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修武的人在他的正常生活中总是保持着一些基本状态的,比如,下盘一定永远是稳的。
可是,储江山却被没有任何根底的铁牛随手一拨,差点摔倒在地。
虽然事出突然,虽然没有防备。可是,储江山是实实在在的同龄翘楚。当时在雪月的第一书院——风华书院里的时候,从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坚持一盏茶。不论轻功内力,都是风华第一。但今天,他却被一个没有根基的人一巴掌扇的几乎摔倒!不知道如果让风华书院的人知道了他们长期霸占第一的人也有今天,是不是会有很多人给铁牛叫好。
“哬!铁牛大哥,这么厉害了?”储江山踉踉跄跄的站直,却已经从铁牛跟前到了三四米之外。而铁牛则更是惊讶。铁牛很清楚自己和储江山之间有多大差距。之前储江山教他拳脚功夫的时候就有试验过。储江山站在那里,铁牛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储江山挪动半步,铁牛只好伸手挠挠他的脑袋,一脸的疑惑,一脸的无辜。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今天一起来就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完的劲,本来还头晕眼花的,现在也不了。小储,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哪有那么脆弱。”储江山望着眼前这个憨头憨脑的人,想了想然后继续对铁牛说:
这世界上有灵。而这个灵,是一种信念。比如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某件事,当你在心底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的时候,它就成了一种灵,这是寻常人的灵。还有一种叫做执念。执念不论是破坏力还是创造力都远高于信念,但是它也更暴躁,更难以控制。而且,执念常常是不自省的,也就是说,它可能必须要一条路走到尽头才能停下来,至于那时候是否还可以回头,谁也不知道。信念则时常会警醒自己,做的是否有什么不好,是否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执念也是一种灵。
关于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区分方式。对于侠客,他们更多的是把他们的灵叫做真灵,那些执念已经违背了人的基本信念的灵则被叫做魔灵。山川河流,草木花果也有灵,他们的灵就叫做灵气。他们的所有灵在都是可以达到共同的特征表现。而灵在更上一层的时候则是魂。山有山魂,水有水魂。人也有魂,所以总是有人说鬼神,其实就是他见到的那个人的一种魂。当然,一个魂所含有的东西实在有限,可能只是那个人的一个信念化成的魂。但是,天地间总是有天纵奇才,他们以魂为引,配合天地灵物以及神奇功法,将自己的魂重化为一种灵,将它传承在自己的血脉之中。而后代之中就会有人出现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才会被激发的灵,这种灵的获得叫做觉醒。传承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它更容易理解,更容易掌握,初始威力更大——之所以说初始威力,那是因为一个人的最终成就取决于很多方面,只是在一定程度之内,修行时间相同的传承者会比自己领悟的灵有更大的威力,它的理解会更透彻,更能发挥全力。觉醒的条件都并不相同,有些血脉传承很容易觉醒,相对的它所需要的信念坚定程度较弱,威力也弱。有些血脉传承很难觉醒,可是一旦觉醒到达的境界也远高于容易觉醒的。有些觉醒还比较特殊,它并不是永久性的,只有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才会被激发,如果激发觉醒的条件一过,就会恢复正常。
最近的一个有名的血脉传承就是雪月开国皇帝赵霸天。
赵霸天的传承非常神秘,谁也不知道他的传承来自哪里。只知道他的武功天下无人能及。赵霸天传世的几次著名战争都是以他一己之力,将敌方统帅刺杀于帐中,导致群龙无首,溃散而逃。
铁牛听得稀里糊涂,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脑袋。
储江山看着铁牛的样子,又说:“种种迹象表示,铁牛大哥应该刚经过了传承觉醒。”
“什么?!”铁牛听到这里浑身一惊,立马从地上跳起来,绕着储江山激动地不停转圈。
“那这么说来我也很厉害了?”铁牛满脸的不可思议。
“可以这么说。你现在比之前厉害,只是你还不知道你到底厉害成什么样子。比如说你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速度有多快,你别的方面有没有提高,你是永久性的觉醒还是因为见到了仇人之后而引起的暂时提高。”
“那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铁牛的脸色瞬间就黯然下来。“如果因为这么多的变故我才能这样,那我这辈子也不要。”
储江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头顶的夜空。说起赵霸天就想起了他建立的风花书院,后来改名为风华书院的地方,那个他逃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牵挂。只是,终究回不去。
“小储,你怎么了?”
“啊?噢,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而已。”储江山抬起头,眨眨眼,将眼底的湿润重新收回眼眶。“我们来过两招吧,也算是我和你熟悉一下,我们好计划下一步怎么进行。”
“嘿嘿,好啊,你可别被我弄疼了!”
“……”
储江山满脸的无语,这话听着怎总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摇摇头,然后示意铁牛可以开始了。
月光倾洒,片片云彩时不时的把月亮遮起来。如同一个害羞的女子,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铁牛在储江山在三里村休养的时候被储江山指点了一些拳脚,更多的是以强身健体为主。
铁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全力的一拳向着储江山的面门打去。储江山也有意硬接他一拳,感受一下铁牛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虽然铁牛本来没有什么基础,可是从刚才一巴掌可以将他拨的几个趔趄也不敢小觑。储江山运起真气,以掌硬接了铁牛的一拳。整条手臂如同被火烧一般,仿佛有一股透彻心扉的热浪早已将他的脏腑炙烤。
接下来的交手就简单多了,储江山如果不想硬接铁牛的拳脚,那还是很轻松的。每当铁牛一拳袭来,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储江山用手轻轻一拨,铁牛的拳头就跑到了别的地方。压根粘不到储江山的衣衫。铁牛看自己打不过,便也虚心地问储江山是为什么。然而,招式、眼力和判断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学得到的。尤其根基,完全不可能光靠一两句话就做的到。它必须要下苦功,勤学苦练才能有效果。铁牛不相信自己真的连碰都碰不到储江山,拎起他一双碗口大的拳头就向储江山冲去。当铁牛冲到储江山面前的时候,储江山不急不缓的轻轻一脚踢出。铁牛就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地面跌去。
“噗通…”
铁牛趴倒在地,翻了个身,并没有起来。拉着一张苦脸,粗重的喘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铁牛,怎么了?”储江山望着铁牛。“受点刺激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点,而且,我这样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我怎么觉得我在自己就是除了力气大点,再没有什么变化。而且,和你打架还是被你像玩一样的想怎样就怎样。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啊?!”铁牛愁眉苦脸地倾诉着。
“铁牛,你这样想就不对了。首先,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普通人构成的山贼,而不是像你和我打一样。在他们眼里,你和我都是他们的噩梦。其次,你接触灵气的时间还短,很多它的运用,特点你都不了解,你还不能发挥它的全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根基。你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根基。就像是你们用弓箭狩猎,如果给一个完全不会狩猎的人给一把再好的弓,他也不会收获很多猎物。他的弓虽然好,但是他并不会用,射出去的箭几乎都是偏的,没用的。所以说,还是要多加练习才是重点。”储江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打击到了铁牛,连忙用铁牛能听懂的方式对铁牛解释为什么他对上储江山连衣衫都碰不到。
“真的?那我可要好好练,以后可以保护别人不再被坏人欺负。我们先去那个石头那边看看,等我报了仇,你好好教教我该怎么做。”铁牛这样简单的人就是容易相处,前一刻还愁云满布,下一刻解决了心里的疑惑就满脸笑容。他不知道习武、修习灵气还有别的许许多多的因素影响。天赋、年龄这些都至关重要。
“现在快天亮了,估计等我们过去都已经晚了,不行我们再观察一天,再摸摸底,以做到万无一失。到时候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跟紧我,我们自己要活着才有机会报仇。现在,我们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储江山心里害怕铁牛到了地方,觉得自己很厉害而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更担心的是铁牛如果见到了毁了他村子、家庭的人是不是还能记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