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简直痴心妄想,这是祝家庄,是姓祝的地盘,让你改成林家庄置我等颜面于何地!”人群中一名老者气愤不过指着林三骂道。
林三冷眼看着他说:“两条路,要么服从要么滚!当然还有一条,我把你直接杀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觉得一阵寒风吹过,顿时凉透了心。他们明白自己再吵闹也没有用,碰上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什么手段也用不上。
从此之后祝家庄就变成了林家庄,这偌大的庄子跟姓祝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祝家庄众人不是没想过报官,可林三连祝家庄父子都随便杀,还会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再说报官了官府会管吗,林三的身份他们清楚,那是阳谷县城南的混混头,又不是山贼流匪,说他一人屠了祝家庄谁信呢?谁不知祝家庄屹立独龙岗多年,实力强横富庶一方,多少贼寇打过主意却无下文,官府岂会来管祝家庄的事!祝家庄的武装力量可是官府兵丁的几倍之多,解决不了的事官府也没办法!
庄内的管事皆是精明之人,知晓无法改变祝家庄变林家庄的事实,如今是保住地位要紧,再说只是名字改了,这地盘还是他们经营,换个主子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三把庄里的所有管事都召集起来,重新分管事务,并指派周浪为林家庄主事,负责统筹庄里一切事务,传达林三的命令。栾廷玉为林家庄大统领,负责庄里的兵丁训练,武艺教习,庄园防卫等等。祝林为林家庄内务管事,负责内勤杂务,监管林家庄各房各派中的情况。
林三早让人将原祝家庄的账簿拿来了,他对田产财物,人丁房舍,生产工具等等进行了盘查,并立下了严格的庄规,这让那些心里打着小算盘的人彻底死了心。
当消息一层层往下传递,整个祝家庄甚至扈家庄李家庄都知晓了祝家庄发生的变化,从此独龙岗没了祝家庄,只有一个林家庄。
不过对于原祝家庄的普通庄民来说是林家庄还是祝家庄没有什么分别。庄里外姓庄民颇多,他们在祝家的地头种着祝家的地,吃着祝家的粮,住着祝家的房。现在的情况只是变成了种着林家的地,吃着林家的粮,住着林家的房,除此之外再无分别。
林三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决定拿下祝家庄,若是祝家庄地头全是姓祝的,他想改成林家庄肯定会引起反抗,到时候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能减少损失尽量减少,这些庄民都是他手里的财产,能为他带来收益。
扈家庄中,扈家的管事皆在大屋中议事,祝家庄变成林家庄的消息传来着实引起了扈家庄上下震动,他们不得不紧急召集起众人议事,以商量应对之策。
扈太公坐在上首,沉声道:“暂时不要与林家庄起冲突,先静观其变。”
下方一人道:“那之前占的祝家庄田地怎么办?”
扈太公道:“既然已经在我扈家庄手里了自然是我扈家庄的,先观一观林三有什么动作,若是林家庄动作不大,我们可以趁此时机拿下他们管不过来的地盘。”
众人商议了一阵,扈太公看到下方一言不发的儿子扈成,眉头一皱道:“成儿,烧酒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酒坊改造也要进行了,马上就到年关,今年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办完!”
见扈太公还惦记烧酒的事,扈成心头苦涩,出了上次的事,林三还会和扈家庄做生意吗,如今林三已经占了祝家庄,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土地,还会看得上扈家庄!只怕烧酒的事已经完了!
林三确实没打算和扈家庄合作了,以前他带着诚心和扈家庄做生意,人家却没放在心上。后来更是从背后捅刀子,这些人早已让他失望。没有灭了扈家庄已经算是念旧情了,若是以后扈家庄敢得寸进尺他绝对不会手软。
林三打算在林家庄自己建酒厂,如今已经和西门庆谈好了合作打开城北的市场,他也不需要借助扈家庄来打开销路和承担压力,如今的林三今非昔比,除了烧酒之外遍地开花,其他的项目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接下来的日子林三坐镇林家庄,亲自督导林家庄的改造和建设。
改造建设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不过林家庄家底厚,如今又是隆冬腊月,闲在家的庄民多,劳动力资源足够,加上林三发双份津贴,这些人热情高涨干劲十足,哪怕在如此严酷的气候下也不退缩。
房屋改造,道路修缮,酒厂建设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原祝家庄的祝姓管事皆摇头叹息,痛心疾首道:“真乃烧钱也,如此往下这庄子还不被败尽!”
普通的庄民却满心欢喜,庄里要干什么他们不管,这是上头地主家的事,他们只要能吃饭饿不死就好,如今这建设越多越好,有活干拿钱多,就这样干到年末有望能过个好年。
有了林家庄的粮食支持,原本停了的阜阳街酿酒厂又轰隆隆开动起来。
源源不断的烧酒进入市场,给饥渴难耐的市场带来了活力,而一部分烧酒输送到城北西门府,按着西门庆的路子往城北各处地方传送而去。
一时间阳谷县掀起了一阵烧酒热,林氏烧酒进入到千家万户的饭桌上。
而迎客酒楼又来了一道身影,这两天他已经是第五次来到这里了。
唐龙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苦笑道:“扈公子,三爷确实不在,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好多天没来酒楼了!”
来人正是扈成,应扈太公的催促,他前往阳谷县找林三商量改造酒厂的事情。不过来了两次没见到林三的人,他又往林家庄去结果吃了闭门羹。于是他到迎客酒楼去等林三,却被唐龙告知林三很久没来了。扈成不信邪,依旧来酒楼等林三。
只怪当时一念之差啊!
扈成心里叹息,如今林氏烧酒在阳谷县异常火爆,这本该是扈家庄与林三合作出产的扈氏烧酒该占领的局面,可如今不说合作,连和林三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三确实知晓扈成来找他,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如今没打算和扈家庄合作,林三自然没空去搭理扈成,毕竟他的时间宝贵,怎可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正想着平平静静过完年底接下来的日子,开年再大展宏图的林三被手底下报来的消息扰乱了心境。
李家庄公然抢占林家庄的田地,伤了林家庄好几个人!
林三听到消息眉毛一挑,上次他没上李家庄去找麻烦,李家庄居然来找他的麻烦。这是试探还是挑衅?林三觉得有必要严肃处理这件事,一来安抚林家庄人心,二来也是时候在独龙岗立威了!
李家庄有个李应,绰号扑天雕。据说此人有些武艺,喜爱枪棒,平日里也交结些朋友,仗义疏财。
林三记得李应后来入了梁山,坐次靠前,得宋江重用掌管钱粮,如此看来此人是个人才。
不过是不是人才都不重要,关键是要识时务,若是执迷不悟林三也不会放任此人。
林三当即命人叫了栾廷玉、周浪,带上林家庄负责田地的管事祝平,点了五十名庄丁往李家庄去。
两庄之间相距不远,尤其是田地相邻所以才有摩擦。不多时就到了李家庄的地界,有祝平引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李家庄本庄。
李家庄早有探哨往庄里传了消息,庄主李应忙带着主管杜兴和一应庄丁打手往外迎出来。
“各位闯入我李家庄所为何事?”
远远的杜兴就提声喊道,他知来者不善,但在自家地盘上不能弱了气势,便先开口质问。
林三这边周浪高声道:“你李家庄何必明知故问,抢占我林家庄田地,打伤我庄民,我林家庄是来讨要说法的,要是不给我林家庄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怪我林家庄不客气!”
两边人马已然到了近前,林三望去,祝平小声给林三指点,李家庄为首面相富态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便是庄主李应,李应旁边那名面目奇丑的汉子就是李家庄的主管杜兴,绰号鬼脸儿。
李应的目光落在林三一众人身上,尤其是在林三和栾廷玉身上停留颇久。他开口爽朗笑道:“这其中只怕是有一场误会,各位辛苦前来李某自然要盛情款待一番,还望各位进庄一叙,李某自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林三一听便知李应此人油滑善变,若是林家庄来的人少或者来的不是栾廷玉林三说不定就被他扣下了,但他一见情况不对便委下身来改了脸色,果然不愧是水浒中独龙岗三个庄主中活得最滋润的一个。
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家庄众人都看着林三的意思,林三也不客气,说道:“李庄主如此热情,我等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只要把事情说清了,自然不会蛮横无理!”
说着林家庄众人就随李应进庄,一行百十来人浩浩荡荡往李应府上去,李应也吩咐府上摆桌摆椅置办酒菜来款待林家庄众人。
杜兴悄悄朝李应道:“难道李家庄就此妥协了?”
李应道:“静观其变,这林三不简单,心高气傲的栾廷玉肯跟随在他身边,若他无过人之处岂能将此人折服!”
杜兴不在说话,心中却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李应将一个林三看得这么重实在是过了,况且栾廷玉他也不放在眼里。早前李应数次请栾廷玉来李家庄,许诺的待遇可比祝家庄好多了,而栾廷玉却不为所动。杜兴认为此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实在不值得李应重视。如今林三来了李应又认为林三不可小觑,这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么!
杜兴不满,他虽然也是得遇李应才有如今的地步,不过他早就对李应怀有意见。李应结交朋友出手阔绰,往往对过路好汉赠金赠银,杜兴看得眼红不已。他虽然得李应看重成了李家庄的主管,不过李应对他可没有这么大方。
就在一行人心思各异时酒菜已经齐备,李应便站起来说道众人无须客气,林家庄的庄丁们难得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大口喝酒吃肉,见林三没阻拦便放开了肚皮吃喝。
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祝平拿着账簿一五一十道:“昨日西边田陇,李家庄带人占我水田十亩,今日东北大丘,李家庄又强占旱地五亩,并与我庄刘庆等十二人发生冲突,打伤刘庆等十二人!”
随着祝平的声音,桌上的气氛冷了下来,林三等人皆望着李应。
李应略显尴尬,本来他想以好酒好肉招待,等大家气氛融洽之后再提这事,到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筷子还没动林三就把事情搁上桌来。
李应脸色难看杜兴自然也不好受,他是李家庄的主管,被林家庄一通问罪脸上自然无光,于是道:“这种事本来就有争端,边边角角的地方总会有摩擦,到底谁对谁错又如何说得清楚!”
李应连忙拦住杜兴,他已经打算向林家庄赔礼了,杜兴心急口快只会坏了事情。
果然林三的脸色冷了下来。
李应见林三不高兴连忙陪笑道:“田地纠纷免不了,但我李家庄伤人是不对的,我代表李家庄向林家庄赔罪,一应汤药损失由李家庄负担!”
杜兴看到李应放低身段心里不爽,当即哼了一声,满脸的褶皱都挤到了一块,看着果然如鬼脸儿一般。
林三道:“既然如此,田地还回来,一人赔五十贯的汤药费,这件事就这么作罢。”
“一人五十贯!”
不仅杜兴和周围的李家庄人,李应的脸色也随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