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揍我?”一句带有穿透性的声音从雾霭朦胧的烟雨中传来,在场人个个听得十分真切,不由得都愣住了,远处隐隐约约出现四个人影,逐渐走近,越来越清晰。
流香感觉眼前一亮,高兴的蹦了起来,走出了雨伞,朝不远处奔跑过去。古辰迎上去帮她撑着伞,关心道:“小跟屁虫,下雨天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快到伞下来,小心着凉了。”
“还不是因为你吗?这几天待在家里无聊死了,我才偷偷跑出来找你玩,谁知道在路上就遇到了尘骄荣这个恶少。”流香噘噘小嘴,一脸的无辜模样。
古辰微微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看到惨遭围殴的牧落和两个随从,清澈的眼眸中瞬间燃烧起一团怒火,厉声道:“尘骄荣,几日不挨揍,你又痒痒了是不是?这样也正好,我这几日拳头也是有些痒痒,正好帮我解解痒。”
他一个矫健的凌空翻跃,跃到尘骄荣跟前,重重的一拳迎面打去。尘骄荣虽然是个富家恶少,可是修为却也比寻常同辈人高出不少,一个侧身堪堪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惊喜交加道:“破风拳?”
“算你识货?今天就让你尝尝破风拳的滋味。”
古辰虽然年少调皮,可也有心细之时,看的出来,尘骄荣似乎得到了高人指点,修为身手明显比上一次被他毒打时提高了不少,即便如此,他依旧相当自信。
破风拳可是凡阶空级的灵技,只有达到炎灵之人才能初步使用,只是修灵之难,人所共知,在十一二岁年纪就能突破清灵达到炎灵之人实属凤毛麟角,他自认为在同辈人中足以傲视群雄。
“哈哈哈……,不要得意的太早,我是不会从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尘骄荣笑得十分狂妄,狂妄中夹带着些许自负,似乎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古辰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的下场。
古辰被尘骄荣的举动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向来独领风骚习惯了,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反而喜欢一些突如其来的异变,就比如此刻缓缓围过来的八个壮实的尘家家丁。
初春的雨似乎永远不知疲惫,依然下的绵绵不休。中午时分,滨都大街上行人稀少,偶尔走来几个撑着伞的过客,当看到两拨少年对峙的严峻场面时,无一例外绕道而行了,没有人不害怕麻烦的,更没有人喜欢飞来横祸,他们的选择相当明智,霎时之间,一场恶斗已经上演。
古辰在雨地里滑的就像一个泥鳅一样,穿梭于八个壮汉之间,更夸张一点来说,可以说是落叶丛林过,片叶不沾身。能做到这样并非因为他的实力高于合力围攻的八人,而是因为他年少身小,且又烟雨连绵,占尽了天时地利,若是想要达到人和,挫败对手,那只能拿出一些真正的实力了。
八个壮汉家丁被一个少年来来回回的戏耍给惹怒了,其中三个家丁铁青着脸,抡起粗壮的胳臂齐刷刷的朝古辰招呼过来,丝毫不带含糊,电光火石之间,不是你残就是我伤。
古辰机灵多变,低身一个扫堂腿扫过,因为雨天地滑,顺势将攻来三人的铁拳引向他们的同伴。“噗通”一声响,六人倒在水坑里,满脸泥泞,狼狈不堪。牧落几人一片欢呼喝彩声,流香更显得有些得意。
“你打倒的不过是一些酒囊饭袋,跳梁小丑而已,有什么值得喝彩?”
古辰扫视了一眼,知道说话之人就是那八个家丁中没有倒下的两个。方才那两个家丁可以说出手了,也可以说没出手,准确的说,他们没有真正出手,他们在隐藏实力?
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话,就不能起到隐藏实力,突然偷袭的作用。原来他们根本不需要隐藏实力,而是还没有到大显身手的时候,此时,似乎时候到了。
“听说古族破风拳十分厉害,我们很想见识一下?”那两个身形消瘦的家丁淡定自若的挑衅,与那六个家丁明显格格不入,只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家丁衣装穿上身,实在难以辨别尊贵贫贱,技艺高低。
古辰年少老练,却也是看走眼了,只是看走眼归看走眼,面子可不能丢。他倏忽身动,使出破风拳朝消瘦家丁攻去,破风拳的要义在于行动如风,攻击破风,主要在一个“快”字。古辰深知要诀,出拳丝毫不拖泥带水,但是下雨天谁又能不拖泥带水呢?出拳难免慢了一些,但是刹那之间已经迫近消瘦家丁身前。
二人中的一人出拳迎上,一次剧烈的对拼后,双方各自倒退几步。古辰感到右臂隐隐有些发麻,反观那家丁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也是被破风拳的内劲给伤到了,只是凭着多年的对战经验强撑着,心里正在暗惊古辰的实力。
临敌对战,玩的不仅是实力,还有心理战术,古辰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在外人看来这场对战胜负已分,实际不过是平分秋色。
流香急忙过来将古辰扶住,担心的哭道:“古辰哥哥,我们不要打架了,回家吧!香儿不想你受伤,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家好吗?”
古辰点点头,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忽然变了卦,又要上去分个胜负,牧落、易非庸过来相劝,丝毫不起作用。虽然他有些心惊对方的强悍实力,可是他是大司空古义的儿子,他的战火已经点燃,唯有胜负才能熄灭。
是兄弟就一起战斗,牧落没用退缩,易非庸胖成了一团肉也不落后。他们带来的随从保护着流香,三人战意十足,在雨中怒视着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