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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宋先生

刘氏中医馆座落在大邑安仁镇,川中大人物刘氏家族便住在此处,至今刘文采地主庄园仍在接纳各地的游客。

我从崇州车站坐车到大邑再转车到了安仁。

到了那里一打听,竟都知道医馆的所在。刘氏医馆是民国的建筑风格,青砖灰瓦,四层楼的建筑,占地颇广,气象森严。

我刚走进医馆,接待台一个很好看的护士妹妹就礼貌地说:“先生你好,请问你是任律师吗?”我奇道:“姑娘怎么认识我?看来我俩很有缘份,要不留个QQ号常联络。”

护士妹妹抿嘴笑了笑正色道:“刘馆长在楼上等你多时了,请随我来。”我就一路跟着护士妹妹上楼,看着她曼妙的背影,主要还是护士服,太要命,我的鼻血又差点流了出来。

我以惊人的毅力忍住鼻血外流之后,被护士领进了馆长室。刘太医坐在一把古香古色的红木椅子上正在给你一个中年男子诊治,见我来了后大笑道:“任兄弟,快过来坐。你一来老哥可就要给你安排个事情呀。”

我立马客气道:“大哥尽管吩咐就是,跟兄弟还有什么客气的。”

那个中年男子见我与刘太医兄弟相称,脸上微有异色。刘太医忙对那中年男子说道:“宋先生,别看我兄弟年纪小,那医术比我可是高上好几截啊。今天我兄弟来了,你的病就好解决了。”

我立刻摆手:“大哥,我会什么医术啊,以前那都是瞎猫撞死耗子撞上了。”

那姓宋的听我这样说话,脸上微有不悦之色。刘太医立马让我落座,说道:“这位宋先生是我医馆的贵客,兄弟你无论如何也要帮老哥一帮。”

我又待推辞,那一直不曾说话的宋先生忽然说道:“还请小兄弟帮我看看。”宋先生虽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却自有一股威严之势,我也不便再行推脱,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刘太医见我终于答应,立即笑道:“兄弟是爽快人,我也不拐转子,我来说说宋先生的病。宋先生自三四年前出现气紧的症状,后来越来越严重,有时用尽全身力气只能从肺里提起一丝气来,勉强维持生命。宋先生去华西和省医院都检查了,但检查的结果全身上下各项体征均全部正常,在华西住了一个月院最终也没有确诊。在我这儿看了,我诊断为肺气不足,但吃了几付药均不见明显好转。”

正说着,宋先生突然张大口猛烈吸气,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一下子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乌,眼睛圆睁,模样甚是吓人。一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一个年轻男子伸手在宋先生背上不住地拍,良久,宋先生终于提起一丝气来,脸色慢慢转红。刘太医也吓了一跳,掏出五十块给我说:“劳兄弟驾,下去帮我买一包中华压压惊。”我疑惑地接过钱,一阵风下得楼去,当我把一包共十盒中华牙膏交到刘太医手上时,刘太医张大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猜他是被我的行为感动了。

于是,我说道:“大哥,宋先生的病我也是没有见过,容我思考几天,如有法子再拿给大哥定夺。”没等到刘太医回答,宋先生先说了一声谢谢。

宋先生被年轻男子扶着走后,刘太医笑道:“兄弟呀,一来我就你添麻烦啊。这样,今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走,晚上老哥陪你喝几杯。”听到有饭吃我自然不会推辞。

晚上刘太医摆宴在安仁大观园,并请了好几位DY县的名医相陪,美酒佳肴整了一桌。中午接待我的那个护士妹妹负责斟酒,美人美酒,岂可辜负,我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刘太医起身说道:“诸位同仁,今天我兄弟任建首次来医馆作客,我是十分高兴。今天大家都是同行,实不相瞒,我兄弟年纪虽轻,对中医一道造诣可是远在我之上呀。”

刘太医话声刚落,举座皆现惊异之色,我埋头吃肉也不去管他。原来这个护士妹妹叫池小雅,是刘太医远房的亲戚,刚从益州中医药大学毕业。

接着刘太医将张四伯和韩欧的病例当众讲了一下,全场立即安静下来。我心想,张四伯是赌对了算运气好,韩欧是古大师指点,我也是蒙对的,我哪会什么医术,还是喝酒吃肉要紧。但众人纷纷来敬酒,张医生李医生我一下也记不那么清楚,正觉得麻烦时想起李福对我们说的话:“一定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发名片,让别人知道你是律师,这是你获得案源的第一步。”于是我与那一众医生交换名片,才发现几乎都是院长副院长的级别,我决定以后更要把握机会,把这些医院发展成法律顾问单位。

席间,接到西川电视台记者的电话,说是关于张四伯的案子想采访我,我想张四伯案胜败还不一定呢,于是就想我考虑下接不接受采访。

当晚彻底吃麻,在刘太医安排的酒店中住。第二天一早,池小雅打电话来说刘馆长的车已经到楼下了,叫我洗漱后下来,今天带我去逛逛建川博物馆和刘氏庄园。

我赶紧起了床,刚下楼见刘太医笑呵呵地站在门前等,身后停了辆白色的沃尔沃。盛情难却,我只好随刘太医逛了逛,中午在民国风情一条街吃的肥肠血旺,味道很不错。

我正与池小雅聊得开心,电话响了,居然是一个当事人约我在崇州见面,说是要案子要咨询。我立即与刘太医告别,刘太医见是有案子,也不好挽留,送我到车站时,刘太医递给我一个信封说:“任兄弟,你能来看看老哥,老哥我特别开心。这是老哥是一点见面礼,还望你笑纳。”

我推辞说:“我来叨扰大哥已很过意不去了,怎能收大哥的东西。”话刚刚说完,我突然开始后悔起来,非常后悔,因为我摸到那个信封很厚。刘太医不由分说将信封塞进我的衣兜,拍着我的肩说:“兄弟,有时间多到哥哥这儿来坐坐,宋先生的病还望兄弟多费心啊。”我拱手道:“我一定尽力而为,大哥再见。”

上车前,我去厕所看了下,乖乖,信封里竟是耿耿的五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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