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星眼带星子,亮亮的让人深坠其中,两人就这么对视中,仿若空气的凝固,只是,门锁咔哒的声音,刘星一把退开了顾大医生,对于这样的结果顾大医生显然是有些措手不及的,这不刚整理好的衣物就被撞塌了,看样子又得重新来了,刘星不好意思的笑笑喝口水冷静冷静,本来这件事她是准备慢慢来的,可是那天她扑到阳台上拉舒雅的手时就在想,是不是她只要手松一点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冰冷的躺在那里。
也正是因为那天的事她才决定将这件事情的计划提前,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
刘星走到玄关一探头就看见外婆和念生在门口,手里还拧着不少的东西,念生那身高拧着袋子倒像是拉着袋子,看见刘星在家里立刻扔下东西冲了过来:“姐姐,你终于回来啦!”声音软软,还带有一丝的小委屈。
想想也是,本来是她答应人家顾大医生帮忙照看的,可是她倒好转眼就把人交给了外婆照看,一出门儿还好几天不会来,好在念生的性子不怎么闹不然她还真是有些对不住外婆,毕竟这是她的事。
“外婆,你这是去聚餐还是准备开派对呀?”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看全是吃的,再看看被念生丢之弃在门口的袋子也是吃的,只是种类不同罢了。
“聚餐完,和你张婆婆她们去了市场,有很多鲜活,我买回来正打算做,我看念生还是很喜欢吃的!”刘星一离开家就是好几年她这家里除了她就没什么人了,好不容易冷情的家孙女回来了,还有孩子的声音她自然是高兴的,稀奇的,作为传统的家长自然是少不了以做吃的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客厅里的顾大医生忙完走了过来和外婆打了招呼就被念生拉着粘住,原本刘星还以为他是一个独立的小孩儿,毕竟当初在福利院见他第一次的时候那样子要多高冷就有多高冷,只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才发现他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罢了,不高兴了会哭,高兴了会笑。
本来顾大医生是打算去帮忙得,可是却被外婆拒绝了,说是不要打扰她创作,对于这样的理由顾尧自然是无法反驳的只好认命的去陪念生在地上玩儿乐高。
“念生,这里好玩儿吗?”顾大医生看着他的小脸儿问道。
念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短小可爱的眉毛皱了皱,伸出左手食指挠了挠脑门儿:“好玩儿,外婆会带我去散步”!
顾尧见他费劲儿的;在够他面前散落的乐高零件伸手一赶,全推到了他的面前省的他费劲儿,俩人在客厅里个负责搭一个负责递零件。
晚饭前,刘星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就匆匆的下来楼,从电话里,刘星大概也猜出了是谁。她们是在楼下的奶茶店见的面,今天不是周末,奶茶店的人少,放着轻音乐,安静的环境很适合来这里的客人做自己的事情。
“怎么,见到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呀?”舒雅看着人一点都用意外的样很是好奇。
刘星端起奶茶喝了一口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看着舒雅,今天,她没有化妆,没有穿很很显身材的衣服,更没有穿跟踩高跷似得的高跟鞋,可以说,很素:“惊讶,怎么不惊讶,你看你这身装扮,刚才要不是你叫我我都没有把你认出来!”她进奶茶店的时候看了许久都没找到舒雅就是因为这身装扮。
舒雅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苦笑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之前的装扮,每次换上那身衣服我就像是戴上可面具,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她为了爱一个人,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样的爱很悲哀,也很可怜。
舒雅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将奶茶举起伸到了她的面前,舒雅看得一怔,她便解释道:“庆贺新生,不纠结过去,放下坏的,寻人生中最美好的!”这是她对舒雅的祝福,碰杯的声音就像是开关一样,叮的一下开启了新的一页。
“你的身体怎么样?”刘星说她何必用一辈子来来还她这个只有三个月的人命时她是惊讶的,也是后悔的,从公安局出来后她有去医院而且还去了两次,只是她都被那个在别墅里见过叫顾尧的男人给挡在了门外。
刘星抱着奶茶被子趴在桌上,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盯着她:“我没事,你看能吃能跳的不是,不过”。
等了许久,舒雅都没有等到下文,看她朝着自己俏皮的眨眼她才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口问出答案,虽说这样很幼稚,可能是被刘星传染了的原因她配合道:“不过什么?”
刘星见她这么配合也是很开心的:“我看你这没画那什么粉粉水水的脸很漂亮,要不,给我做一天模特,让我画张肖像怎么样”画了妆的舒雅艳丽让人无法忽视,卸下妆容的舒雅眉眼弯弯,没了艳丽却多了一丝干净,加上微卷的长发随意的编了给辫子慵懒的搭在左肩上,咋一看就像是优雅的书模一样,可惜她不是摄影师没有抓拍瞬间的功能,但是她会画,能留住舒雅最好的一面。
“额,你是学画画的!”这让她想起了那天她在商场里碰见了她,她去的是一家专门儿买画材的地方。
她的声音很轻,却被上来给她们送薯条的老板娘听见,笑眯眯的看着舒雅:“小姑娘画的画可好了,上学那会儿没事儿就在这里坐着画呢?”对于老板娘经常给人推销自己的技能她也是习惯了,那时候她十几岁,只喜欢听着音乐画自己的画,无论老板娘怎么夸奖她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不一样了,她长大了,被人夸奖脸红也是经常的事了,一如现在。
老板娘走后刘星就更不好意思,在桌子上上下下的来回找,舒雅一脸疑问:“找什么呢?”
刘星声音压低道:“找条缝儿钻进去!”毕竟买家向她买画的时候她都没这样直白的夸过自己,舒雅见她这样差点笑了除了,还好她硬憋着。
这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外婆做好了饭一出来就剩俩一大一下在客厅:“刘星呢?”
闻言,顾尧抬起头,眉头一皱,刚才他似乎听见刘星说出门一下,再看门口的运动鞋不见了,拖鞋在门口,抬眼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两个小时,就是散步都该已经回来了,于是起身拿起手机拨下号码:“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儿的刘星听着这语调一怔,回道:“楼下,奶茶店”。,不等她多说,电话里已经只有嘟嘟声儿了。
刘星看了看手机,很想狂揍一顿扣她电话的人,可也只是想想,毕竟她身娇体弱打不过,顾尧这个点儿打电话来她估摸着是外婆的晚饭做好了:“你跟我回家吃饭吧!”她热情的邀请道。
放下见底的奶茶,舒雅摆了摆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再说了,你看,那位大神也在,我怕被他吓死,本来我今天来就是想要看看你”她坐的位置正好是能看见门口的,刘星顺着她的眼睛往身后看去,顾大医生已经走进来了,看见了她朝着她点一下头就在门口和老板娘说着什么,不时的老板娘笑眯眯的看向她这里,刘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甩了甩头。
直言道:“太夸张了,居然老少通吃”!
这找人的都来了,刘星也不敢多逗留和舒雅最后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奶茶店。
小区里的林荫小道两边绿意盎然,让人错觉这就是夏天,一点也没秋天的意思,离开奶茶店的顾尧和刘星并没有急着回去,刘星侧目看顾大医生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这顾大医生该不是又想给她上政治课吧?明明是他说要走走的,可是到现在他反倒是一句话没有,难不成是在等她说啊?
五分钟后,刘星停下脚步盯着与她错开几步远的顾大医生,她可没忘记顾大医生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不自觉的她的语气也生硬了许多:“有事就说吧!没事就回家?”
察觉到了刘星的声音远了些顾尧停下可脚步转身看向她,脸上十分严肃:“为什么还要见她,她之前要伤害你?”当他看见刘星去见的人是舒雅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怕,怕她又会伤害刘星,这也是为什么她曾两次来医院看刘星他将她拒之门外的原因。
也是不巧,她来的第一次,刘星正再谢老爷子的病房里聊天下棋,第二次去的时候直接被顾大医生给挡在了医院门口,说是刘星在检查身体没空见她,但这些也只有顾大医生自己知道,他是不想这颗定时炸弹殃及刘星。对于顾大医生对自己的担心刘星不是傻子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以一个错误去判定一个人的人格不是正确的方法。
低头沉思片刻,她上前两步,负手仰着头看着他:“医生不会因为一点儿小病就去判定病人的生死,法官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偷偷了一根钉子而判他终生监禁,她只是一个被爱绑架的囚徒,找不到路挣扎不出来罢了,你看她今天的样子就是她最好的变化,所以,我们要相信她”。
这些道理她懂自然聪明的如顾大医生自然也懂,见他不反驳,继续道:“我不是你,不能帮人解决身体上的痛苦,所以能帮助人减轻心上的痛苦我是很开心的,你不觉得这很有意义吗?”生命从来不是根据长短来计算意义的,而是在这时间里做了能让自己高兴和别人都高兴的事。
刘星长篇大论的讲了一通,顾大医生算是被她给说服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玩笑道:“原来你是证明你的价值啊?”
拍掉头上的手她后退一步,价值这种东西在刘星这里是最好笑的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