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如泉水般空灵的琴声响起,每当这个时候琴声总会响起,是灰袍老者在弹琴,他的清寂空灵,音乐仿佛只是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抑或是一种情绪,感情是放空的,平静而又沧桑,如王菲的歌曲,林夕的词空灵悠远,思绪慢慢的飘飞,飞到更遥远的地方,她下意识的踢着脚下的石子,一下一下的跟着心个节奏,其实她此时说不上快来,只是从心里享受这样的时光,没有什么顾虑,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随性而散漫。
随着一个悠长的尾音,琴声慢慢停止,留下袅袅余音。阿离的脚下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她蹲下来,拔下发簪,一点一点的**地上的泥土······
“小姐,道长让您回去把药喝了!”嬷嬷走过来轻声说道,声音里恭敬中透着鄙夷,她看着阿离眼神有些古怪。
这药是女子调理身子的药,阿离十三四岁还没有来月事,这在现代来说很正常,在古代这是不得了的事情,阿离这些日子一直靠灰袍老者的药调养。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阿离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阿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灰袍老者是一个道长,一个姑娘一个道士住在一起,虽然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暧昧,到底不像,嬷嬷看阿离的时候难免有些异样,但是这些日子,阿离一直冷冷淡淡,嬷嬷想说又不敢说。
“知道了!”阿离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起身才发现自己蹲在那里原来是朝着愚园的方向。
愚园还是安静,侍卫有增无减,门口一队一队的侍卫来回巡逻着,然而愚园里似乎还是那么安静连过来服侍的宫人都不多,百天凌其实是一个清冷的人,他也不喜欢讲排场,所以他的地方总是清寂的。
阿离回到房间,阿离自从搬到这里来,这里的东西她从来没有动过,这里之比搬来之前多了一些人气,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不会乱动。
桌上的药黑乎乎的十分苦,阿离皱了皱眉头一口灌了下去,一口一口的喝她是绝对喝不下的,喝完之后阿离只觉得舌头根都是苦的,嬷嬷又端来一小碟金丝蜜糖小枣,阿离赶紧噙了一块,金丝蜜糖小枣的甜腻缓解了苦涩,小枣肉十分软糯,慢慢的融化带着丝丝的甜,阿离忍不住又吃了一个,再吃就觉得有些腻人。
“小姐,听说从明天开始九门开始戒严,只能出不能进,老婆子想今天家去看看,女婢会赶着夜里城门紧闭的时候回来。”嬷嬷欲言又止的说。
九门戒严,看来百天凌与摄政王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百天凌是个冷漠的人但是也是有抱负的帝王,她知道他不会一直窝在愚园里,更加不会一直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不放心家里,在家多住些日子也可以。”阿离良久没有说话突然说道。
嬷嬷看她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忐忑,阿离这么说反而搞得嬷嬷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晌才答应了一声。
这里就一个粗使嬷嬷,人手不够。在她嬷嬷眼里阿离更像是一个莲花色女,况且阿离平日里冷淡,对她说话很少超过一句,嬷嬷不报什么希望能够请到假。阿离突然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让嬷嬷有些吃惊。
“把碗撤下去!”阿离看出了她的情绪,但是她没有说什么。
嬷嬷手无举措的把碗撤下去。
阿离无所事事,就坐在案前练字,她不追求书法上的东西,只是拿练字打发时间,只是今天提起笔来,却越写心里越乱,一篇《齐略》堪堪抄到安王与安阳大败卫国大将君无邪,卫国几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英雄盖世,就再也抄不下去,随手把笔一撂,笔上的墨迹慢慢的沁在纸上,沁出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墨团,她拿起·张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纸团顺着一个抛物线飞了出去,落到了地上·····
“没写好,明天再练也成,何必急成这样。”灰袍道人不知何时走进来笑道。一脸的宠溺。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灰袍道人从来没有告诉阿离他叫什么,阿离问他,他就让她和别人一样叫他道长,除了不准她离开院落,他几乎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她的什么事情她都要过问,这是带着一种小孩子般的宠溺。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阿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
对于这种时不时的不敲门就进入到她的房间感到非常的反感,虽然她是被他抓到这里的,她还不敢把他怎么样。
“多大了,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似的,练字都能练到手上去。”灰袍道人眼神不过略微暗淡了一下,低头看到她手上的墨迹,握起她的手笑道。
这是刚刚她揉纸团的时候纸上的墨迹没有干,沾到了一些在手上。
“没什么,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阿离说着就朝里间走去,其实阿离是有些怕的,她不敢面对这个人,找了一个由头躲进了房间。
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是灰袍道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常年穿着灰色道袍,头发披散,是仙风道骨的,也是睿智犀利的,混合在一起使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场,而且对阿离太好,莫名其妙的好,这样的好让她坐立不安。
“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发脾气。”灰袍道人听见她这么说也不恼,反而宠溺的笑了笑,转头去发了一会儿呆,伸手摸了摸台上的笔架,嘴角牵动了一下,扯出了一个笑容:“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再也不要弃我而去了!”
从阿离这个角度来看他的身姿是落寞的,带着追忆往事时的凄凉无奈,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个笑容是甜蜜哀婉的······
他走后阿离终于舒了一口气,坐到床上不久还真的睡着了。
她靠着床边睡不可能睡得安稳,过不了多久就醒了,醒来只觉得周身都酸疼,伸了一个懒腰,等嬷嬷过来送洗脸水才发现嬷嬷告假回家了,自嘲这才几天自己就离不开人伺候了,起身看见外间红泥小炉子上还煨着水,自己倒水洗了一把脸。
水的倒影中,一张略带稚气的鹅蛋脸,杏眼高鼻,很漂亮,很精致但是也是空洞的,一张似曾相识的美人脸,她搅动了一下水,惊起了一片涟漪,水中的倒影开始扭曲起来。
她人是聪明的,只是人太过沉稳而且隐忍罢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早就隐隐约约的猜到灰袍老者对她好似乎与这房间的女主人有关。
这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看得出一种低调的豪华,阿离平日里练字的案几是铁网山的乌木的,尤其是上好的乌木堪比黄金,寻常的大户人家附庸风雅也不过是拜一些乌木雕刻的小物件放在屋子供观赏,而这样的一座大案就这样随意的摆在房中,这件房子的主人的身份必然高贵,桌上放着几方端砚和数个笔架,笔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笔,而且书架上慢慢的都是书,其中有不少是传世孤本,而且大部分都有批注,可以看出主人生前应该是一个才女。
阿离随手拉开一个衣柜,里面的衣服虽然精致,但是都是多年前的款式,从发黄的布料来看有些年头了,阿离随手拿起一件,略微有些发黄的雪色刻银丝织锦广袖罗衣,柜子里的衣服大多素雅但是十分精致,看得出主人平日穿着素雅清淡,阿离又仔细的翻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阿离有些不甘心,又四处翻翻看看,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地方她是没有去的······
PS:作者的话,
我没有存稿,有些卡文,课比较多,没有办法保证每天都有更新,而且更新也不会很稳定,实在是对不起大家······