不但不反思悔改,而且怨气更大。特别时张老铁,只要一想起这件事,牙就咬得咯吱咯吱地响。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行为就是有点过激但还不至于犯法。人的性命和房屋相比,人命大于天,怎么就大不过房屋了?人连命都没有了,要房屋作甚?我们张家的两条人命换你庄容南的一条人命,而且这一条人命也已经被公家判了死刑,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既然你们公家的条条框框都把该死的人不往死的弄,那我们死了的人也不能白死!死人家里还有活着的人,活着的人再不为死去的人鸣不平,那活着还有啥用?我这当大哥的还不让村上人骂臭?张老铁在这种思想支配下,打从被放出来之后,心里的气一天比一天大,整天气哼哼地在家里乱发脾气。

这天,他正在靠背椅子上抽烟,老伴给他泡了一壶茶端来说:“你呀,把那烟就少抽点,晚上咳嗽得都睡不下,还把那个烟当饭吃!”

“睡不下?是你睡不下还是我睡不下?咱家的炕你睡不下,那谁家的炕你能睡下?”

“你?会不会说人话?我是看你被……茶给你端来了,喝不喝由你!劝你少抽点烟是为你好,你反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伴儿气呼呼地扭头出了门。

“你是好人,那我就是坏人了?你不要以为我坐过牢就是个坏怂,被关过的人不一定都是瞎瞎人!”

“那你说庄容南是好人还是坏人?”老伴站在门外转身问道。

“他没有犯这事前,谁敢说人家不对?大老板一个,天天门前车水马龙。哼,人家那才叫财源滚滚,村上那个人不眼红?”

“那你领着几个娃去祸害人家的房屋,是不是也是眼红了,想在人家家里找出个金元宝来?”

“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屁话!他庄容南再能,他的生意做得再红火,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是谁把他弄成了这样?是他自己!如果他没有投毒杀人,公安上敢逮捕他吗?法院敢判他死刑吗?”

“哦,法院把人家判一回又一回,人家不是还活着?如果他真做了这事,在法庭上能咬舌吗?庄容北放着自己的日子不好好过,用得上拼着命地上诉吗”

“照你这么说,法院是把庄容南给冤枉了还是公安上一开始就弄错了?”

“这个话可不好说,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兄弟和侄子该死是不是?他们死了对你有啥好处?潘素云老了病了谁来管?这个负担不是落在了咱几个娃娃的身上?”

“那你们一次又一次地闹腾,咱以后就不管她了吗?”

“你咋就不长个脑子?这样闹腾就是想弄点东西好养活这个死婆娘!谁曾想,想要的东西没弄到手,反而倒贴了不少,还把我和几个娃关的关,判的判,真像戏上说的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不是你想的好办法吗?能怪谁呀?”

“唉,原想着庄容南一死,后面肯定有赔偿。两条人命啊,少说也得个几十万。可是杀人案落不到实处,赔偿就无法进行,所以才这样闹。闹得庄家人受不了了,他们就会主动提出来给咱赔偿。这样的话,就是不通过法院,咱多少也能弄点东西,不管有多少,总比没一点强。”

“听你说的你也没糊涂,为啥就弄下这么个让人抓住把柄的事呢?让我看,你心里是不是也在盘算着庄家的财产?”老伴儿问着又折回来坐在了老头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要说一点没想那是假的,但眼下也只是为死人跑腿操心。如果能赔的话让潘素云那麻糜货一人得了也太便宜她了,那死的可是我的亲兄弟和侄子啊!”张老铁说着又点了根烟。

“哦,原来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兄弟情分,想不到你也是为了……你的这个想法说不定庄容北早就猜出来了,所以人家才拼了命地上诉。假如庄容北上诉成功了,人家庄容南没有杀人,谁又来赔偿呢?真到了那一天,你们一个个的算盘不是都白打了吗?”老伴儿说着起身进了里屋。

“闭住你的臭嘴,净说些让人丧气的话!现在法院已经二审了还是判了庄容南死刑,难道一个被两次判为死罪的人还能说无罪让他出来吗?你也太小瞧法院了!”

“我就是把法院看得很大才这样说的。眼下两级法院是都判了容南死罪,那上边还有法院,人家庄容北不会再接着往上闹?当今的法院不是像过去老戏里说的衙门,只要判了死罪,管你有没有冤情,一概秋后问斩!就说庄容南这个案子,说不定公家人多会儿又发现了啥东西,然后说他无罪,那他……”

“你呀,不要给马上就要死的人做美梦了,如果他真被法院判无罪,法院就不怕人骂?说有罪的是你们,判死刑的是你们,判几次死刑的也是你们,说无罪了还是你们,这过来过去的话都让你们说了,这法院是说话呢还是……”

就在张老铁两口说话间,大门被推开了,只见潘素云像被风卷进来似地一进门就说:“大哥,人家容北又去省高院上诉了,你说咱咋办?”

“那你请的律师咋说?”张老铁吃惊地问道。

“律师只说庄容北又上诉了,他仅能做好应辩,争取为二铁和根根讨回公道,让亡灵安息。”

“净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一样的出钱请律师,请的这个律师咋就不鼓一点儿劲?那他说没说赔偿的事?”张老铁一着急站了起来。

“人家没说,我也没敢问。让我看,前面的罪人家都不认,后面哪里来的赔偿啊?”

“为啥不敢问?咱出钱请律师打官司,就是让他帮着咱们说话,要不请他干啥?”

“人家如果不帮着咱们说话,庄容南能两次被判死刑吗?”

“把他就是枪毙了,没有赔偿你这个活着的人以后咋办?你还吃不吃饭,有病治不治,老了谁来伺候你?虽说有几个侄子,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的生活他们又能管多少?”

“那你说咋办?反正现在庄容北又上诉了,咱能挡得住吗?”

“挡不住咱就不挡,为了你今后的生活有个着落,也为了我那死去的兄弟和侄子,一次又一次地和庄家闹,把他们的房子毁了,我也坐过监狱,还把你大侄子和侄孙也给搭上了,我们这又是何苦呢?”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如果官司打赢了,庄家无论赔多少,你们都拿一半。如果官司输了,我死后就用席子一卷,把我和二铁根根埋在一起,我现在家里的一切都归你和几个侄子。反正我一个孤老婆子有今天没明天的,东西再多对我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就你那个家?哼,有多少油水?”张老铁心里这么想着但没说出口,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张老铁的眼神,潘素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装着不懂地问道:“咋,大哥是没看上我的那个家?既然你没看上,那,是不是你有了别的打算?”

“看你说的,你的那个家再穷也是自己的家,不用挣不用抢都在那儿放得好好的,谁还敢把你的家也扒了?”

“有大哥撑腰,在咱们青柳村谁敢呢?”

“只要你明白就好!现在这法院虽说又判了庄容南死刑,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一时半会儿还是死不了。为了教训一下庄容北这个疯婆子,让她上诉也赢不了,咱们还得在他家的房屋上下功夫!这样做就是要让庄容北知道,这张家人也不是好惹的,老子坐牢也不能白坐!只要他庄容南不死,只要她庄容北还在上诉,只要我张老铁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和他们庄家斗到底!不相信一个被两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的人还能再被判无罪活着回来!”张老铁眼里冒着阴森森的光,咬牙切齿的话,似乎让人听到了他那霍霍磨刀的声音。

是夜,张老铁又带着他的那几个儿孙进了潘苏云家,打着手电筒先将庄家已经倒塌的房屋看了看说:“这次咱就从挨着你二妈家厕所这边挖,只要山墙到了整个都会倒。让她庄容北知道,咱张家人死了的不能白死,活着的人也不好惹,她要上诉尽管去!”

“爸,让我看咱能不能换个方式?老这样挖人墙根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上次就这样把你判了把我也判了,连你孙子也……”

“好了,不用说了,你们不挖我挖!不提关我的事也就罢了,一提这事我的黑血就往上冒!什么法院,既然把凶手已经判了死罪,那就该咋办就咋办嘛,为什么磨磨蹭蹭到现在也不见结果,反而让庄容北一级一级地上诉,法院呢也是你审了他审,审来审去还是个死,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费手续吗?”

“唉,好大哥哩,其实娃们说的也没错,自从出了这事,我也常想,二铁和根根已经被公安和法院认定就是庄容南害死的,现在两级法院都判了庄容南死罪,庄容北就是再上诉,要想让庄容南活着出来也很难。这个事人家法院做得也没错,杀人偿命谁都知道,咱还是跟着法院的判决走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庄容北上诉咱就不管了,尽她去闹?”

“她上诉,法院都管不了,咱又怎能管得了?她愿意闹就让她去闹,闹也不是白闹,那次闹不都得花钱?”潘素云站在一旁抄着手说。

“花钱是她的事,反正我们张家人不能白死,法院只判死又没毙,咱想要的赔偿也没拿到手,这个事总不能老这么拖着。我张老铁也活了大半辈子,人呢,活着不能太怂,死了当个鬼也是个厉害鬼!人如果活着太怂,连狗都看着不顺眼!如果你们还认我是张家的一家之主,那你们就跟着我挖,不愿意干的把地方腾开,我来挖!我张老铁也活得差不多了,活多少是个够?”张老铁说着夺过儿子手中的钁头就开始挖庄容南家剩下的那两间房的墙根。儿孙们一看劝不住,又不忍心他这个上了年纪的长辈亲自动手,无奈只好按照他的指挥挖了起来。

潘素云一看说:“大哥,让娃们在这儿挖,你先回屋里喝口茶怎样?”

“你还有心喝茶?要喝你自己去喝,我肚子里的苦水憋得正难受,哪有心思喝茶!”

“难受顶啥用?人死了都变成了灰,再难受他们也回不来了,你还是回屋喝口茶吧。”潘素云说着先回了屋。

看着回屋的潘素云的背影,张老铁气呼呼地说:“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当年二铁咋就瞎了眼娶了这么个货,真是……唉!”他嘟囔着点了根烟蹲在一旁看着孩子们挖。

挖的孩子们挖着挖着气就来了,特别是长孙,边挖边抱怨道:“挖挖挖,常让我跟着你们干这丢人丧德的事,弄得我以后还咋找媳妇?”

“不挖你上来,让爷来挖!碎碎个娃,啥还没见啥哩就谋着要媳妇!”张老铁说着把烟往地下一扔给手上吐了一点唾沫搓了搓就往已经形成的长方形坑中跳。

“你想挖就挖去,挖这个害人的坑我原本就不想来,正好我也累得撑不住了!”孙子说着就两手拄着铁锨把儿一跃跳了上来。

“你这个崽娃子,咋跟你爷说话呢?回来,再挖一会儿就差不多了。爸,你千万可不敢下来,这都快一人深了,我看也差不多了!”老铁的大儿子说着也跳上了大坑去追自己的儿子。

“不要追了,让他去,省得在这里嘟嘟囔囔,让人听着心里烦!”老铁看着儿孙们都不挖了,他就顺着坑边慢慢溜了下去,拿起钁头低着头又一下一下地继续挖。正在他全神贯注地挖着的时候,忽然“轰隆”一声左边潘苏云家的厕所墙倒了,这面墙直直地倒在了老铁正在挖的坑里,可怜的老帖铁连最后的一声都没喊出来就被埋在了墙下的坑里!

在前院屋里把茶已经泡好的潘素云,见自己的大伯子哥没来就先倒着自己喝。边喝边想,这个倔老头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放下茶杯,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老觉得心里慌慌的,干什么也没心思,只是一声声叹着气。

正在这时候,老铁的大儿父子俩进了屋。孙子说:“挖个烂坑把人累得半死,我爷还让人挖,我不挖了!”

“你父子俩回来了,你爷呢?”

“我爷要挖就让他自己去挖!”孙子说着坐下了。

“这黑灯瞎火的,咋能让你爷一个人在哪儿呢?你俩先喝着水,让我把你爷叫回来,明儿再弄,急啥呢?”潘素云说着拿起手电筒往后院走去。

当潘素云来到后院时那里还有张老铁的影子!她用手电边照边喊,却发现自己的厕所墙全倒在了挖的那个大坑里。再仔细一看,天哪,那是什么,怎么很像人的脚?该不会是这倒下去的墙把老铁埋在下面了吧?想到这里,她一转身就往前院跑,边跑边喊:“不得了了,出人命了!大宝,快来看你爸,墙倒了,把他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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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楼之夏莲

    黑白楼之夏莲

    第四十四日,在看了那女子第四十四日的正午,她终于对吴刚说了一句话。自此,吴刚再也没有忘记,每当菡萏初放,他或浮水面,或沉水底,看着清澈的天或水,他都会想起这句话“帮我把那朵荷花采过来吧。“她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