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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乘风起

哨兵力大无穷且机敏异常,不一会就将一应行李归置其中。

这时,胡莱也好奇的拾级而上走进轿厢。

这轿厢打开是个小厅,中间是个茶几,再往里走,打开一个小门是个仅供一人过的细长的走廊,左边是上下通彻封闭的栏杆,既可以看到外面风景,也不虞失足的风险。

走廊右边是五个房间,四间是卧室,最末尾一间用作摆放杂物,和一些简易生活用具。

说是简易,其实大多装饰繁琐、构思巧妙,精美异常。

轿厢下层仅有三尺高,仅是储物之用。

轿厢顶上还有一圈栏杆,一尺高低,亦可载物,上覆油布,以绳扎捆。

胡莱真是万分赞叹,这云辇构思之巧妙,看得他是啧啧不止。

............

看到一切物件皆归正位,大爷爷便招呼众人登上云辇,准备启程。

胡莱转身向着胡老爷行了个大礼,叩首而伏,碰碰碰三下。

胡老爷扶起胡莱,也不言语,只是细细的替胡莱掸去身上粘的尘土,然后理正衣冠,往云辇轻轻一送。

胡莱后退几步,又是一鞠躬。

大爷爷在一旁立而不语。

一旁的龙褪下套具,爬到府门口的水井旁,双爪扣住井沿,头直接探了进去,咕咚咕咚连饮数十息。

饮完水的龙响亮的鸣了一声,看得胡莱在鞠躬,大头好奇的蹭了蹭胡莱。

见龙饮得了水,大爷爷便开口道:

“一切完备,走吧!”

胡莱闻言听话的上了云辇,胡耀也向着胡老爷一礼:

“叔父,这便再见,此日一别,容后有期。”

..............

众人都上得了云辇,龙鸣叫了一声,喉咙里隆隆声大作,之间龙的口鼻不断弥漫出袅袅的云气,云气朵朵落下,龙躯也越来越大。

胡老爷看着这一地云气,仿若仙境一般,将其呼吸吐纳,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四肢轻盈、百骸通达,不由得叹道:

“神奇啊,神奇!仙兽吐纳之废气与我等凡人也是延年益寿的好宝贝啊!”

随着龙的发力,云雾越发弥漫,地上的云潭已没过脚面。

突然胡老爷突发奇想,转身冲着家丁喊到:

“快去取家伙什来承纳仙气!”

家丁纷纷应诺,疾奔回府。

............

随着龙发力,龙承着云辇渐渐离地,而龙喉咙中传出的隆隆声更甚,细听还可听到噼啪之声,与雨天天雷之声如出一辙。

随着龙躯越来越大,云气也如瀑布一般滚滚而下,龙扭动着身体载着云辇飞起来了!

胡莱在走廊里凭栏远眺,偌大的一个胡府已经成了花生米大小,仅是模模糊糊能看清轮廓。

“哗啦。”

胡耀将小厅的门打开了,

“堂弟!大爷爷唤你进屋喝茶,这天冷,莫被天上的罡风吹坏了身子。”

胡莱闻言,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此时已经冻得麻木了。

进了里屋,小厅的中央生着一个火盆,大爷爷正在火盆旁的小几上惬意的喝着茶,桌上还摆着各式点心,红的是果、白的是糕。

见到胡莱进来,一招手:

“且来坐!”

胡莱闻言听话的坐在了一边。

............

且饮了几口茶。

胡莱道出了心底早已蠢蠢的疑问:

“这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爷爷听得此言,并未立即言语,而是细细品着茶,斟酌了一下,胡来也就耐心的候着,取了一块点心细细尝着,反正天高水长,有的是时间。

............

大爷爷思考了一阵,似在思考该从何讲起。突然,他似拿定了主意,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磔”字,道:

“你可认识此字?”

胡莱定睛一看,胸有成竹道:

“此字,当是‘磔’字,乃是一种极刑,将犯人寸断,以儆效尤。”

“不错!不过你可知,这磔最早是指寸断祭物以敬天地,后来发现天地有好生之德,便不再以此敬天,转而仅作为极刑以震慑天下歹人。”

胡莱点点头若有所思。

一旁胡耀忍不住插嘴问道:

“那么这又与这龙有何干系呢?”

其实胡耀也是好奇已久,不过摄于大爷爷威严,不敢多问,此时来了胡莱这个既深受大爷爷宠爱,又散漫无赖的堂弟活泼气氛,胡耀也少了几分拘谨。

大爷爷看得孩儿们和自己都亲近了起来,也是乐得直捋胡须,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盘子,放在桌上,就摆在那个茶水写的“磔”字旁边:

“其实刚才那些只是表面上的说法,大部分对,但不全对。在古时以磔物献祭是为了献祭给旧神,以求旧神恩赐。可后来旧神不知为何渐渐没落,人类不再向旧神祈愿,所以也就没有用磔物献祭的事情了。”

然后大爷爷顿了顿:

“时间太过久远,又经历各种战乱纷争,现在那段历史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吾一心想探明,翻阅各种古籍,寻访各类线索,这么多年来,这一丝丝碎片拼凑,我也几近触摸到真相。”

大爷爷也许是说累了,端起茶杯一口喝干。

这时胡耀有点按耐不住的去摸桌上那个金属盘子。

大爷爷呵呵一笑,一巴掌按住了金属盘子,说道:

“你肯定认识这个对吧?”

胡耀点点头:

“我在军营里玩耍的时候,看到那些兽部的将士们或是腰间,或是手臂,反正身上都有个类似的东西,虽看着没这么精美,但应当是一类东西!”

胡莱也是好奇的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爷爷点了点头:

“这叫‘肥沼’,就是驭师所必须的器物,用以消化营养以滋补异兽。可是你可知这肥沼的来源?”

胡莱好奇的看向胡耀,胡耀也是摇摇头:

“我只是看见过,并不知详细,因为兽部的大人们个个是战功赫赫的大人物,我也不敢和他们搭话。”

“好罢,那我便教教你们。每一个‘肥沼’都是取自那驭兽之总庭‘天坛’,由天坛里面取出的‘天液’作为引子,再加入各种磔物,以养其神。如果天液接受磔物献祭,就算成功,献上祭品的就成为这一份天液的主人,而这个小盘子就是储存天液用的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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