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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空子

凌云院在人间法境之内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尤其是妙玄真人,更是无数正道修行人士仰望的对象。所以,每个凌云院的弟子都自带牛X气质,也就不足为奇了。

次日一早,我被方白羽叫醒。外面天光未明,却已经有些嘈杂。我换上一身蓝色的道服,稍微梳洗一下,就随着方白羽他们走了出去。等我们走进大殿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人头攒动。妙玄真人坐于殿堂之中,威严十足。在他的两侧分别是妙清真人和妙虚真人。依次而下,两侧又分别站了五人。而我的师父也在这十人之中,他那肥胖的肚子异常显眼。我估计他低下头恐怕也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吧!

殿堂之内从里到外站了有三百人之多。身着白色道服,个个表情严肃,不怒不喜。站在队伍最后面的有二十人左右,身着同我一样的蓝色道服。不过他们的头发有长有短,据此也可以判断出他们进入师门时间的长短。

“既然人已到齐,大家各就其位!早课开始!”妙玄真人未见开口,却已经传出了如洪钟一般的声音。

灵空子,也就是我的师父,飘身来到我们这些身着蓝色道服的人身旁。引领我们又到了一个偏堂。

“听说你是八劫之体?”偏堂内一片吵闹,他们好奇的看着我,眼光中都是敬佩。我立刻就有了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无尽的优越感让我有些飘然。

“抽烟,抽烟!”我掏出藏在怀中的香烟,给大家发了出去。

“大家虽然是来自五湖四海,但是都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来到这里!嗯...啊..是吧!”我装腔作势的说了几句,接受大家崇拜目光的洗礼。

“格老子的,都给我退下!”师父推开众人,似乎有些不满我抢了他的风头。

“我的责任就是让你们在三年之内达到心斋之境。这心斋之境是炼精化气的初级阶段。自我负责授艺以来,已经有百年之久。还从未有弟子在期内无法达成的。能入我凌云院,你们肯定是有超于常人的地方。更有人有那八劫之体!”说到此处,师父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瞥向我。“既然是八劫之体,我想这对于你来说,绝非什么难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嘿嘿!师父,如果修到心斋的境界,我们会有什么神通啊!”方白羽迫不及待的问。

灵空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转身轻轻挥出一掌。此时但觉平地之内忽然卷起一阵烈风。我刚一触及到那阵风,就被卷入其中,身体就像一张纸片一般在空中飞舞,四处乱撞。待那阵风一停,我发现自己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头晕脑胀的厉害。众弟子见他只是轻轻一挥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当下均是目瞪口呆。又见我此刻衣不蔽体,形状狼狈,不禁都轰然大笑。

我知道灵空子对我不满,此刻他露了这一手,既震慑了大家又羞辱了我。

大爷的!我胸中一股怒气,但是又不敢发出,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对于下面的修炼,我本来是满怀激情。但是灵空子均是口授,他本就是满嘴的川普,加上说的又是文言文。不到一会,就把我弄得云里雾里。

不过我也能明白他的大概意思,第一步就是要做到心无杂念。眼观鼻鼻观心。我做的倒是有模有样,只不过内心却是杂乱无章。一会儿想到班花的胴体,一会儿想到白萱的面容,一会儿又想到灵空子的大头,一会儿又是家里的母猪下了十个猪仔。

我微眯着眼睛,偷看大家如何了。只见方白羽、韦一诺和古莫风的头顶已经出现些许紫气,其他人的头顶也有些气体冒出。我的头上,除了头皮屑之外,恐怕什么也没有。灵空子正冷笑的盯着我,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鄙视。

初次的修炼结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当然除我之外。正待大家准备收工回去。

“叶云帆,你留下!”灵空子严肃的看着我。

空荡荡的厅堂内,只留下我和他。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怪就怪我太喜欢保留实力!”

“呸!假如在三年之内,你达不到心斋之境,你要小心了!”

“有什么小心的,大不了我回家不练了!”

“哈哈,你以为凌云院是个啥子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撒?”

第一天的修炼,我就已经受挫,心情几乎荡到了谷底。每日四个小时的练功倒还罢了,只是每日四个小时的冥想,几乎让我痔疮都要犯了。

之后的时光倒还算和平,灵空子虽然经常奚落我,但是也并没有对我区别对待。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这段时间的修炼和我之前的想象差别实在是太大。不光是饭菜里没有一点儿荤腥,就是平时里,除了早晨的聚会之外,连个女人也看不到。经过这段时间的煎熬,见到一只母猪,我也会把它当成美女了。最让人沮丧的还是我的修炼进展。和我同期进来的一批人,都有不小的进步。方白羽、古莫风和韦一诺一掌挥出,已经可以摧出一阵强风,风力之强可劈木断枝。其他人虽然弱了一些,但是也有落叶断枝之效。只有我,还是如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掌风所及之处,想要灭掉一支蜡烛,还要借助自己的嘴。当然,我也不是完全不济,至少我打坐的时候,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睡着。还能做到呼吸均匀,不打呼噜。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八劫之体。不光是我,恐怕所有的同修都有这样的感觉。我也从刚进来之时的众人羡慕,变成了如今众人口中的笑话。

方白羽对我的称呼也从之前的“我的哥”变成了“小帆啊!”

每日练功之时,大家已经可以尽情腾跃,稍一飞身就可跳起几米的高度,远远超过了目前的世界冠军。而我,的确不是这块料,不过还是还是和从前一样。因为跟不上大家的进度,每天就只能接受灵空子的惩罚---在一旁蛙跳。据说我破了凌云院三百年来的纪录,当然是资质最差的纪录。我的用处,似乎就是供大家闲暇之余取笑之用。

那日,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家已经回去休息,唯有我一人仍被留在偏殿内面壁思过。跪在石壁前,没多久我就睡着了。无趣的时日太久了,我决定灵魂出窍,出去玩玩。

说做就做,我的灵魂从容的脱离身体而出,向偏殿外走去。

眼看已经是深夜了,殿外空气清新,气候宜人,我慵懒的伸伸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

正在此时,忽见一道黑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匆匆向后山飞去。我见那身影肥胖的极有特色,就知道这人肯定就是我的师父灵空子。

他要去后山干嘛?偷东西还是偷人?反正他看不见我,我决定跟上去。

他身法极快,很快就消失在后山浓郁的林中。我在周围找了有一个小时,仍然不见他的踪影。直到我隐约听到一处幽深黑暗之处,有怪异的“嘶嘶”声传来。我刚想循着那声音进去。却看到旁边一块大石山刻着“后山禁地”四个大字。

这胖子竟然敢偷偷的闯进禁地,呵呵!这次被我抓到把柄了吧!我看看四下无人,就偷偷的溜了进去。

我走进去大约百米之遥,在一藤蔓纵横交接的地方隐隐看到有红光闪动。再走进一些,我看到那红光正是从一人的脸上发出,而那个人正是我师父灵空子。

不看则已,看了之后,一阵寒气迅速遍布我的全身。只见灵空子盘腿而坐,他双目紧闭,面部一阵一阵的闪着诡异的红光。他的嘴微张着,一股股浓黑的气体正被他吸入口中。在他的对面正是一个怪物。借着皎洁的月色,可以看到此物长着一个人面,紫色毛发散乱无比,面呈绿色,鼻尖嘴阔,双目泛出绿火,似乎正有怒火发出,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这人面之下,却是一个蛇身,这身躯足有一个人的怀抱粗细,通体发出黑光。半个蛇身显在空中,另外半个身子却被封在一块玄黑的石头之内。灵空子所吸食的黑色气体正是来自这怪物的嘴中。在灵空子的身侧有一张封印灵符,和一块散发着浓重雄黄气味的金鼎。

凭着我玩QQ斗地主达到知府等级的卓越智商,稍一思索我就明白了。这蛇怪定是被封印在这块黑色玄石之内,封印它的就是灵空子身旁的灵符。如今,灵空子私自揭下灵符,将蛇怪放出,吸食蛇怪体内精气供自己所用。而他又怕放出蛇怪,所以携带着能够迷乱蛇怪的雄黄鼎来镇住它。我知道灵空子定是在修炼魔功!这可是凌云院的大忌。

我哪里见过这样吓人的场景,当下心里一急,拔腿就要跑去。谁知我速度太快,踢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正是这个轻微的动作,惊动了正在修炼的灵空子。

灵空子突然站起身来,紧张的四下张望。我不敢迟疑,赶紧往自己面壁的偏殿跑去。

万幸的是,当我跑回偏殿之后,并没有见到灵空子。我赶紧钻回体内,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完了,完了!这灵空子如果知道是我撞破了他见不得人的秘密。肯定会杀我灭口。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师祖才是。

我站起身来,发足就像外跑去。

“嘭!”我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我的身体被反弹了几米。

我揉揉被撞疼了的胸口,发现灵空子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师...父!”

“呵呵!小帆呢!着啥子急吗?是不是见到了啥子妖怪?”灵空子苍白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眼光。

“没...没有,我尿急,想去方便一下。”

“莫要骗师父。听说你能灵魂出窍,是不是啊?我仔细查看了四周,没有其他人在,在这凌云院内,除非是能灵魂出窍的人,才会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妙玄真人和妙虚真人不在院内,如果是妙清真人的话,看到我那样,早就出手把我杀了。既然如此,那个人肯定是你!”灵空子的目光更加凌厉,现出了浓浓的杀意。

我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此刻已经退到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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