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真的下雨了?一滴滴打在身上,分明是湿润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绝对不可能!在地下怎么会下雨,阵阵的恐惧感袭击着众人的脑海,赵龙心里更是像响起炸雷一般,硬是惊得他神经麻木,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快看那些壁画!”郭子放急促的声音将自己拉回现实,赵龙不禁抬头向上望去。这一看,他更是觉得浑身冰凉。那些观音菩萨像已确实不是原来了,眉心轻簇,神态悲伤,分明是哭泣的样子,那双双佛眼更是呈紧闭状,一颗颗水滴从眼角溢出,从众人的头顶上滴了下来。怎么会这样!!!石质的观音怎么会哭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数的问号在心里闪过,赵龙只感觉头痛的厉害,似乎快要爆炸开来。然而本能的求生感逼迫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龙哥哥!这些雕像里流出来的眼泪掉在我手上好痛!”梅子揉着自己的手,委屈的向赵龙轻轻喊道。眼泪?疼?赵龙的思维迅速旋转着,更加不好的预感包裹着身体,他突然想明白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快跑!!!这些水有毒!!!”赵龙不禁大声喊道,脸色由于惊恐更是苍白一片。“啊”率先反映过来的陈余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马上拿了行李准备向前跑去,众人一看,也明白了此时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都不再言语,想快速离开这里。一时间场面竟有些失控。几人快速的跑着,丝毫不敢有些逗留。哪知那雕像上流出的眼泪似乎是懂人性般,众人行之越急,那东西越是咄咄逼人,落下越是密集。赵龙仔细一看,那落在手上的水滴竟整个呈暗紫色,隐隐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粘稠感。
赵龙突然想起以前在铺里扫货时曾听人提起过一事,相传明清时期,曾有一支邪教异帮应在本国宣扬末世之轮而遭受剿灭之灾,最后千人流窜入如今川西川南一带。后朝廷听闻,派兵镇压,然则千人入川,似一夕之间,竟生生失了踪迹,后又有湖南陕西一带发生农民暴乱,朝廷慌张,也把这事渐渐遗忘了,可见此地确实邪教异人之众甚多,妖媚诡异之术也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此时这水滴滴在自己皮肤裸露处,避无可避,灼出一道道红印,赵龙心里不禁大叫不好。许是这地宫机关久不曾启动,如今重开,这水滴浓度应是还未及预想,现在众人在这通道拖得越久,浓度越大,所面临的危险越大。
“贴着墙壁跑!”陈余不禁大叫起来。这通道宽广,水滴又下得密集,那通道两边佛像数量相较之下确实较少,地面也比较干燥。贴着两侧的墙壁确实能避开中间密集之处,甚是明智之举。却由于照明设备短缺,四人都贴着左侧墙壁飞跑起来。
此时这雨竟生生下得大了起来,滴在地上,竟砸起了一个个小小的土坑,并伴随着一阵阵腐臭之气。众人行走其间,只觉死亡气息弥漫浓厚,不禁一阵颤栗。再想到先前那肉状怪物,浑身也弥散着此时这腐烂之气,莫不是滴了这观音眼泪所致。
想到那肉团恶心之状,赵龙喉头不禁有一阵干呕的冲动。“快看,前面有光!”梅子欢块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人不禁望向远处,但见约百米之外,却有一处亮光隐隐闪现,顾不得深究,只觉得一股希望升腾起来。“快朝那里跑”陈余急切的喊道。当下四人便似乎又打起了精神跑了起来。还好距离不远,众人跑得迅猛,不消多时已离那火光近了。
赵龙虽觉得那火光有些蹊跷,然生死存亡间也顾不得再想其他,此时他走在队伍第三,前面随着梅子,后面跟着子放,凭着一股求生本能,快速向前奔走着。眼见马上快到出口一步之遥了,那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一半。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状况突然发生了,自己前面,本该紧挨着前面的梅子突然消失了!不仅如此,就连那前方的陈余,出口,火光,竟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迎接他的竟只剩下一堵沉重的黑墙。
“怎么回事?!”走在最后的子放收力不及,一下撞到前面赵龙的身上,不禁疑惑的问道。赵龙摸着那黑墙,脸瞬间变得惨白,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像闪电般炸开在他的脑海——牛鬼蛇神阴阳路!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条路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现在与子放困在这满是毒液的甬道之中,自己便是那三臂哪吒怕也只有横尸其间了。
“子放,出路突然没有了,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定下心神,赵龙有几分绝望的说道。然而,正是一波未平,一波起。那甬道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郭子放的踪迹。赵龙只觉得浑身一僵,一股寒气浸得自己浑身冰凉。“子放……”再一次的询问,赵龙都觉得自己的话里抖得厉害,然而回答他的依然只有一片雨滴打在地上发出的滴答声。不禁暗叫不妙。这毒水滴得越发的急了,甬道中间已是湿润一片,自己此时只是占着这通道两边地势稍高才得以避开多数,然而此时困在此地,不消多时一定会被这浓度急升的毒水浸得尸骨无存。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短暂的思考,赵龙只觉得这甬道里的分分秒秒很是漫长,自家大哥一向行商,从不沾这水土之事,寻龙少将,绝不能断送于此。当下便冷静下来,陈余等人的消失不是偶然。应是另有生门之像。
当务之急,便是把这生门寻出来。这毒水虽急,但应还有一段时间的余留。正这样想着,一阵熟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龙爷,这里!”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消失的子放所发。未及惊讶,赵龙只发觉这声音来自旁边一块石头当中。生门?赵龙这才大惊。“快进来!”子放急切的声音已催促着自己不容多想,猛的一冲,竟未有阻挡硬生生穿过那石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