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说,赵龙一行人也忍不住跑了出去,只见街道上的人都在往山顶的方向飞奔,应该是验证了九宫出现奇景的传言,便也马上向相同的方向赶去。“看来我们的运气真不是盖的呢!”吴小勇一边跑还不忘自夸两句,那只银色的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似乎异常兴奋。
离瀑布还有十米开外,便已然听到震耳欲聋的水流撞击声,仿佛这时间所有的喧闹都停止在此,只留下惊涛拍石,卷起千层白浪的磅礴之感。
“快看,快看!”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涛声,层层叠叠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在大声呼喊。赵龙等人被堵在人群之外,根本不能近前,还好小勇眼尖,觅得处地势高耸人群稀少的山坡站立与众人站立,这才看清瀑布全貌。
这真是一方神起之地,四周有一山脉环绕而居,似一金龙蜷身而卧,而龙首处又横亘这突起一片高峰,恰好便是众人所立之处。而这九宫瀑布便在这高峰顶处倾泻而下,落入半山的一片氤氲之中,不见落差几何,再一细察,不仅是这瀑布,就连整个山谷下方都笼罩着一层白雾,也不知是怎样形成。
“快看那里,快看那里!”小雪指着那瀑布大声的喊道。赵龙一看,真是眼前一亮,漫天的水汽中,真的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座巨大白色宫殿的影子。在水波中摇摇荡荡,似是天上仙子所住的琼楼玉宇,又像是西海龙王的水晶宫楼。
“真是太美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宫城。”小雪出神的盯着水里的宫殿喃喃自语,那戴眼镜名叫黄喆的男子却一直抬着手中的相机照个不停。“注意看那里”小勇暗地里拉了赵龙的衣角,示意他向那水中宫殿的宫墙角落看去,果然那里甚有异状,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盘在其上,与梅子耳后的形状不差分毫。
正想更加仔细分辨,却只见水下影子慢慢模糊,赵龙以为自己眼花,却听见旁边一片惋惜之声:“要消失了!”果然话音未落,那美景便彻底消失无踪了。这水中的宫殿一定与梅子的病有关,本想记住更多细节,却时不待人,赵龙不禁好生惋惜。吴小勇却似乎看透赵龙心事一般,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脑袋,示意他已经全部记住了,又看了看黄喆手里捧着的相机,赵龙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的盛况还让人群躁动不已,隔了好久才慢慢散了开来,众人走在走在回程路上,似乎都各有心事。“小龙爷,我有句话想问你”一直沉默的郭子放走在最后缓缓说道,赵龙便辞别了小雪三人,与郭子放停在街边:“小勇我没把他当外人,你问吧。”
“这一片的山脉地势,有个什么说法没有?”赵龙心里一笑,原来是想问这个,月亮门终究不是寻龙,不会看山度势,便说道:“清江绕流,众脉争趋,宛如盘龙熟睡,又如大鹏在田,确实是个藏风之地,但有个地方特别奇怪……”
“什么地方”吴小勇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这瀑布,由山而出破尽山势,水流湍急不能集风,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山谷地下全是大雾,我现在还说不好这是个什么,必须下到下面才知道。”赵龙一边说一边盯着郭子放:“所以我希望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九宫城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我隐约有种感觉,这次的行程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你有所保留,一定是九死一生,困难重重。”
这一番话确实有理,郭子放也有所让步:“现在这街上人多嘴杂,我们回去再说。”
“好”赵龙见对方终于松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吴小勇是个急性子,在半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不禁面向赵龙,苦着个脸,怪他不把话说完。赵龙却摇了摇头,心里知道,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便收拾心情,往观月小栈的方向走去,哪知没到三步,眼光便被旁边一间店铺吸引过去。
一个苗寨当中的小店,却丝毫没有一点苗族特点,墨色的墙体上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门外还贴着一副对联,上联为:不渡生人,不渡死人,只渡半死半活人。下联是:莫问来处,莫问去处,且问非来非去处。
赵龙一看便来了兴趣,就想进去看看,郭子放却是不甚为意,下一步的行动也不急于一时,赵龙便让他先回去,自己与吴小勇进去逛它一番。
屋内烟雾袅袅,约有一丈余宽,家具不多,一桌,一椅,一香炉。一中年人摇扇而坐,悠闲自得。“老板,你点的这是什么香?”眼前的老板虽一幅世外高人的形象,在自己眼中却因为那嘴上的八字胡而搞笑异常,赵龙强忍笑意说道:“很是清淡,不仔细闻根本感觉不到。”哪知这老板却似乎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眯着眼睛,似乎当眼前的两人并不存在。
“喂,老头,你死掉了吗?”吴小勇冷哼一声,抬脚便往椅子一踹,一脚便将那人踹翻下来,一下跌在地上,眼睛也睁开了,见眼前的年轻人透着一身狠劲儿,忙弯着腰求饶:“两位是哪里来的英雄,小老儿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哥们刚刚问你点的什么香!”吴小勇扯起一抹冷笑,见对方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便收了七分怒意,不再发火。
“是是是,刚刚是小老儿确实没听清,这香叫做凉席香,此地多蛇蚁,用这香可以驱虫避蚁,在这苗寨只是很普通的东西。”那中年人似乎吓得不轻,嘴上的胡子一动一动,赵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板别怕,我这兄弟只是脾气冲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快起来吧。”
“好的好的”那老板听到这话,赶忙从地上爬起,见吴小勇立在前面,又一个踉跄退了两步。
赵龙见这老板似已年过半百,又是被吴小勇吓得魂都掉了半边,心里也突生几分怜悯,便前去扶他:“老板,你那门口的对联是什么意思,那半死半活人指的是谁,那非来非去处又是哪里?”
“那个啊……”眼前这人比起先前踹翻自己的人似乎和气不少,老板那这才摸着胸口说道:“如果小老儿没猜错的话,也许,正是指的两位吧。”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吴小勇觉得有趣,将那老板的凳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下。
“当然”小老头满脸神秘:“而且,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们……”说完,便从桌子底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