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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二十. 《秋千》

清晨的阳光斜映着大地,丝丝缕缕的云在霞光的映照下显得轻薄透明。地平线边滚圆的大太阳渐渐升上了蔚蓝的天空。

一个极为普通的院子的里,晃晃悠悠的秋千上坐着一个满面愁容的小男孩。一脸哀伤的背后露出了十一二岁孩童本该有的稚嫩和童真。

“爸爸……妈妈……”男孩口中喃喃的喊着。他的家中算是比较富裕,但孩子一直缺少的就是母爱。每天早上,母亲出去的时候,他还没起来;等到母亲回来,他已经睡着了。就连假期,也是难得见一次母亲。所以男孩上学后,在人群中渐渐封闭了自己。

“啊咧——”晴天中的一道霹雳,男孩不知何时昏倒在了上坡上的一颗大树下。

男孩双手撑地坐在了树下的树叶上。只是,在满地是树叶中,总有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树叶堆中露出点点猩白。男孩的父亲是军人,可能是遗传吧,对一些未知的事物和看似危险的事物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心。

男孩慢慢地扒开了树叶和覆盖在上面的黄土,呈现在男孩眼前的是一具白骨。没有了人的样子,但尸骨还算完整。但男孩敏锐的观察力让他看到,白骨左手小臂上刻着一连串的小符号,以一种奇异的形状排列着。男孩看了好久,可根本无法解出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天上的太阳斜沉西山,又是一道闪电,男孩站在了自家的院子里。身边是在风中摇摆的秋千,上边沾覆着点点血迹。男孩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跑进房中。一间……两间……三间……都没有,最后在地下室中,男孩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只是,找到的是两具还未凉透的尸骨。被匕首一刀划破喉咙。男孩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下,打小就不愿流泪,觉得流泪是一种屈辱的男孩不自觉得流下了泪。

但他始终是坚强的,复仇两个字浮上了男孩的心。男孩擦干了泪,拿着父亲身上的一把军用匕首出了地下室。定了定心后,男孩收拾了些行李,踏上了离家复仇的路。

谁杀了他们?我去找谁复仇?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死在谁的手上,更不知道自己又该向谁复仇。男孩只是漫无目的走着、荡着直到……

“小子!给点吃的吧……”一个衣着破旧的老乞丐坐在墙角。这时男孩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给。”男孩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只是打开自己的背包,将自己有的干粮和水给了他一些。

老乞丐递给他一本书,“这本书,还你。”书的样子很旧,是用线缝起来的,上面写着“云霄拳法”。男孩从小对那些电视剧中的武者江湖有着莫名的喜爱,所以拿到这本古书,便心怀好奇的翻了几下,没想到,只是在这低头抬头间,那老乞丐就已经不见。

男孩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深究。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继续去赶自己不知目的地的路。一次偶然,男孩在山上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旁长着好些草药,都是难得一见的良药。男孩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就是自己能够练武的地方。

男孩的母亲虽然照顾他少,但在他上学之前,父亲总是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他满街的逛。闲来无事,就在家里的院子中交给他防身术。男孩看着面前发黄的书页,自己摸索着练了起来。别说,有了之前防身术做铺垫,男孩的拳法很快练到了“逍遥拳法”的第九重,在他面前摆着的,是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逍遥拳法’不可中断。中断者,轻则武功尽费,重则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男孩打了一个冷战因为他看到了书后写的。“第十重,须以同日同时出生的童男童女之血做引,方可练就。”

男孩虽然亲眼看见父母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可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人之初,性本善。一个处世未深的小孩子,再怎么也狠不下心去杀人。

“孩子……”男孩眼中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父母……”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上有些许的陌生。儿时的记忆从心底翻了上来。

“妈妈,陪我玩会儿吧。”稚嫩的男声在妇人身后响起。妇人很年轻,柔顺的黑发在颈后用绿丝带系成了蝴蝶结。但眉眼间总有些淡淡的焦虑。“去找爸爸吧,妈妈还有事呢。”妇人没有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孩子眼中的失望。男孩淡淡的回了句“哦”,低着头出了房门。从此,再没有拿着玩具踏进这个房间。母亲的概念在他的心里逐渐模糊了起来。

“不——”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了天空,回忆吞噬了他的心智,男孩疯了一样跑出山洞,又踏上了那条不知道目的的路。

晴天的一道霹雳,男孩不知何时昏倒在了一棵大树下。厚厚的树叶铺在地上,在这小山坡上铺起了一张大床。等男孩醒来,看到的是他曾经挖出的那具白骨。

“这是——”男孩清醒了,也有些疑惑。看着尸骨左臂上的暗号,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可怎样也想不起来在哪看过。看着面前的尸骨,男孩心中突然泛起了恐惧,他把自己团作一团,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这些年来对家的依恋、对母爱的盼望、对友情的向往,现在都化作了心中的恐惧,积压了近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化为眼泪喷发了出来。刚开始的默默泪流,到后来的撕心裂肺。整整半天,这些年积压的情绪全部宣泄了出来。

情绪嘛,该哭就哭,发泄出来就好了。眼角的泪被男孩拭去,情绪倾泻一空,脑袋似乎也明白了不少。那些小符号,奇异的排列方式都在云霄拳法的方面上记录着。当男孩对照着上面的记录翻译出来时。他怎也没有想到,这本拳法竟是如此凶险。

“十重命绝”

男孩的面前的天中显现出众多熟悉的面孔:爸爸、妈妈、老乞丐……还有不尽的陌生面容。这时男孩才想到,父母死的那天,父亲的匕首根本就没拔出鞘。作为一个老兵,面对敌人,怎么可能如此迟钝。很可能,他们的死因,根本就不是因为人。

男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好像有没有别的可能。而且,在自己的记忆中,还有一个姐姐,因为学习好,所以没少给他脸色看,可不知何时,就以从记忆中消失。

当面前的面孔中额上显出“伪”字样,空中显现的字才讲述了这云霄拳法的来历。

“五百年前,仇家祖先仇默稻因为对人生失望,认为人间不公写下了这本《云霄拳法》,一旦按照上面的方法练就第十重,命,是绝对保不了的。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宁愿不要自己的命去保其他人……”

男孩的身上泛起白光,在光芒的笼罩下,男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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