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石林,照射到方独的脸上的时候,方独悠悠然地醒来。“我在哪,好舒服啊,好温暖啊。这里是极乐世界吗?早知这样,我还拼什么命啊,除了痛了点,不对,是太痛了点,结果还是挺好的啊。可是,爸爸妈妈一定会伤心死的,唉……”方独一边感叹,一边自温泉池子里爬出来,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他。
“啊……”
接着是一声低到几乎听不见的说话声:“流氓!”
方独感到身上一凉,忙低头一看,光溜溜的,小丁丁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原来身上的衣服由于撕扯本就破破烂烂的了,再加上方独后来的暴力反击,最后经过一夜温泉的冲击,在起身的那一刻,纷纷从身上掉落下来了。再抬头一看,一个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丫头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捂住发红的小脸,掉头跑了,身后拖着一把巨大的战锤,轰隆隆地。
“这里是仙女,刚才那个一定是仙女,好漂亮的仙女啊,就是她拿个大锤子是要做装修吗?”方独再次感叹,随即挺胸昂头,豪气万千地说道:“我的愿望就是平平淡淡地在天堂……”
“呵”豪迈的话语再次被一声轻笑打断,一个英俊儒雅,黑发蓝袍的男人,捧着几件衣服站到了方独的跟前。
“您是迎接我的神使吗?哎呀,不用太客气,我自己来就好,您有什么吩咐吗?”方独迅速接过递来的衣服,穿戴结束,态度恭敬客气。
看着眼前这个小孩脸上的神态迅速从豪迈无缝转变为恭敬听话,再联想之前那金色狂暴战姿的身影,英俊男子心中暗暗涌出一种感觉,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纯净小孩,不好对付啊。
“这里不是极乐世界,你没死,我叫闫子墨,刚才那个小丫头是我女儿,叫闫玲儿。”男子微笑着说完也不等方独回话,转身就走。
由死而生的方独也抒发不出什么感情来了,赶紧跟上闫子墨的步子。
绕出石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尽头包围着一圈茂密的森林,正前方是一间二层木屋,木屋旁边是一间较小的单层木屋,周围是一片平整的地面,走近了才看到竟然是一个练功场,四周一个个简单的木棚里陈列着各式武器。中间还有一个正规大小的擂台。而那个瓷娃娃天使,哦不应该是闫玲儿,正拿着巨锤一下下地敲击着地面上一个结实的木桩,走近了的方独可以感到一阵阵震动从地面传来。“好暴力的妹妹啊!”这是方独对小丫头的第二个念头。
“继续好好练习,今天要挥满一千下哦。”闫子墨经过闫玲儿时温和地说。“方独,你跟我来。”
“哦。”方独闻言听话地跟在后面,冲闫玲儿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微笑,立刻看见小丫头脸上飘过两朵红霞,挥舞着的巨锤似乎更快,更用力了。
两人很快走进了那个两层木屋,来到了木质楼梯的下面楼梯间里,昏暗的空间里,方独只看见闫子墨虚空划出了几道玄妙的玄纹,一阵机括声音响过,随即一道光亮的暗道出现在眼前。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碰,跟着我!”闫子墨对方独交代道,声音中似乎缺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和。
忍住内心的不安,方独跟着走了进去,这是一条弯曲向下的小道,两边墙壁上镶嵌着一溜不知道东西的发光体,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的样子,拐过弯的方独被眼前一片巨大的空间震惊了。
拐过最后一道弯口,一片巨大的空间呈现出来,四根巨大的石柱耸立在四周,连接着上下,正中间是一片翻滚的岩浆池,岩浆池上面是一只巨大的远古猛兽的骨架被悬在半空。周围是一圈紧闭着的黑色石屋,再往外也就是墙壁一圈也是一圈石屋,镶嵌在墙内。一条幽深宽阔的地下道路,自另一边墙壁延伸出去,黑乎乎地似乎没有尽头。
方独忍受到身上既炎热又阴冷的感觉,还有一种压迫感,压得他快窒息了,战战兢兢地跟在闫子墨,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很快,两人拐进了其中一间墙壁中的石屋,当闫子墨将门关上后,方独这才感觉自己恢复正常,长舒了一口气。
石室内摆满了瓶瓶罐罐,很多方独从未见过的金属状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挂在墙上。
“那个,闫叔叔,您带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方独感到自己的脚肚子再次打起哆嗦来,鼓起勇气问道。
“呦,胆子总算还不算小。”说话间闫子墨将屋顶的一个张着八条金属爪子的东西移到方独头顶,“把你的玄能释放出来我看看。”
一脸蒙蔽状的方独说:“您,弄错了吧,我哪里来的玄能啊!”
“恩?不是自己的。”闫子墨摸着光滑的下巴似是对方独说的,又似乎是对自己说的。目光闪烁,陷入了沉思。
仿佛全身被看透了的方独此刻大气都不敢出,此刻他只感觉到,周身空气似乎在逐渐变得狂躁。
“明白了,自动的。”闫子墨闪烁的目光骤然停止,转而变成一阵狂热注视着方独,“把上衣脱了。”
“难道……这个古怪的叔叔有特殊癖好?还不如死在狼口里算了!”方独脸色发难,罕见地羞涩起来。
“想什么那,快把衣服脱了!”眼神越加狂热的闫子墨释放出了一股让方独透不过起来的气息。
“死也不脱!我方独决不允许我纯洁的青春受到如此的侮辱。”方独似乎扛了过来,语气豪迈,昂首挺胸。心想,“死变态,逃脱了狼口又入虎窝啊,太危险了,等我方独逃过此劫,一定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呆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咳……”被一口气呛到的闫子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被狂热所替代,“不脱就算了”
就在方独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一股比之前狂躁千百倍的威压自闫子墨的身上散发出来,猛地被压倒在地。“什么变态,来硬的,小爷还怕了你!”方独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用力撑着地面要爬起来。
“方独!”一声奇妙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方独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却看见了一只被奇怪金属管道连接着的眼球,眼球内旋转着无数奇怪的红色玄纹。一阵眩晕之后,方独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血红色的空间内,空间里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自己,无数凶残的野兽正在他周围流着口水看着他,突然,那些野兽扑向他,瞬时,血色空间里的他被撕扯成了碎片,一阵阵无法形容的剧痛自身上传来。一个恍惚,方独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红色的空间内,周围围满了丑陋、恐惧、凶猛的野兽,蠢蠢欲动。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方独用力吼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音。看着准备扑出来的野兽,方独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在心里用力叫到“我要力量,给我力量。”
“想起来了,哈哈,血色炼狱中,没有人能撑的过去。哈哈哈……”说完闫子墨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捂着额头狂笑起来,语气阴森恐怖,又透露着绝望。转而又恢复最初的温和,“好了,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石屋中间空地上,方独疯狂地在撕扯着空气,面色狰狞,身上金色的玄纹被头顶的八只金属爪子不断吸收。闫子墨挥手扔出了数枚尖针,寒光闪过,方独的上衣由两边破碎脱落下来。一枚闪着金黄色光芒的钥匙状物品挂在方独胸口,不断地流出金色的玄纹。
“璇玑密匙,原来如此!”瞧了个清楚的闫子墨再次挥手扔出一枚一头漆黑发亮的尖针,被尖针命中的方独动作一顿,随即仰天倒下,钥匙状的东西也再次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