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山房,是袁家独资的,集收藏、陈列或销售美术作品的一家画廊。袁家世家多数从事艺术工作,大少袁胤是除了经营这家画廊还是法国米亚建筑设计副总裁,这家坐落在滨城前海湾的半山画廊是一栋独立建筑,由袁胤亲自操刀,没想到基于自己爱好、玩票性质开的一家画廊频频获奖,得到了业内人士的高度赞扬。
“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那你肯定不知道,她现在不再是你口中的“心宝”,而是刘氏集团总裁刘奕凡的未婚妻颜子陌。”
“你知道,现在黑白两道有多少人在找你Len?你知道最高的赏金是多少了吗?”袁胤停下了,看着沉静的好友比划了一个六的数字手势。“真TMD的值钱,你说我是把你的消息供出去换点悬赏,还是多画几年的图。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情况,还敢跑回滨城来。”看着好友还是一言不发,袁胤只好咽下一口红酒,缓和一下情绪。
“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如果能够控制就不是爱情了。七年多了,2600个昼夜,我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哪里。无魂无魄地行尸走肉地寻找了七年。这次无意间听到堂哥说在滨城遇到一个像心宝的女孩,即使这样模糊的消息,私家侦探给过我很多,一次次给我希望,一次次又破灭。但是我还是甘之如饴地奔来。这次,终于感动上苍,我终于找到了丢失已久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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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大宅
“少爷,今天天气不错,花园里的栀子花开得非常好,陌小姐平时总是期待栀子花开,不如带她到花园看看,说不定心情会很好呢。”
这个主意不错,陌儿看到满园的栀子花开,说不定一扫这种寡寡欲欢的状态。
初夏,正是栀子花开的时节。当初为了在北方养植这一片栀子花园,可是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今年满园碧绿的叶子,茭白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子陌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连一株植物都如此野蛮成长,何况是我呢?
“我想喝粥。”
轻轻弱弱的一句话,让刘奕凡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还是盛叔说的那样,是心病,只有自己想开了,身体才会真正的好起来。赶紧让管家英叔准备,把早上熬制的粥先盛出来,放在餐桌上凉一凉。这些天,刘奕凡天天变着花样熬粥,煮粥前先将米用冷水浸泡半小时,让米粒膨胀开。开水熬粥,每次搅动时会顺着一个方向转,这样熬出的粥酥、口感好,陌儿还能稍微多喝一点。
刘奕凡抱着子陌缓慢地穿过花园,长廊,一路栀子花清香逸人,暖暖的阳光,西南处有一处活水池塘,听着细小缓流的流水声,今日,好心情。跨过落地窗,弯腰,松手。把凉得差不多的白米粥用木竹质勺一口一口喂给子陌,第五口的时候,子陌摇摇头,刘奕凡顿时就想大发雷霆,究竟要怎么折磨我,才这么一点,就不想吃了。她深知又逆鳞了,就不能好好地把话听完。“我自己喝,你自己也快吃早餐。”刘奕凡也不挑,就着榨菜,连喝了两碗白米粥,最近总是担心陌儿,自己的饮食休息也没有跟上,现在见子陌喝了小半碗粥,自己才有点食欲。子陌在喝粥的时候特别喜欢配一碟脆嫩爽口,风味鲜美,营养丰富,这是看着刘奕凡大快朵颐,整个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唤醒了。刘一直有观察陌儿,眼看着她还想喝,连忙制止“乖呢,等会儿再喝,太久没有进食,等会肠胃又难受了。”“想吃一口榨菜。”“就一口,不能多吃了。”“吃榨菜咸,想喝一口粥。”“最后一口,真的不能多喝了。”实在招架不住子陌炙热滚烫的眼神,刘奕凡双手捧着她尖尖的脸蛋,在她唇上流连忘怀。“四小时后再吃,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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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
子陌一袭白衣,执笔在画布上轻快地画画。星星点点的碧绿和苍翠,一片柔嫩的牙白栀子花在画布含苞待放、妖娆盛开,似乎淡淡的清香飘来,浸透心扉。这里一簇,那里一簇,每一朵栀子花的颜色都不完全一样,雪白、梨花白、粉白、鹅白、月白,佳人与窗外满园芬芳一映更是粲然生光,时光交错,回到2002年,南江高中。
叮铃铃……终于结束了上午紧张的课程学习,颜心悠把夹在地理书里面的漫画悄悄取出来,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漫画了。青春究竟是什么样的,明媚而忧伤。没日复一日地学习,教室、食堂、画室,每天三点不变的轨迹,相互影响又相互独立。画室的门虚掩着,轻轻推开,夏日的阳光非常刁钻地透过窗户散发着强烈的热气。
颜心悠反手系着自己的工作服,想着昨日的画,该如果修饰让色彩的层次更丰盛一点。突然一声巨响,心悠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胸前,暗着安慰“不怕,不怕”,然后朝着画室的阁楼挪去,南江高中画室有两层,是一栋砖木结构的老式楼房,一楼是学校学生会,二楼和三楼阁楼是画室,三楼虽然是阁楼,但是也有100多平,平时画石膏素描和艺术创作的同学才会上阁楼。画室一楼主要是人物素描和色彩创作。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阁楼呢?
心悠扶着木质栏杆,心神未定地看着逆光中的身影,因为他站在逆光里,根本就看不清表情,地上摔碎了石膏像分裂在各处,环视一圈,应该是塞内卡。这个石膏像早就是易碎品了,从正面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伤痕,在塞内卡后脑勺出有一条大大的裂缝,平时都是放在固定的位置,不移动的。今天算是寿终正寝了,而且还是新人给干的。本画室的老人们谁不知道这个是大麻烦,谁损害谁倒赔。平时都躲得远远的。
“不好意思,是刚才的声响吓到你了吧。”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纯净而迷离,我就说嘛一定是新人或者外人干的。“你不知道这是画室财产,弄坏了是要赔的?”逮着一个是一个,谁让你碰上了我,怎么也要诈出一个新的塞内卡。再说了我也是理直气壮,不是本画室的学生能随随便便进出本画室。
“我……”
“我什么我,弄坏了就要赔。”
咚咚咚,一听声音就是微胖界的宋老师上楼了,整个画室只有他踩在木质楼梯上才能发出这种声音。宋老师,本画室的大当家,在这个画室所有的事都是他说了算了,并且是特别抠门的美术指导老师,花卉水果都鄢得没有水分了,还舍不得撤。唯一的优点就是教学严谨,画风成熟。转眼间,老宋就来到的了我的面前,我正打算联合老宋忽悠这个倒霉蛋买新石膏像。谁知直接越过我,来到罪魁祸首面前,“子韬,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宋叔叔。”只见他有些无措和抱歉地直指地面上的碎石膏片。“哦,这个不要紧的,本来就是损坏的,正打算重新定制一批新的石膏像呢。”瓦特,什么情节,老宋被附身了吗?这么豪气了。“心悠,你打扫一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这是什么鬼,我遇到了什么鬼?
总算打扫干净,刚洗干净手来到画架前,就听到猪猪侠从侧面探过头来,“中午我遇见一个帅哥。”心悠无力吐槽:你哪天不遇到帅哥才叫新闻。“就在10分钟前,在画室的楼下擦肩而过。”那个帅哥不是与你擦肩而过。“和老宋走在一起,老宋那个眉开眼笑,你是没看见。啧啧啧,这是男女老少通吃啊。”等等,10分钟前,和老宋一起的帅哥,不就是那个叫子韬的人。“猪猪侠,你已经浪费了20分钟,今天你的画能画完吗?”“对对对,晚上卧谈会再说。不过下午的体育课你是上还是躲在画室来?”我还是上体育课了吧,就这种心情,也画不出什么好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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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韬,这次你爸爸妈妈可是千嘱咐万拜托地让我盯着你,这次参加比赛的画一画好就立马回去。我也知道这个不是说画就能画出来的了。给你争取了3个月的时间,条件是每个月都要回京都老宅看看你爷爷奶奶。”
“宋叔叔,谢谢您。我知道的。”
时子韬眼中的不耐烦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的目光却**场上那个神采飞扬的笑容而吸引。不同于画室里棉质白裙,篮球场上橙色运动套装倒是和她的年龄十分相符,只见她弯着腰,曲着腿,直盯着篮球架,密密的细汗把短发都弄湿了,正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流。这时,她迅速将手中的球轻轻向上一抛,抛到了球篮中。转几圈,终于顺势落入篮筐中,耶,进了一球。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弧度,溢着满足的愉悦,青春正年少。不管是咄咄逼人要赔偿,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打球。
下课铃声响起,刚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上男少女们陆陆续续走回自己的教室,或三五一群,或勾肩搭背。
最后,只有从画室走出来的时子韬一人站在篮球场上远望蔚蓝的天空,淡淡的恬静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